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敬业。每次邓再荣冲他招手时,他总会尽职尽责地满足金主所有要求。在不被需要的时候,安静得像一盆耐旱盆栽,甚至不必费心浇水。
这份温顺正是邓再荣和陈尚行极力想在彼此身上得到的。
他们为之争执整整两年的东西,现在居然只花了点小钱就如愿以偿。原本只是江湖应急的邓再荣不禁对这种模式着了迷,但厌倦的速度也同样快。那段时间,他换金丝雀的频率比弟弟换女伴更高。
但没过多久,他渐渐发现,除了顺从之外,自己无法再得到更多东西。比如事后自然而然的亲呢爱抚,比如日常突然想起某个人的微笑喜悦。那些聪明漂亮的男孩可以用无数高超技巧让他尽兴,却无法在取乐以外的时间,带给他哪怕半分慰籍。
有得必有失。
邓再荣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意兴阑珊地停止了更换床伴。酒肉朋友们有所察觉,调侃他是不是力不从心,他表示,那是因为自己的贤者时间比别人要长一点。这话引来哄堂大笑,没有人知道他是认真的。
某天,再次看到新闻里关于陈尚行的报导、听主持人用调侃的语气说他是娱乐圈绯闻绝缘体后,邓再荣忍不住悄悄将他的照片放进了皮夹。
时隔两年,他终于开始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试着挽回。偶尔甚至会想,他们还有没有可能重新来过。
邓再荣没想到机会竟来得这么快,陈尚行居然会主动联系他。虽然起初因为误会他对萧可出手,大张旗鼓地给人送礼物示好,语气不善地呛了他几句。但后来误会说开,两人还颇为融洽地聊了一会儿。
这让邓再荣一度以为,他们仍有复合的可能。甚至把那个在自己身边待得最久的男孩打发走了。
直到那天在御膳宫看到陈尚行对一位青年诸多殷勤,他才意识到一切只是奢望。
不是因为陈尚行已另有所爱,而是因为他在看到这一幕时心中毫无波澜,比当初分手时还要平静。
原来,他的念念不忘皆因情感的不如意。
意识到这点,邓再荣无地自容。迁怒般胡乱斥责了老弟一通,他逃也似地离开餐厅,冲到常去的酒吧想借酒浇愁,却发现心事重重的时候,居然连酒都难以入喉。
他在酒吧从下午一直磨蹭到深夜,面前的一支红酒却始终没喝完。夜色愈深,孤独感越强。他不由打了个电话给已经分开的情人,让对方马上过来。话音未落,曲征却不请自来,坐到了旁边的卡座。
两个多月前的端午节,曲征回国做一个封闭项目,顺便与几位儿时伙伴小聚。那天邓再荣从头到尾只对他说过两句话,分别是“你好”、“再见”,事后再无联系。
对于他的突然出现,邓再荣有些惊讶,但无心细究,也不想浪费时间敷衍客套。
他甚至准备直接换个位子,刚站起来,却听曲征说道:“不用找其他人,我可以陪你。”
他以为这个作风端正的五好青年误解了陪的含义,故意说了几句下.流的刻薄话。但曲征听罢却没被气走,反而将手搭上了他的大.腿。
邓再荣以为曲征在虚张声势,便讽刺地笑着扳起他的下巴,作势欲待亲吻。没有料到的是,曲征居然真的主动吻了下来,而且并非一触即离,是真正的深吻。勾缠粘连,双手还在他下.身不断摸索,瞬间挑起了他的欲.望。
心烦意乱加上震惊过度,关于那晚,邓再荣已经记不起更多细节。只记得两人去了附近的酒店,狂乱而激烈地纠缠了一夜。曲征像个初识□□的初哥,蛮横而不知疲倦地索求着他。次日清早,彻夜未眠的邓再荣扶着几乎麻木的腰离开酒店,同时拉黑了曲征的一切联系方式。
之后曲征到公司找过他几次,他都避而不见。过了不久,听说对方项目结束,准备回去。恰好在曲征离开的那天,邓再荣专程到g市和陈尚行聊了许久,彻底放下了曾经的感情。
邓再荣原以为那夜的意外会随着两人再无交集,逐渐淡化,没想到韩熙林居然在婚礼上邀请了曲征当证婚人。是被这厮看似温文无害的外表给骗了么?如果不是那一晚,他也想不到,外表文质彬彬的曲征,实际比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还野蛮。不过,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想到这里,邓再荣又重复了一遍,“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罢,他刚想起身,却被曲征从背后按住了双肩。
曲征力气很大,否则那晚经验丰富的邓再荣也不会被他制住,让一个初哥折腾了好几次。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扑在自己颈间,动弹不得的邓再荣微微变色,“你想干什么?”
“不要紧张,我只想告诉你,我打算追求你。”
曲征的话让邓再荣瞬间目瞪口呆。过得许久,他才找回声音,“开什么玩笑!”
曲征轻声说道:“不是玩笑。我小时候就喜欢你,只是当时不明白。等知道同性也可以相恋,却又以为你不会喜欢男人。直到熙林告诉我你和一个男演员同居,我才知道自己又错过了。我不能当第三者,只好从此不再打听你的消息。没想到,当我回国后才发现你们早就分手了,而且你还像老头子一样,包养了不少年轻人。”
原来他以前对自己冷淡,只联系韩熙林,是因为怕得知自己的近况而伤心?
邓再荣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随口问道:“这么说,你那天出现在酒吧也是早有预谋?”
曲征坦然承认,“对。知道你还是单身后,我一直在想该如何追求你。那晚我本来只想安慰你,后来却发生了点意外……你不肯见我,我知道你需要一段缓冲时间,就先回去处理工作。但是,我想追求你的决定,不会因此改变。”
邓再荣终于组织好语言,“那我劝你趁早死心。从长相到技术,你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的露骨让曲征有些不自在,“技术我可以多练,长相的话——也许你多看看就顺眼了?”
“不可能。我——”
邓再荣还要再列举理由,一位神职人员从旁边走了过来,提醒道:“两位先生,开放参观的时间已经过了。”
刚才的交谈内容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两人先吓了一跳,继尔想起用的都是中文,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邓再荣虽然很放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