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斜,星空依然没有问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当年住在这里的住客许多已经举家迁走,正如归国时那名计程车司机所言,老市区已经在慢慢改建了。
而最古老的这一区,理所当然成了最先接受改建的区域。
如今,在这片区域居住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而且大部分还都是后面才搬迁过来的外来工人。
而当年和星空一起住在这里的街坊们普遍已经搬走,星空从头到尾饶了好几圈,始终没有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
翻出手机,星空再一次拨下了一直提示停机的电话号码。
毫无悬念的,手机再次提示是停机状态。
正当星空绝望的打算离开时,一道苍老的声线忽然从身后扬起,星空身子一僵,疑惑着转过身子,便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孔——
即便岁月无情,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浅浅的痕迹,星空依旧认出了眼前的老人就是当年和爸爸一起在市场摆摊卖水果的程伯伯。
未等星空反应过来的时候,老人已经激动的高声喊起来,仿佛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一般——
“星空!真的是你啊……你是老夏的女儿啊!我总算是等到你回来了!”
星空肩膀微怔,有那么一瞬,他看到夕阳之下,程伯伯布满皱纹的眼底竟闪烁着莫名的泪光。
目光落到程伯伯满头的银发时,星空鼻头止不住的酸涩,“程伯伯!”
星空想起那年离开这里的时候,最后一次见程伯伯,他的头发只有几条白头发。
仅仅只是五年的时光,就让一个老人变得更苍老,那么爸爸呢……岁月如此无情,五年不见,爸爸会变成怎么样?
想到这里,星空身子僵住,眸底倏尔扫过一丝忧伤,时光应该再慢一些的。
程伯伯脚步蹒跚朝着星空的身边走来,星空赶紧走上去扶住他。
“星空啊……”程伯伯布满皱纹的眼角颤了颤,叹口气,满眼忧愁的望着她,“你……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啊?”
“程伯伯,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星空垂下眼眸,睫毛剧烈的颤抖着。当年的事情她如何能和别人说?
“老夏当年就一直和我说,你去了国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是……哎!你一个小姑娘家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做呢?”
说到这里,程伯伯忽然抬起头,望着流云,苍老深邃的眼眸仿佛在回忆什么痛苦的往事一般,滑过无数复杂的情愫,而后深深的叹息一声——
“就算你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你怎么可以连你父亲去世了也不回来看一眼呢?!”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般当头劈下——
星空身子强烈的一震,大脑霎时一片空白,两条腿显然无法承受这样的消息,一时之间,星空觉得自己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稳了。
“程伯伯……您……您说什么呢?我爸爸去世了?这事不可能,这事绝对不可能,您是老糊涂了吧?”
老人深眸射向星空,眸底流淌过失望的情绪,恨铁不成钢道,“星空啊!不是伯伯糊涂,是你不孝啊!哎,老夏就你这个女儿,你怎么连他最后一面也不回来看……你让他如何能死得瞑目啊?”
心,一阵阵强烈的骤缩。
眸底的惶恐显露无疑,星空不停的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程伯伯,您一定是搞错了!我半个月前才和我爸爸通电话!他怎么会说过世就过世?您一定是记错人了……”
“傻孩子,程伯伯还没有糊涂到这个地步,我和你爸爸是几十年的朋友了?怎么会记错人?他已经去世四年了!还是我们几个老街坊亲手给他办的后事!”
深深吸一口气,星空瞳孔瞠大,无论如何,她也不相信爸爸已经过世。
可是听着程伯伯的话,鼻子还是泛起了酸涩,眼泪不知不觉的淌过脸颊。
如果程伯伯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五年来,一直和星空通电话的爸爸又是谁?
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会有两道一模一样的声音么?
即便星空不相信,但悲伤的眼泪依旧顺着她的脸颊,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淌着,双脚一软,星空跌坐在依旧火热的石泥路上,夕阳的余晖照斜照出她小小的影子,随着她的抽泣而不停的晃动着。
程伯伯盯着她颤抖的身子,于心不忍的叹气,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后背,写下了一个类似门牌号的地址,递到她手里——
“去梅园看看你爸爸吧!平时也没有什么人去看他……”
星空抬起泪眸,动作迟缓的伸手,接过程伯伯递过来的纸张,颤抖着紧紧抓在手里,仿佛抓着最后一丝希望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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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猜五年来一直和星空通电话的人到底是谁呢?这这这太特么诡异了啊啊啊啊啊……这个阴谋好大个啊……呜呜
明天请准时收看两个宝贝正式相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