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把自家娘亲吓的不轻。
可偏偏,更吓人的还在后头呢。
徐昭抬起头来,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才说道:“之后有一日二皇子就来了女儿房里,大伯父和盈姨娘的事情,是二皇子为了救了女儿才叫人做的。原本,祖母是想叫人坏了女儿的清白,”
“女儿和哥哥去逛街,买了一对耳坠,可女儿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暗阁里放着一只黄玉镯子,女儿只能说是长公主赏的。”
徐昭瞟了周氏一眼,一股脑将所有的事情都给交代了。
包括他对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江妈妈,那只鹦鹉,还有这些年两人时常书信,直到韩子煜回京。
徐昭说完,就低着头跪在那里。
她自己也知道,这些事情实在是太难让自家娘亲接受了。
一件件事情说下来,徐昭也觉着不可思议。任凭谁听了都会吓到的,可偏偏,它就是发生了,而且还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过了很久,都没听到周氏说话。
徐昭本就心虚,这会儿更是没什么底气,低着头不敢吱声,听凭处置了。
良久,才听周氏道:“下去吧,叫娘亲好好想想。”
徐昭也不敢再说什么,应了声是,就站起身来,转身走了出去。
她心里虽有不安,可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若不说,见着自家娘亲担心不安,心里更会难受。说了,便是受些责罚,也好过良心不安。
薛妈妈见着她出来,看了看她的脸色,眼中便带了几分担忧。
“姑娘。”
“妈妈一会儿再进去,母亲想一个人呆会儿。”徐昭对着她道。
薛妈妈点了点头,面上却是有些不解。
她琢磨着,是不是姑娘和太太顶嘴了,不然,姑娘怎么会一个人出来,太太也不叫她进去伺候。
薛妈妈伺候了周氏多年,对周氏的性子还是了解的。
这样想着,薛妈妈就道:“太太也是替姑娘担心,便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姑娘也千万不要多想。”
徐昭摇头笑了笑:“妈妈说什么呢,母亲待我好我都知道的,母亲只是有些事情要想。”
薛妈妈听了,嘴上并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叫徐昭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见着屋里头没动静,就推开门进了屋。
“太太。”薛妈妈走到周氏跟前,叫了声太太,这才见着桌上的茶盏竟是一口都没动过,自家太太正愣愣地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她的叫声,才回过神来。
周氏看了薛妈妈,有些心不在焉道:“昭儿呢?”
“四姑娘回了屋里,太太这是怎么了?”见着自家太太这样,薛妈妈心都提了起来,愈发不安了。
到底是姑娘和太太说了什么,让太太这样魂不守舍的。
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回见着太太这样。
不等薛妈妈开口,周氏就问道:“老爷可回来了?”
“回太太的话,刚回来,在前院书房呢。”
周氏听了,吩咐道:“你去叫老爷来一趟。”
薛妈妈看了周氏一眼,这才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只一会儿工夫,徐秉臻就从外头走了进来,见着周氏,带着几分担心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薛妈妈去书房的时候,说太太看起来情绪有些不对。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全都退了出去,只徐秉臻和周氏在。
周氏听着这话,突然就忍不住哭出声,好一会儿才说道:“老爷,昭儿,昭儿这些年可受了委屈。”
徐秉臻一听,就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当她是因着太后指婚的事情担心。
可他看着,那二皇子并非是个狠戾之人,传言未必可信。
“你呀,也别听那些流言蜚语,肃王什么样的人,你又没亲自见过。昭儿嫁过去,未必就过得不好。”
周氏哭了好一会儿,才将徐昭方才说的那些事情全都说给了徐秉臻。
徐秉臻愣了愣,也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半晌无言,良久才对着周氏道。
“这么说,倒也未必是件坏事,肃王费尽心思,往后也会用心待咱们的昭儿。”
正说着,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薛妈妈进来回禀,面色慌乱道:“老爷,肃王殿下来府上了,这会儿正在前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