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迭戈手横过她身体左侧往着她后面伸,她的后面是搁置台灯的沙发几,顺着程迭戈的手诺丁山看到了沙发几上那张他放上去的卡,深蓝色的VISV卡,那是维萨公司1982年发行的信用卡,VISV卡的背后是拥有21.000家金融机构会员所组成的联盟组织,拿着它可以在欧美的任何一个地方购买所需物品以及提款。
“那个是给你的。”他指着那张卡说:“我在卡里放了一点钱。”
诺丁山没有说话,她的目光从那张卡移开。
“诺诺,我没有别的意思。”程迭戈的语气带着小小的尴尬:“我知道克莱儿住的地方费用应该不便宜,我想帮你。”
“谢谢程先生。”诺丁山垂着头说。
他手掌贴了贴她的脸:“那我走了。”
“好,程先生再见。”
那扇门关上,整个乱七八糟的空间剩下了诺丁山一个人,颓然间,刚刚还紧紧抱在手里那些怕让程迭戈看到尴尬的东西从她手上滑落了下去。
一些情绪就这样的在她的胸腔里沸腾着,如此的穷凶极恶,但那也是瞬间的事情,一些事情的发生她也早已经有准备了,那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
诺丁山开始收拾房间,一样一样的放回原处,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绊到了一样东西,那应该是台灯的插头,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随着“嘭”的一声,房间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诺丁山尖叫了起来,就好像她又被装进了黑乎乎的箱子里了,然后雨一直一直在下着。
在尖叫中,门被大力撞开。
撞开门的人凭着手机屏的光晕找到了她,然后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她还在他怀里尖叫着,他什么都没有说,任凭着她。
等到声音沙哑她伏在他肩膀上。
小会时间过去,他给她修好了电源,光线重新回到了整个空间。
“你怎么回来了?”
“我开车想离开时看到你房间的灯忽然就灭了。”
“刚刚……”诺丁山想解释,可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间发出那些尖叫。
“我知道,那是因为空间幽闭恐惧症。”程迭戈如是说着。
不,不是因为幽闭恐惧症,诺丁山知道,在地下室住了一段时间她对黑暗已经不在恐惧。
诺丁山把程迭戈送到了门口。
“诺诺。”
“嗯。”
“记得那时克莱儿说的话吗?她说恋人间的接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像那句话一样相互帮助也是属于恋人间天经地义的事情。”
诺丁山点头,看了他一眼之后她低下头叫了一声“程迭戈。”
“程迭戈,我明天会去买一些咖啡放在家里。”她这么和程迭戈说来着。
周一下午一点,诺丁山比常规时间早到半个钟头出现程迭戈公寓门口,在她打开程迭戈公寓的门时那一刻她的心情是微妙的,小小的幸福感就像是正在发酵的泡沫,偷偷的雀跃着,那种心情也许和她此时怀抱着的盆栽有关,怀里的盆栽是诺丁山掏钱买的,她甚至于在买盆栽时和花店老板絮絮叨叨的聊了差不多半小时,她不厌其烦和和花店老板说一些程迭戈的特征,然后花店老板给她推荐了三叶草,那是一种繁殖能力特别强的植物,永远绿油油的,它既可以护眼又可以达到排压的能力。
程迭戈的房间被隔成了两个方位,一边是摆放床一边充当了他的书房兼工作室,经过半个小时的推敲诺丁山决定把三叶草摆放在连着他书桌的窗台上,这样一来他眼睛一离开电脑屏就可以就看到。
仔仔细细打扫了程迭戈的房间之后诺丁山关上公寓门,她今天还特意买了半箱苹果,苹果是用来贿赂公寓管理员的,管理员收下苹果和她保证他会特别关照。
心满意足的离开,在这一刻诺丁山心里悄悄等待着再一个周末的到来。
再一个周末到来时诺丁山带着小小的期待出现在程迭戈的公寓里,可很快的程迭戈的表现把诺丁山心里的那份小期待打碎了,这位先生好像忘了他说的那些“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女朋友,类似于买咖啡的,送你回家这样的事情应该由我来为你做。”的花言巧语,一进入工作状态就不停的使唤她帮他做这做那。
关于程迭戈为什么会到Notting Hill来,为什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诺丁山多多少少是知道的,这个男人野心勃勃的想把习惯在陆地玩乐的欧洲人拉到海上去,他计划在世界上最为繁华的海上交通要道上打造出一座类似于Notting Hill一样多元化的综合性海上娱乐城,想要彻底了解一座城市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融入这座城市,这项计划一旦地点落实预计明年将会启动,所以程迭戈没有充分的准备时间。
因为知道了这些诺丁山也只能认命的听候差遣,程迭戈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这样一来他们不知不觉的回归到了以前的相处模式,以至于程迭戈会在诺丁山说要回去时会去拿皮夹,从皮夹抽出钱之后迟迟没有见她来接他这才想起来,眼前的女人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小时工而是他的女友,之后他会尴尬的和她笑,程迭戈在极为尴尬时会在下意识间做出揉头发的动作,那个动作总是让诺丁山看着生气不起来。
之后,程迭戈会把她送到门口,轻轻亲吻她头发说对不起,说下次我一定不会犯这样的低级失误,可属于程迭戈的低级失误依然继续着。
这样的相处模式一直延续到六月底的最后一个周末,这个周末,属于诺丁山和程迭戈的普通恋人们都会做的吵架、牵手、约会、拥吻、爱.抚、上床都压缩在了这个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