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哦!”青观吹了一声口哨,玩味地盯著他们两人。
“青大哥。”
“叫青观就好。”鸿语铁青著一张脸,不爱她和别人太过亲密。
“可是这样太不礼貌了。”她说道。语好像有点反常。
“对嘛!还是丫头懂得做人的道理。”青观仍是嘻皮笑脸的,对鸿语视若无睹。
“鸿先生。”一声嗲声嗲气的叫唤引起了众人的侧目。
“你请的贵客来了哦!”青观笑着道,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鸿语没什么表情地看向来人。
“语,是俞小姐耶!”咦!苞在她后面的那个人是谁啊?
“鸿先生,想不到今年你还会邀请我参加贵族宴会。”俞静-难掩兴奋之情地走近他。原以为她和鸿语根本没有希望了,没想到在宏硕濒临破产之际,他还肯发贵族请帖给她,可见得他对她并不是没有情意的。
鸿语目光精锐地锁住苞在俞静-身后的李升明,不著痕迹的注意著他的动静。
只见李升明两眼闪烁不定、表情僵硬,右手一直紧贴在左侧的腰上,不难猜出藏在西装外套里的是什么东西。
凭他这般的样态,任谁也瞧得出他居心不良,类似这种角色想取斌族的性命简直是痴人说梦,莫怪青观会放任他把枪带进会场。
鸿语冷冷地嗤哼了声。
“鸿先生?”俞静-唤道,试图引起鸿语对她的注意力。
“抱歉,请自便,我们不奉陪。”鸿语冷漠回道,全然不给面子地等著俞静-知难而退。
“他的意思就是叫你们自动从他面前消失啦!”青观笑道。
“你——”俞静-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原来鸿语邀请她出席宴会,并不是因为他回心转意、对她有好感,他只是想侮辱她。“你太过分了!”她恶狠狠地瞪了晓汲一眼,满腹委屈。都是她、都是她!如果不是因为她,鸿语也不会对她产生误会,甚至当众给她难堪,这一切都是这个卑微的女人害的。
“她生气了。”晓汲看着俞静-气冲冲的样子,顿时有种不安的感觉。
“别理他。”鸿语冷斥。骄纵的女人只会更让人生厌。
“咦,那不是晓汲吗?”豪长老眼尖地瞧见他们,随即偕同其他三位长老走了过来。
“丫头,怎么都没有来看爷爷呢?是不是把爷爷给忘了?”鸿长老抱怨。
“对啊,你上次说要做东西给我们吃,到底什么时候我们才吃得到啊?”青长老亦开口了。
“对不起,我”
“用不著道歉!”鸿语气闷得截断晓汲道歉的话语。这些老家伙未免太得寸进尺了。
“去!你这是什么态度?简直目无尊长。”豪长老不高兴地斥道。
龙长老也气道:“说得也是,好歹我们也是贵族长老”
“走吧,老大在等我们。”豪宴走过来,打断了龙长老的话。
“非常抱歉,诸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老大在召唤我们了,有空我们再听你们训话吧!晓汲就先暂时托你们照顾啦。鸿语,我们走。”青观搭著鸿语的肩就要朝龙拓走去,实在没有心思听长老们唠叨。
“你不陪我了吗?”晓汲失落地望着鸿语。这里人太多了,没有他在身边,她会害怕。
“你留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语毕,鸿语警告似地瞪了四位长老一眼,并轻吻了她的额头,才与青观、豪宴离开。
“如何?”龙拓沉著的问道,展现了绝佳的王者风范。
“目标已经进入会场,另外会馆的四周还潜入了十几个身手不错的人。”青观报告。
“是吗?”龙拓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根本不把对手放在眼里。
“既然这样,馆外那几个人就由我和青观应付好了。”豪宴兴致高昂。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今天娇妻没有跟来,他正好可以乘机活络、活络。
“对方的身上有枪。”鸿语提醒。
“你让他带枪入场?”豪宴皱眉道。青观这小子当真是愈来愈不怕死了。
“这样才刺激嘛,对不对?”青观无辜地笑了笑。
“去你的刺激!”豪宴低咒了一声。万一龙拓出了差错,谁承担?
“刺激来了。”龙拓定定地看着朝他们走近的李升明,示意青观与豪宴出去。
“想必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贵族首领龙拓吧?”李升明自我介绍“幸会,我是宏硕旗下关系企业的总经理,我叫李升明,与鸿先生见过一次面。”
“是吗?这么说来我们并不熟。”龙拓傲慢地瞥了李升明一眼。
李升明倏地扯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说得也是,你对我的确不熟,但我对你却了解得很,尤其是你的父亲龙肃。”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从齿缝中迸出的。
“看你的样子似乎对我父亲很有意见,可惜他已经不在了,有什么话想同他说,恐怕得下地狱才行。”龙拓轻蔑的道。
“说得也是,那我就先送你去吧!”说完,李升明迅雷不及掩耳的掏出一把枪朝龙拓扣下扳机。
只见龙拓动也不动,站在他身旁的鸿语却大步一迈,迅速挡在他的身前,一手握住李升明手中的枪,左手一拳重重地击在李升明的左腹上。
“砰”的一声枪响,使得会场刹那间鸦雀无声,众人莫不循著枪声的来源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
“好像有人中枪了耶!”
紧接著一阵杂沓声,一群人急急地奔入会场。
楚克寒忧心地看着右手臂受伤的鸿语“少爷?”
鸿语朝楚克寒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去,无视于受伤的右臂,他冷睨著李升明“早在你以宏硕的名义窃取斌族的资料时,我们就已经开始著手调查你了,表面上你虽替宏硕工作,暗地里却以另一个身分收购宏硕的股分,如今宏硕面临破产的窘境也是拜你所赐,我这么说没错吧?赵氏企业李董事长。”
一席话让伫立在人群中的俞静-听得有如青天霹雳。想不到她敬之如父的李伯伯竟是出卖她的人。
“是又怎么样?十年前要不是龙肃,我也不会坐牢,我的儿子也不会死,我只是想为我的儿子讨回公道,有什么不对?”李升明抱住受创的腹部,激动不已,悔不按江易平的计画行事,以至于功亏一篑。当初会利用宏硕创立赵氏,目的也是为了对付贵族,想不到贵族的势力庞大。对贵族而言,赵氏微不足道,不得已他只得高额聘请职业杀手想尽办法狙杀龙拓,今天若不是他沉不住气,私自对龙拓动手,也不至于栽在他们的手中。以这般情势看来,他安排在外头的那些人大概也都被撂倒了。
“执迷不悟。”龙拓语气森寒。“父子情深是吧?既然这样,不成全你好像也显得我不通人情。楚冰。”
“少爷。”楚冰由人群中走出来。
“带下去,你知道该怎么做。”龙拓阴寒地下令。
“是。”楚冰快速的将李升明拉起,押出会场。
音乐声再度响起,在场者均识相的当没事发生一样谈笑风生,心中却是甚有默契的有了个共识,那就是谁都可以惹,就是别惹上贵族。
晓汲傻眼了,想不到鸿语竟替别人挡子弹。
天啊!那需要多大的勇气,眼见鲜血不断从他手臂的伤口汩汩涌出,她的心也像在淌血一样,她欲奔到他的身边。
“你真的很幸运。”
熟悉的声音唤住她的脚步。
“俞小姐?”晓汲回头惊讶地看着俞静。
“别一副看到仇人的样子。”俞静-不屑地瞪了她一眼。
“我没有,你误会了。”
“用不著跟我解释,有没有你心里明白。老实告诉你吧!你和鸿语根本就不配,鸿语怎么会看上你呢?论才貌、论学识、论身分背景,你没有一样比得上我,但为什么你就能受到上天的特别眷顾,而我就要承受这一切的打击,就连我最相信的人也背叛我,为什么?”俞静-几近歇斯底里地道,愤恨的目光像要射穿晓汲的心脏一样,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你还好吧?”晓汲担心的问。她心里挂念著鸿语的伤势,频频搜寻著他的身影。
“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的一切都被你抢走了,你说我还会好得起来吗?”
“我抢了你的一切?”晓汲一头雾水。她什么也没做啊!
“难道没有吗?”俞静-露出鄙视的眼神“哦,我知道了,我看鸿语就是被你这种假惺惺的样子给骗了吧,否则他怎么会看上你呢。”
“那是因为语喜欢我。”晓汲说得肯定,一点也不怀疑鸿语对她的真心,她信任他。
“是吗?你听见他说他爱你了吗?搞不好他只是玩玩罢了,瞧你认真得像个傻瓜一样。”俞静-更加刻薄的道。
“我知道语是爱我的。”晓汲坚持道。假如语不爱她,就不会费心救她,更不会把鸿门的重要信物鸿门玺送给她。
“你”俞静-气得七窍生烟,任凭她怎么挑衅,晓汲就是无动于衷,她顿时老羞成怒。可恶!她绝不让她好过。“去死吧!”忽地,她抓起餐桌上的水果叉往晓汲的左胸刺去。
突来的举动让晓汲措手不及,她双目紧闭,以为自己死定了。但等了许久,都没有预期的疼痛,睁开眼时,只见俞静-的右手掌心流出鲜血,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刺穿了。
晓汲呆愕地望着一旁的鸿语,隐约看见他将什么东西收进外套内。是他救了她吗?
鸿语走了过来,阴鸷地瞪著坐在地上哭号的俞静-“你跟她根本没得比,滚出去!”
俞静-抚著痛到麻痹的掌心,鸿语冷冽的眼神看得她魂飞魄散,脑中一片空白。第一次她为自己的任性感到懊悔,她怎么会傻到去惹怒这么一个沉冷严峻的人呢?瞧他那对森寒的眼眸,假如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他一定会杀了她。
“她受伤了。”晓汲同情地看着俞静-的背影,觉得她好可怜。
“我也是。”鸿语不是滋味地道。在他差点被她吓破胆之后,她竟然还把心放在那个想杀她的女人身上。
“啊!”晓汲回过神,惊慌地审视著他的右手“你流了好多血,还是赶快去医院吧!”
“等一等,我有话要问你。”他拉住她。
“我们先去医院,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好不好?”她担心他的伤,怕他失血过多。他真勇敢,流了这么多血,居然都没有喊疼。
“不好。”鸿语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可是”晓汲眉头轻蹙,再看了他的臂伤一眼,妥协了。“你想问什么?”
“刚才的话我听见了。”
“然后呢?”
“咳你说你知道我爱你。”他不自在的道,突然变得拘谨起来了。
“嗯。”晓汲脸上泛著红霞。她想不到那句话他也听见了。
“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我爱你?”他嗓音低沉,深情地问道。
“因为我爱你啊!”晓汲由衷说出肺腑之言,晶莹的明眸里净是对他的崇拜与爱恋。
鸿语喉头一紧,低首狂热地攫住她的朱唇,长久以来因为等待所带来的不安此刻已不复存在。
今生今世,唯卿而已。
“书萍,你真是好福气啊!能讨到这么好的媳妇。”鸿长老得意的笑道。但若不是他,这件好事又怎么成得了,想来想去都是他的功劳哩!
“差不多也该选蚌日子让他们小俩口结婚了吧!”龙长老笑着建议。
“说得也是啊!”豪长老也跟著附议。
“还早呢,得先找个时间到晓汲家提亲呢!”鸿母笑得合不拢嘴,终于可以一偿抱孙子的心愿了。
“唉,这样一来晓汲就成了我的大嫂,不能再叫我欣姊姊了。”鸿欣惋惜的道,这下子她又成了全家辈分最小的了。
“你这丫头,就爱占别人的便宜。”青长老调侃。
“哪有!”鸿欣无辜地嘟嚷著。
顿时客厅里充满了笑声。
“请再等一下,晚饭马上就好了。”晓汲站在厨房门口对著客厅喊道,怕他们等得不耐烦了。
“不急,慢慢来。”鸿长老笑道。
鸿语恼怒地瞪著客厅里四个不速之客。
这群老家伙,自从那日贵族宴会后,便经常缠著晓汲不放,更过分的是三不五时就要晓汲做一堆东西满足他们的口欲,累得她连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
可恶!这群老头还真以为他是不会发威的病猫吗?
“晓汲。”
“语!”晓汲高兴地从厨房奔了出来,笑靥在她的脸上绽开“怎么不在房里休息呢?”他的臂伤还没好呢。
“想出去走走,你陪我。”鸿语浅笑,眸里净是浓情蜜意,霸道的将她揽在怀里。
“可是爷爷等著吃饭呢。”晓汲为难地看着他。语好像不太喜欢她煮东西给别人吃。
“别弄了!”鸿语冷冷一哼,执意带她出门。
“瞧瞧这臭小子,把我们当隐形人不成?”豪长老气恼了。
“阿语,看到长老怎么不问好呢?”鸿母责难道。
“算了吧,我们哪敢奢望。”鸿长老尖酸的说。
“说得也是,这小子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龙长老亦深感不平。
“语没有这个意思,四位爷爷别误会。”语只是不习惯表达而已。
“别管他们!”鸿语无视于身后的咒骂声,独断地搂著她走出去。
“可是”怕爷爷们生气,晓汲频频回头。
“病人最大,不是吗?”鸿语笑着反问,成功转移她的注意力。
“还痛吗?”她心疼的轻抚著他的右手。
她都听青大哥说了,很难想像从小就被当成保镖一样训练的生活是怎样的情形;语以前一定过得很辛苦。
鸿语微微摇头,深情地瞅著她。
“虽然觉得你很勇敢,但我还是不喜欢你这样。”她知道这样想很自私,但她真的好怕会失去他。
鸿语将她的惊惧与不安瞧进眼底,心生怜惜“再也不会了。”在他把自己的心交给她之后,他会比谁都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他舍不得离开她。
“语,我好爱你哦,我们一起白头到老好不好?”她紧紧地拥住他,真心告白。
“好。”
鸿语动容地覆上她的唇,用实际的行动许下他的承诺。
白头到老,听起来很远,但他们会一起实现。
尾声“老大,说实话吧!其实宴会那天,你是故意让鸿语替你挡那一枪的,对不对?”青观揣测著。明明可以躲掉子弹的,为什么还要让鸿语受皮肉伤?想当然耳,是龙拓的用心良苦。别看龙拓平时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实际上比谁都有情,否则也不会用心计较去化解鸿语的心结,让鸿语摆脱过去那些无谓的承诺,真正活出自我。
“你大清早的找上门,就是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龙拓不耐烦地瞪了青观一眼,开始怀疑青观做的事是否太少了,所以才让他闲得发慌。
“我只是随口问问,火气别这么大嘛!”青观咧嘴笑着,消遣别人是他最大的娱乐,龙拓当然也在他的消遣之列。
“劝你有空还是多想想自己吧,免得大祸临头了才后悔莫及。”龙拓面无表情的道。
“别开玩笑了,我会有什么祸事?就算有,也不会轮到我。”啧!老大就是会吓唬人。
“是吗?”龙拓挑眉,道:“在老头子自以为搞定鸿语以后,你以为他们还会安分守己待在长老院养老吗?”
青观闻言,不禁骇得刷白了脸色。
龙拓说得没错,那群老头平常没什么嗜好,唯一的兴趣就是找麻烦,怕是他们把脑筋动到他头上来就惨了,唯今之计还是赶快去躲一阵子为妙。
“咳老大,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先走啦,再见。”说完,青观便赶忙溜之大吉了。
青观的居心,龙拓哪里会不知道,只是愈想逃离陷阱的猎物愈是容易落入陷阱,如果是他,他会偏爱猎人的角色。
龙拓扬起一抹自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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