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顾右盼,都没看到人影,正在犹豫要不是继续追下去,要是追的话朝哪个方向追的时候,旁边一家蓬门荜户的房屋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腰间佩剑的俊美青年男子,这是一种男人的英气的俊美,和宝玉那种脂粉气的漂亮不同,和贾琏那种轻佻的英俊也不同。一身宝蓝实地熟罗衫,腰系玉色宫绦,两色交织,愈衬得他相貌俊美,顾盼生辉。
就在落春纳闷这么一个寒酸破落的地方怎么会走出这么一个与之格格不入的人来的时候,对面的男子看到落春这个非常明显的闯入者,也是小吃了一惊。落春的五官堪称精致端庄,最引人瞩目的是她的一双眼睛,有这么一双眼睛,哪怕其它的五官非常平庸都不会有人在意。一头青丝比一般人要浓密上一倍以上,一丝不乱的用一对象牙梳,一只镶嵌白色珍珠的鹿叼灵芝银钗挽起,皮肤雪白细腻如同官窑的白瓷一般。耳畔一对珍珠耳环,虽然那珍珠不算大,但是浑圆无暇;身上湖水绿的重缎宽袖褙子,月白的满绣留仙裙,清淡的一身装扮,衬得整个人在阳光下如同白玉雕成一般。
本来追过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人,这么一耽误,还不知道人跑哪去了,落春心里想了一下,就熄灭了追小偷的心思,想回家了,但是举目四顾,发现了一个悲惨的事实,她迷路了。无奈之下她小跑着追上那名已经举步离开的青年男子,并且口里喊着:“公子,公子,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那青年听到喊声,停下脚步,看着落春,用手指着自己,有些纳闷,有些疑惑,有些惊讶的问道:“姑娘刚才是在叫我吗?”落春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里是我第一次来,刚才我是追一名小偷过来的,谁知把人追丢了不说,我自己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不知道公子能不能带我出去?小女子在这里先行谢过了。”说着含笑对那青年施了一礼。
听了落春的解释,那青年没有说话,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看得落春面上虽然强自装作镇定,但是心底都有些发毛了,想着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的时候,他这才说道:“不知道姑娘想让我把你领到哪里?”
“荣……”落春张口刚想报出荣国府的名字,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但是除了荣国府这么明显的地方,自己熟悉的地方,眼前这个人未必知道,想了一下,改口道:“送到宁荣街就行了。”
“宁荣街?”那青年重复了一遍,怪异的看了落春一眼,问道:“不知道姑娘和荣宁两府有什么关系?”听了青年的问话,落春心里涌现一个疑问,难道眼前这男子和荣宁两府有什么瓜葛不成,旋即又从心里否定掉了,就府里男人的那副德行,和眼前这男子明显不是一路人,因为不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落春又不想对眼前这个青年谎言相欺,所以含糊说道:“我家里的人在荣国府。”那青年“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在前面带起路来。
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保持沉默,落春觉得气氛很是尴尬,于是搜肠刮肚想要找些话题打破静默。只是她本来就不擅长这个,想了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后来终于想起一事,将自己在逛街的时候如何看中一直猫戏蝶钗,但是摊主却死活不肯降价的事情说了出来,跟着又把自己被小偷抢了荷包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然后非常纳闷的说道:“我就不明白了,我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户人家的女儿,怎么就被人盯上了呢?”
“普普通通的小户人家女儿?”那青年瞥了落春一眼,目光在落春的满绣的裙子上停留了一会这才说道:“姑娘或许自认为打扮得简朴低调,但是却不知道看在我们这些常在市面上走的人眼中却是处处破绽。且不说小户人家的女儿穿得起穿不起满绣的绣花裙子,就算穿得起也舍不得像姑娘这样日常穿着上街,都是留待大节日穿的;其次姑娘的首饰虽然看着简陋,没什么花哨,但是应该是象牙的吧,我们国家象牙产量稀少,大多是贡上的,所以能用象牙作首饰的绝不可能是小户人家,还有姑娘的……”
“好了,不用往下说了,我知道了。”落春被青年这么一点穿,大囧,赶忙打断他,不让他再说下去。本来以为自己装扮的很好,实际上却是很糟糕,落春终于明白自己被盯上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