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五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在这件事上,别人的态度,根本影响不到他。
没有试过,怎么能知道结果呢?他从不是个轻易服输之人。
虽然她没有给自己回信,至少,她也对自己的追求,也不是那么排斥不是吗?
那只苍鹰就是证据。
只是,光凭通信还不行,他必须要见一见她。
说起来,他们已经差不多一年半没见了。他们年纪都不小了,实在不应该再这样耽搁下去了,白白浪费了这大好的年华。
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总有解决的办法。
不过,公是公,私是私,他是不会混淆的。
于是,祁五又正色说道:“如今,潘和泽投靠了朝廷,大概会合力夹击傅景山,傅景山不会坐以待毙。”
“所以,他极有可能会跟成国公合作。”大通和尚也回过神来说道,他口中的成国公,自然就是秦佑安了。毕竟,秦佑安接受了他的册封。这也算是天生的盟友了。
顿了顿,他微笑着看向祁五问道:“主公是打算分一杯羹?”
傅景山群众基础很浓厚,毕竟是白莲会的会首,在收拢人心方面,连他都要甘拜下风。
然而,他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他的武力却不够强大,空有宝山,而不知如何利用。在练兵这一方面,他远远比不上他们,也比不上秦佑安,甚至泽王都不如。也不怪他们三番两次地在朝廷军手中吃瘪。
手底下派系林立,斗得比较厉害,傅景山却只想做个和事老,一直在和稀泥拖延,没有有效的坚决办法,因为这些人都还算服他,他对谁下手都不好。结果他称帝之后,手底下的人只知道争权夺利,内耗十分严重。
奈何他们在百姓中的号召力实在太强,只要一直拥有民心,傅景山几乎就立于不败之地。无论失败多少次,他都能重新站起来。
祁五闻言,缓缓摇头说道:“傅景山跟我们渊源颇深,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系出同源,我们怎么能对他下手呢?”
就算下手,也不该是如此光明正大。
白莲会和弥勒教,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一家。毕竟,他们都出于佛教的净土宗,只不过一个供养阿弥陀佛,一个供养弥勒佛,而且很多仪式和戒条都相似,因此,很多百姓也都分不清楚。
若是他们对傅景山下手,在百姓们看来,那跟自相残杀也差不了多少,引起民心动荡,得不偿失。
大通和尚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说道:“主公的意思,莫不是要对秦佑安下手?”
秦佑安算是傅景山找来的盟友,对付秦佑安,可以让他无暇分心去协助傅景山,如此,双方战斗便陷入了僵局,战时拖得越长,实力就消耗得越厉害。
他也并非真要彻底跟秦佑安对上,只是小规模的战斗罢了,也算是一次试探。
他们可不希望,秦佑安顺利吞并泽王的势力。
祁五垂下眼睛,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那秦佑安虽然暂时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然而,他却对我防备至深。我之前,一是没有时间,二来,也不好贸然对他出手,这次,却是一次极好的好机会。”
双方的地盘也是接壤的,秦佑安在外征战的时候,也没有忘记防备祁五,与祁五接壤之地驻军,基本都是精锐,连统军的元帅,都是他极为信任之人。比对泽王郑重多了。
大通和尚点了点头,随后,他表情有些古怪地道:“主公既有如此打算,竟然还打算去应天?”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一边追求人家,一边攻打人家儿子,追得上人才怪!
他就不怕被人来个瓮中捉鳖?
祁五不以为意地笑道:“军师,你多虑了。我们只是想要阻挠秦佑安去帮助傅景山,给他添点乱子,让他疲于应付而已,只能算是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
其实就是派人去捣乱,搅浑这趟浑水,不让他们进行得那么顺利。
有点缺德,但是管用就成。
这点事,还用不着他来出马。
其实,也组阻挠不了秦佑安的行动,但却会拖慢他的脚步,让他焦头烂额。
于公于私,都对他极为有利,让他忙到没空来管他母亲的事情。
虽然他跟秦佑安还没有见面,但他对他的了解,绝对算不上少。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也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
他实在没想到,行事作风如此老辣成熟的秦佑安,竟然是个离不开母亲的奶娃娃。
真是挺让人意外的。
同样……也十分碍眼。
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秦佑安必定是横亘在两人之间最大的阻碍。
他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追到他的母亲,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必须在不耽误自己大事的前提下,主动为自己制造机会。
秦佑安不知道有人盯上了自己的娘亲,只处心积虑地想要踢开他这块碍眼的绊脚石,此时,他正在为出征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打仗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必须要有强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支撑,还有各种准备工作。
秦佑安虽然对潘和泽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不会像对祁五那般重视,但不代表他的实力就比自己差,想要拿下他,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这一世情况跟前世不同,就连朱错都投靠了泽王,万万不可以掉以轻心。
因为红莲军同样也要出征,秦姝亦要做一些准备。
没有秦姝陪同,红莲军就像是没了主心骨一般,稍显慌乱。即便是程秋玉也代替不了秦姝在她们心中的地位。
其实,就连程秋玉自己,都有些紧张。毕竟是她第一次独挑大梁。她虽然早就今非昔比,各个方面都已经十分优秀,但心里对秦姝依旧有些依赖。
秦姝不得不对她们做了几次安抚和激励,让她们安心的同时,也提升了她们的士气,重新恢复了信心,变得更加斗志昂扬。
将管家权当成烫手山芋一般交出去的秦姝,在确定萧如萱能够独当一面之后,终于可以整天泡在军营里,而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情了。
因为秦姝大多数时间都要留在军营,不可能时时看着旭哥儿了,担心自己疏忽了对她的照顾,只交给奶娘下人照顾,她可不放心,思量再三之后,秦姝还是决定将他交给他的亲生母亲照顾。
沈静芳这段时间的表现还算老实,没出什么幺蛾子,再加上如今萧如萱管家,她的权力被架空,大大减小了她兴风作浪的可能,也没有对萧如萱管家表现出什么不满,秦姝也减轻了对她的惩罚力度。
秦姝虽然没有彻底解了她的禁足,但也允许让人拜访探望了。
沈静芳万万没想到,太夫人会将儿子还给自己,抱着儿子又哭又笑,激动不已,好半天才平复下来,依依不舍地让奶娘将吓哭的孩子抱下去喂奶。
“我的旭儿已经不认得我了,以前我一抱他,他就对着我咧嘴笑,不知道有多开心,我一放下他,他就哭。”沈静芳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说道,心里很不是滋味。
双喜笑道:“大少爷那么小,能记得什么呢?等过两天,大少爷就会亲近夫人了,母子天性,任谁也是割不断的。”
沈静芳微微叹了口气。
“夫人现在苦尽甘来了,小少爷也回来了,您应该高兴才对,为何还要叹气呢?”双喜见夫人不太高兴,笑意微收,诧异地问道。
沈静芳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双喜很快就明白了她的心结,轻咬了一下嘴唇,也不说话了。
她知道自家夫人在忧心什么,那萧姨娘一进门就主持中馈,并且将帅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不但太夫人满意,就连大元帅都称赞了她两句。
听说,大元帅以前就很中意这位萧姨娘,自从她进门后,基本都宿在她那里,那位梁家大小姐,不过是在嫁进门的第二天,大元帅去过一次,之后就再没去过。赵姨娘怀了身孕,大元帅看望过两次,却没留宿,侍妾的院子就更没去了,萧姨娘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独宠了,惹得后院里的女人都怨声载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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