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夏南星听得这话,哭的更厉害了:“我统共只这么一个哥哥,难道竟安着坏心,不盼着哥哥好了?不过就是来求哥哥一回,瞧在父母面上,哥哥也该帮我一把的。这会儿我既应了别人这事儿,难道还能反悔不成?”
夏芍药哪管她应了旁人什么事儿,双目圆睁,已经是要按捺不住赶人了:“姑姑不管应承别人什么事儿,那都是你应下来的,可不是爹爹应下来的。这会子跑到家里来闹,难道姑姑应了要杀人,我爹爹也要帮你去杀人不成?就算是祖父母在世,也没得这个道理的!”
夏南星被侄女堵的说不出话来,旁边寒向荣弱弱替母出头:“表妹,你……不必将话说的这般难听。总之……是我负了你,有什么气你冲我来!别气着了母亲!”
夏芍药倒被这句话给气的头晕,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表兄懦弱无担当,还夹缠不清。冷笑一声,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寒向荣你好没道理!我如今已经成亲,你也已定亲,小时候就算两家大人有什么玩话,一没定亲二没换庚帖,我与你既无山盟亦无海誓,你很不必拿出这副样子来给我瞧!你倒是怕气着了你娘亲,难道就不怕气着了我爹爹?你娘亲倒是健康长寿了,若是将我爹爹再气出个好歹来,你们家可负得起这责任?”
寒向蓝见哥哥也被表姐给堵了回来,立时便叫:“不过是一件小事,我娘求舅舅将夏家的芍药以后都供给了孙家生药铺子,以后都是一家子亲戚,何必做这么绝?”
夏芍药这才知道原是为着这事儿。
她当时没搭孙太太的茬,反正这种转折亲以后也不必来往的,没想到她姑姑竟然打着这算盘,自作主张应承了下来。
就为着这么点子破事儿,跑来娘家大闹,何其糊涂!
“我倒是不知道了,我夏家的生意,何时轮得到寒家人应下来了?难道竟是我爹爹跟我说了不算,要寒家人说了才算呢?”
夏南星被这话激的面上挂不住,哭的眼睛红通通的,这会儿觉出侄女儿扎手了,就更得朝着夏南天使劲了,只流着泪去瞧夏南天:“哥哥你怎么说?哥哥你怎么说?”
夏南天原在她苦劝自己回来掌家之时就觉出不对味来。闺女跟妹妹生分,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夏芍药事父极孝,最看不得旁人冷待了他。况是他的亲妹子,不但不闻不问,还行事迫人,不过就是为着夏家如今富贵。
但没想到自家妹妹会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他也不回房去躺着,又重新落了座,一双利眼直盯着夏南星:“你嫁人之时,我这做兄长的可是倾尽了全力来给你置办嫁妆,你嫂子半句怨言也无,家里当时办完了喜宴,帐面上的银子还不及你压箱底的银子多,你说这话可有良心?!”
“可是……可是后来家里富贵了起来……”
夏南天见她这贪婪模样,更为不齿,“后来这富贵日子,也是我拿命换来的,就算是我没儿子,可我还有个闺女,理应全归她才对。难道竟然教我不给女儿,全贴补给妹妹不成?你想过好日子,难道不该是与妹婿同甘共苦,一起打拼出来,难道竟指望着我这娘家兄长接济不成?”
“可……可如今只是小事,你也不肯应我,难道不觉得伤了兄妹情份?”
夏芍药一直握着他的手,心知自己再与姑母争执,也难灭了她的念头,还不如让夏南天自己决断,这才好让她死心。
果然夏南天没让夏芍药失望,冷哼一声道:“姓孙的为人贪财吝啬,满腹钻营的念头,唯独不肯诚信作生意,我夏家的东西卖给谁也不肯卖给他家,省得他败了我夏家的名头!以后也别在外面让他自称是夏家的亲戚,若让我听到了,必要给故旧朋友传话,让他孙家没生意可做!”
夏南星抖着嘴唇半日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哥哥你……真要这么绝情?”
夏芍药握着老父的手,轻拍他的背,夏南天借着女儿的手起身,往卧房去,只留下一句话:“你也一把年纪了,好自为之。我也老了,家里的事儿以后全交给芍药跟景行,但有事情也别来找我,我作为了主!”
父女俩进了卧房,夏芍药扶了老父躺倒,又给他倒了杯茶来喂了他喝,夏南天拍拍她的手:“爹爹没事。”却见得夏芍药眼中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来,依在他胸前呜呜的哭:“爹爹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不能有事儿,我要你好好陪着我!”
他摸着闺女的脑袋宽慰她:“爹爹一定好好的,还等着你生个小孙孙给爹爹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