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她这样的人,自然遇到任何事,永远都是别人的错。
崔婉出身优渥,从小被家人捧着长大,后来嫁入陆家,丈夫待她也不错,虽然成了寡妇,却有痴情的初恋情人接盘,她这般事事顺遂,遇难成祥,更是要她性子骄矜到不把任何人给放在眼中,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忍受有朝一日被人冷落嫌恶?
崔婉一腔恨意只能倾付在甄艾的身上,她未曾出现之前,自己和大儿子虽然不亲厚,但至少也是有来有往,锦川虽然不怎么听话,可对她也算客气,瞧瞧如今…凡…
因为她的出现,自己三番五次的和锦川闹翻,到后来,竟是一步一步错的更加离谱,硬生生的替傅思静背了黑锅,却又有口难言。
想到这里,崔婉的眸光不由得有些不善的望向傅思静:“我气色这么差,傅小姐好像也好不了多少,几日不见,傅小姐怎么瞧着也生出皱纹来了?謦”
年龄,从来都是傅思静的禁忌,比锦川大两岁的她,如今已经三十多岁,虽然注重保养,但到底比不得年轻人的娇艳。
傅思静几次遇到甄艾,心里的嫉恨都会无法控制的泛滥,时光仿佛对她格外的厚爱,年岁的增长,只是要她身上多了一些妩媚的味道,却未曾留下任何残酷的印痕。
崔婉的话,似乎往她的心口上狠狠的划了一刀,傅思静脸上微微变色,却依然淡淡笑道:“年纪到了,不得不福气,有什么办法呢?”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别有深意的看了崔婉一眼。
女人之间的争斗,向来是不见血的,而这争斗,也不是仅限于同龄人之间,更是不管年老还是年轻的。
崔婉心里有气,但如今却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至少她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也才能堪堪维系她们之间单薄的关系。
“甄艾怀孕的事,你怕是也听说了吧。”
虽然是大喜事,但是豪门世家向来都是有讲究的,未满三个月,不会向亲朋和外界公布,就是害怕胎儿还没有坐稳。
傅思静因着和锦年的那一层关系在,自然也是有所耳闻,只是未曾确定,如今听得崔婉说的这样肯定,更是觉得心头一沉,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从她决定嫁给何文斌那一刻起,她是已经笃定了自己要放手了,但是放手,却不代表不在乎,放手,也不代表就不恨了。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傅思静自嘲一笑:“向太太有话不如直说,咱们没必要拐弯抹角。”
崔婉将咖啡杯放下来,眼帘微垂,视线落在面前精致的桌布上,甄艾再怎样让她生厌怨恨,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锦川的,是她的亲孙子……
但这亲孙子,但凡落在任何女人的肚中她都会欣喜,为何偏偏要是甄艾的。
她如今家都要保不住,儿子们恨她厌她,丈夫离心,铁了心的要离婚,可罪魁祸首却过的好端端的。
崔婉之前几度想要挽回,可向维民似乎已经下定决定,任她流干眼泪,甚至头一次在他面前低下头苦苦哀求,他仿佛是铁了心,除却有些怜悯的看着她之外,竟是连一句劝慰的话都没有。
说起来崔婉这个人也有几分的烈性,她瞧出了向维民的决绝,竟是再也绝口不提哀求二字,只是离婚这一件事,任凭向维民提出任何条件,她都是三个字‘不答应’。
到得如今,向维民除却搬出家住到了那个女人那里之外,竟是对崔婉束手无策。
当年两人情浓,向维民的产业几乎都是和崔婉共有的,如今要离婚,向维民或许只能净身出户这一条路。
崔婉仿佛也是吃准了向维民做不到这一点,方才能暂时容忍他如今的行径。
“你就眼睁睁看着甄艾从今以后平步青云,日子过的顺风顺水,永远踩在你头上?”
崔婉话锋一转,笑吟吟望着傅思静,她是在望着傅思静笑,可那笑却像是一根刺,硬生生的扎在她的心口上。
傅思静知道,她不该被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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