; 他只知道,他的一番表白,没有换来秦宜宁的热泪盈眶,没有换来她动容的以身相许,却成了当众轻薄,将她看低了。
是啊!她不是青楼女子,她是正经的大家闺秀,男女之事,即便只有二人,当面提起也是私相授受,何况他竟然当这一百多人高声宣扬,还要去抓人家的手……
尉迟燕后悔不已!脸上早已紫涨。
“天寒,太子公务繁忙,还请回吧。”秦宜宁说着屈膝行礼,再度上了车。
太子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曼妙的背影。
秦槐远旁观了一切,自然明白秦宜宁的考量,心中对女儿的聪慧便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从前她在府里与人谋算,那只能看出她的聪明和手段,如今她的做法,才真正体现出她政治上的敏锐和大局观。
她这般严词拒绝,不单单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闺誉,更是为了让人明白,他秦槐远是忠于皇上的,即便做了太子太师,也并未变成谁手中的刀。
而且她一个闺中女子,面对这般大庭广众之下的调戏,她斥责的义正言辞、名正言顺。
她又说了婚姻大事尊父母之命,也给秦家与太子联姻之事留下了转圜的余地。
“太子殿下,吉时不能耽搁,臣等先行告辞。”秦槐远微笑着与太子行礼,态度与往常的谦恭有礼并无不同,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尉迟燕急的额头都冒了汗。
“太师,本宫……”
“太子殿下不必多言,臣都明白。”
你明白什么了?!我就怕你明白错了啊!
尉迟燕心里在呐喊,唇角翕动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林中坐在树上的逄枭再度放松的靠着树干,闭目养神起来。
秦槐远与尉迟燕礼数周全了一番,就上了马车吩咐启程。
车队缓缓行驶,尉迟燕带着内侍们站在路旁,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失魂落魄的上了马,再无来时的意气风发。
跟随伺候的内侍看太子的脸色,揣摩道:“殿下,那秦家的小娘子未免太不识抬举,太子殿下如此风流倜傥的人物,肯要她个残花败柳,她竟还敢这般狂妄!殿下,要不……”
“滚开!”尉迟燕一鞭子甩了过去,怒声道:“去宁王府。”
内侍惊觉自己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也不敢再多言语,急忙行礼应是,一行人追着太子往城里而去。
官道上渐渐恢复了安静。
逄枭这才睁开眼,轻飘飘一跃落地。
虎子紧随其后,“主子,那个太子倒是真的喜欢上秦四小姐了。”
“他是喜欢。可他行事未免太无章法。”逄枭走向林子深处他们拴马的方向。
虎子惊讶逄枭竟然回答他了,急忙追问道:“主子,太子虽然没有考虑到四小姐的名节,当众就那样儿的确不好,可他也是真情流露。”
“幕后之人利用的就是他的真情流露,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这种太子留着,倒也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