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老太太身边,纵是最亲近的时候,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孺慕之情。”
不等周氏开口,徐秉臻就笑了笑,道:“昭姐儿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回了京城,人前便也罢了,私下里别太拘着她。规矩太多,性子便木讷了,没得让人瞧着小家子气。”
话说的这般好,其实,是他自己舍不得让自家闺女受罪。
周氏瞧着徐秉臻说的认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平日里见着老爷疼昭姐儿,如今才知道,老爷竟是这般疼她,还好谨哥儿也惯着昭姐儿,不然心里该有想法了。”
照理说,昭姐儿只是个女儿,徐秉臻再怎么疼也不会不顾规矩。可这三年,昭姐儿成日里腻着他,拿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喊他爹爹,闯了什么祸头一个就想到来找他。有了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更会惦记着他。
时间久了,慈父之情就愈发的不可收拾了,自家闺女,怎么疼都不过分。
周氏这话听着虽是在抱怨徐秉臻偏疼闺女,实际上心里头可是高兴得很。
周氏和徐秉臻说了会儿话,就歇息了。
因着过几日要去京城,好些日子不能见,二人一夜里自是好生折腾了几番。
这边,芝兰苑。
崔若盈抱着王嬷嬷大哭道:“嬷嬷也见着了,表哥这般不待见我,我还不如搅了头发做姑子去。”
王嬷嬷见着她这般样子,忙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小姐这是什么话,白白的作践自个儿,有老太太做主,小姐只管安心住着,等二夫人一走,有的是机会和二老爷相处,到时候......”
崔若盈虽然二十多岁,可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听着这话,立时便面红耳赤的,羞涩道:“嬷嬷可别乱说,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是个不知羞的。”
她乃丧父丧母的孤女,进了徐家,有了老太太护着,便不再无依无靠,任人欺凌。
可老太太年纪大了,总有护不了她的那一日。她已经熬成了老姑娘,总得替自己寻个出路。
老太太想将她嫁给表哥,虽是当个妾氏,可老太太说,不会让人欺负了她的。即便是妾,她也是贵妾,和别个不一样。
况且,表哥,表哥那人,也是极好的,相貌堂堂,儒雅俊逸,又是探花郎。若能给他为妾,也算是不辱没她了。
如此,她便应了下来。
只是,来了这常州,她才知道,她想嫁给表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见着她脸色忧愁,王嬷嬷忙劝道:“天色不早了,小姐也歇着罢,免得明日起迟了。”
到底是上门为客,哪好起的迟了,让那些丫鬟婆子看了笑话。
王嬷嬷服侍着崔若盈拆下珠钗,洗漱换了衣裳,这才睡下。
.....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徐昭就来给周氏请安了。
自打穿越过来,这件事情徐昭认认真真在做,一天都没落下。
最初的时候是怕人看出异样来,到了后来,便真是她自己想尽些孝心了。
徐昭今日穿着件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梳着双丫髻,粉脸红唇,一双如水般的眸子亮亮的,整个人就像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周氏一见她,脸上就露出了笑意来。
“女儿给娘亲请安。”徐昭规规矩矩的福了福身子。
等她请安后,周氏笑着将她拉到了怀中,又叫薛嬷嬷给她上了茶和点心。
虽说自家闺女活泼了些,可规矩却是极好的,每日晨昏定省,从来都没落过一天,可见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熟不知,当母亲的看女儿,自是哪里都觉着好,不好也是好。
“哥哥怎么还没来?可是起迟了?”没见着自家哥哥,徐昭忍不住问道。
虽然说着这话,可徐昭心里却是明白,自家哥哥最是严谨,哪里会起迟了。多半是娘亲叫人传话,让他今日不用过来请安了。
徐昭知道,娘亲是有话要和她说了。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周氏就说道:“昨个儿你爹爹和我说,到了京城万不可拘着你,免得日后多个木讷的闺女。”
自家爹爹竟然会说这样的话,也不怕把她给宠坏了。
瞧着自家闺女脸上的神色,周氏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脸,道:“虽是这样,可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去了京城,总不会和这里一样自在。”
周氏没有明说,可徐昭哪里会不知道,有老太太在,她和娘亲回去势必要受些委屈。
“娘亲放心,昭儿会好好孝顺祖母,不会给娘亲添乱的。”
自家闺女竟如此通透,周氏笑着将她搂紧了些。
两日后
徐昭告别了爹爹和哥哥,随娘亲周氏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