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
疯子,都是疯子!
做完这一切后,英子将张医生的轮椅往后拉开几米,穿着孝衣的人这才轮流过去磕头,脸上全都挂着泪,但没人敢哭出声。
他们在尸坑上倒了白酒烧了纸钱,而后一个个都在尸坑上插香磕头--香是完整的香,不再是断头香。
昨晚这些仪式后,张医生又淡淡地说道“尘归尘土归土,既已往生,莫多留恋。回去吧,路上不要出声不要回头。”
所有人都很听话地朝张医生点点头,抹着泪走了!
可张医生师徒却跟一个穿着孝衣的人留了下来,那人低着头,压根看不清楚长相,但看个子,应该是个女人。
等人走尽,英子将纸钱火熄灭,仰头看了下月亮“师傅,子时快到了。”
张医生缓缓点头“好,进去吧。”
他们三个居然捧着那只金属碗直接经过羊肠小道进了鬼门坳!
“另外一个女人,是不是惠娟?”曲诃率先出了声,他着急地想尾随进鬼门坳,本郭沐霖拉住了“如果真是惠娟,那我们更不能进去。”
曲诃急了“为什么不能?跟着他们就能出来!”
“如果刚才那个真是胡慧娟,那先前的鞋子就是他们故意放在那引我们进去的。说不定他们一早就知道我们会来偷看,带上她就是为了把我们引”
我话还没说完,鬼门坳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是胡慧娟!
曲诃大骇,直接一阵风似的没了影。
郭沐霖气得猛跺一下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容易就上钩了,真是连猩猩都不如!”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我看了两秒,略一犹豫还是拉着我急急往鬼门坳跑去。
我很想提议先回去找驼背老婆婆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毕竟他来金流镇的目的是找肉身,而不是进鬼门坳送死“张医生不会把胡慧娟单独留在里面的吧?我们要不要”
剩下的话我说不出口了,我知道明哲保身的想法很自私,如果这次不救胡慧娟,那下次我出事他们完全有理由抛下我不救。
所以我及时咽下了后面的字眼,改而说道“快点进去,还能跟住张医生。”
一过类似石门的入口,温度骤然降了好几度,鬼门坳内全是白雾,即便我们打开手电筒,可见度仍旧只有一米。
周围静悄悄的鸦雀无声,我总感觉身上阴冷潮湿,后面像是有很多眼睛在看我,直觉一回头就能看到狰狞的鬼物。
白雾带着很大的湿气,只呼吸了十几秒我就觉得肺里发寒,忍不住出了声“这雾会不会有问题?”
郭沐霖用力吸了两口气“我闻不出。”
他虽然这么说,还是从背包里掏出一块白布,用阴泉水打湿后围住了我的口鼻“千万不能跟我走散。”
我们很快迷了路,他叹着气转了个圈,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看不到月亮和星星的方位,周围也没有任何参照物,我算不出方位。小竹子,你怕不怕?”
怕啊,没发现我身上在抖吗?
可我还是倔强地摇了头“有你在,我就不怕。”
他挑挑眉头,笑了“好,那我们现在这里等一会儿,看看究竟有什么危险。”
人对于未知的危险会脑补到极限,那种焦灼的恐惧吓得我一阵阵出冷汗,本来就发闷的胸口现在只感觉大口喘息都吸不到氧气。
我突然感觉两眼发花,头昏眼花地看到一只只无脚鬼朝我走来,他们的舌头全长长地拖在身前,手指甲长得像刀刃,眼里射出贪婪的光芒朝我嚷道“饿,饿”
我吓得想逃,可郭沐霖突然不见了,双脚被什么东西扯住,饿鬼突然扑上来掐住了我的脖子,黏滑的长舌头在我脸上一直在我脸上舔,每舔一下都痛得像是掉了一层皮肉。
“九渊”我艰难地从喉咙里叫出这个名字,窒息的感觉胀得我整个脑袋似乎都要炸掉。
就在这时,我突然嗅到一股很刺激的气味,鼻子痒痒的,猛打了一个喷嚏后,才发现我居然躺在郭沐霖怀里。我自己的双手则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醒过来后被郭沐霖费力地掰开了。
坐在轮椅上的张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面前,他带着一张口罩,手里捏着个小瓷瓶,看样子我刚才闻到的刺激气味来自瓷瓶。
温润如玉的声音再度浮起“瘴气有毒,可以致幻。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郭沐霖这次没再绕弯子,直接冷笑出声“抓了惠娟,不就是想引我们进来?先生,有的事情我们都是心知肚明,不用再试探了。”
张医生愣怔了下,敛起嘴角的笑容不解地问了一声“惠娟是谁?”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那片白雾里居然传来“噶蹦噶蹦”的声音,就像有人在嚼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