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凉苏醒的时候,猛然抬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阿凉?”
听到莫南崖的声音,苏安凉才回神,原来在车上了。
“没事。”她揉着眉心。
“药效很轻,应该是没用到量,否则你不会这么快醒来。”莫南崖看着她苍白的脸,递过去一枚药丸。
“他似乎和温莎有什么协议,我原想留他,但是没留住。”苏安凉吃下去,又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可情绪却很低沉。
“他们之间的事我还在查,但是可以确定,爷是温莎订婚的对象。”莫南崖说的时候还看着她,见她反应平静,心底的担心有些重。
“你说他会吗?”苏安凉靠在椅背上,望着车外,安安静静。
“不会。”莫南崖摇头,“爷对你的反应,就能说明一切。”
“可也许只是一个男人的本能。”苏安凉是相信的,可是,又惧怕着,失忆的郁之是an,他会手下留情,会纵容,可都有先提条件,而他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欲望。
“不相信他?”
“害怕。”
苏安凉眼圈发红,可哭不出,她想来只在他面前哭的,可今天,为了欧一口气,她没哭,所以这会心头难受的要命。
莫南崖想安慰,可这个时候,不管什么话都显得太过苍白。
郁之活着,意味着神经手术成功,可失忆却意味着他再找不回过去的记忆,人的大脑那分毫神经,影响到什么,谁都不会预料到什么。
如今,郁之对苏安凉多表现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常规认知了。
也许,他选择这样的方式太过孤绝,可是,谁会愿意短短时间就死去?更何况郁之都不确定自己可以活几年。
如果一年前,郁之不去做,那会怎样?五年?十年?十五年?这大概就是极限中的极限了,还要保证在身体状态极好的情况下。可显然,老爷子没有给他保持的机会,更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只有一条路,一条怎么都不能全身而退的路。
可这能说不爱吗?他是爱的深。
爱如郁之那样骄傲矜贵的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怎么会拿苏安凉去赌?他分明更想带着她活,带着她死。
可他最后到底没如他所说的那般舍得,他宁可以身为饵。
所以,有了现在。
可是就算他如今不记得,可他中毒已深,唯独一个苏安凉能解,能救。
an啊,一个对自己残忍无比的男人,却沾了那么一点血,手都不断的颤栗。
他来的时候,就那样看着他竭力控制着,再见他的时候,那眼神都要将他碎尸万段。
看呢,哪怕不记得,他的灵魂也烙印着苏安凉。
如今分明是和过去一样,一眼终生不离。
车内很安静。
苏安凉怔怔的发呆,眼圈红着,可却都把泪忍了回去。
等回了酒店,叶白帮她又处理了下伤,她才疲惫的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三点。
苏安凉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久,无奈的看了下时间,就起身去看文件。
叶白进来的时候,愣住,看了下时间,她蹙眉:“伤口虽然是快速止血,可是会疼吧?你就不能爱惜自己点?”
“怎么没睡?”苏安凉顿了下,说了其他。
“怕你有事。”叶白直白说。
“不会,你先去休息吧,我睡了很久,这会精神很好。”
“你……”叶白有些头疼,这一年来,她是越来越倔了,“行吧。”
又看了两眼她,见她只安静看文件,她也只能回自己房间了。
不过过了没一会,门就被敲响,进来的死莫南崖。
莫南崖其实刚刚洗好准备休息两个小时,就听到了叶白的消息,套了下休闲装,踩着拖鞋就过来了。
“没必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这一年里,你做的很好,放松些。”
“我只是不知道做什么。”
听到他的话,苏安凉手中的笔顿了下,她嘴角勾着些,自嘲里有些失落。
“我以为找到爷,你会更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