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板是姊姊,随便得很。
眼看货车开远了,费巧抬起头,看着大楼林立的热闹街头,她要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土地上拚命,那辆远走的车子是她的生财工具,那个日日花钱、同样日进斗金的花店也是她的生财工具。
累得惨死,但是要因此嫁个男人,回家相夫教子吗?
这么一想,她更害怕了。
漫步走进巷弄里,午后的安静街道对她有抚慰的作用,这个高级路段的闲情真不是普通人才能享受。
来到咖啡馆门口,她推开玻璃门,好友们已经落坐,聊了起来。
她才一坐定,手机铃声又响起,从腰包里掏出手机,低声说了一会儿,随即挂断,将手机放回腰包之际,拿出那份简章,好不容易振奋的心情又跌到谷底。
“唉,你们慢慢聊,请容许我先画一下刚刚闪过脑海的比赛图,等一下要讨论衣服再叫我。”
三个好友聊得正起劲,没人搭理她。
费巧看着简章内容,从腰包里掏出笔纸,随手将刚刚看到的街景稍作整理,咬着笔管,思考着要如何架构高楼的感觉,再配上花材的铺陈。
这不是一般的日式清流插花比赛,几次被逼着去参赛,她深深觉得根本是橱窗陈列比赛。
斑中时期,她曾经在百货公司打工,里面有一个部门就是专门将百货公司的橱窗门面弄得特殊漂亮,那时她就觉得那些打扮入时、青春活泼的工作人员像是将荒土变成花园的绿手指,常常一个晚上便将丑丑的橱窗箱子改变成高级美丽时尚的艺术礼盒。
她作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在纸上画着类似的东西,问题是,她一点绘画底子也没有,只能尽力将想到的景象大概画出几成,就算阿弥陀佛了。
几分钟过去,满室咖啡香,萧骧一端着四杯咖啡靠近,瞄了一眼咬着笔管,没搭理任何人的美丽女子。
唉,她低头做事的样子真的可以骗倒一堆异性同胞,要不是早就知道她的破坏力惊人,他绝对也会被她欺骗。
不动声色的,他想要尽快远离那个女人,但眼角余光还是瞄到了她在做什么。
这这女人正在画着乱七八糟的草图。
这可有趣了,她会画画?
萧骧一很不以为然的挑起眉头,仔细一看,险些笑出声。
她不会画画,而且是非常不会画。
他看见惨不忍睹的一张嗯该怎么说?一团很像毛线的涂鸦?
哇哈哈哈他很想狂笑出声,可是经验告诉他,别没事找事干。
深吸一口气,他咬牙忍住,再三告诉自己,别去理会这个女人的任何事。
他慢慢的吐气,一一将咖啡杯放在桌上。
突然,丁曦宁抬起手,转过身子“对了,费巧,我公司后天有一场啊!”“啊!我的图!”费巧尖叫。
萧骧一端在手上的咖啡杯刚好被打中,咖啡洒在那张涂鸦上。
这样也好,送它好走。他觉得这也不算坏事。
但是女孩们可不这么想,每个人都跳起来,惊声尖叫外加兵荒马乱。
“快快快,快拿抹布!”惹祸的丁曦宁吓得冲向吧台。
“来不及了!面纸!快!”何婕绫赶紧从包包里掏出面纸。
“先把纸拿起来!”霍颖瑶动作俐落的捞起湿漉漉的纸张。
傻愣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的费巧看着眼前的惨局,连做几个深呼吸,抬起眼,才发现杵在一旁的肇事者竟然一点也不紧张,也没有半点抢救的意愿,好像一切都不干他的事,她瞬间火冒三丈,冲着他大吼“你杵在这儿干什么?你的咖啡毁了我的图,却像无关紧要的旁观者,也不帮忙抢救,你这是什么态度?!”
萧骧一看了她几秒,一语不发的转身,走向吧台,完全没把她的叫嚣当作一回事,尤其经过上次的搭便车事件,他免疫了。
“你”费巧气得头顶快要冒火了,紧追在他身后“那是我好不容易画出来的图,要去参加插花比赛的图,你知不知道?”厚!她要杀了他。
拿着抹布奔回来的丁曦宁赶紧拦住她,硬是将她拉回座位。
“费巧,是我的错!是我撞到老板的!我拜托你,别生气了”
眼看费巧指着老板,又要翻脸,上次她差点丢盘子,现在又这样,他们两人的梁子是结多深啊?
费巧坐在椅子上,心烦气躁,几乎不知道拿自己怎么办。
何婕绫和霍颖瑶悄悄的互看两眼,并不在意爱抓狂的死党,因为她有夏季抓狂症候群,她们早已习惯,反倒比较好奇凉凉离开的长发老板,他是故意惹恼费巧的吧?!
费巧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算了,反正也不知道在画什么。”
霍颖瑶凑到她的面前,眨了眨大眼睛“那干嘛那么生气,还拿老板开刀?”
对啊!吧嘛那么生气?可是
“哎呀!你走开啦!反正就是很烦。”费巧推开霍颖瑶,自顾自的生闷气。
十分钟后,酷得要命的萧骧一闷不吭声的将一张超完美草图丢过来,不管佳人接不接手,旋即走人。
费巧才瞄了一眼,立刻跳起来,追着他进入吧台“喂”
似乎有什么情况发生了,被丢在座位上的三个女人瞬间恍然大悟。
这分明是打情骂俏嘛!
丁曦宁看了看费巧轻快的身影,再望向何婕绫与霍颖瑶,一手指着自己,缓慢的开口“我被利用了吗?”
看来是。两位死党无言的点头。
“所以刚刚咖啡不是我打翻的?”那她是在慌张个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