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君是个逆性子,吃软不吃硬,这一回儿,是她做坏了事,她也懂羞愧,方才便顺着她娘,给她娘狠骂、狠打,她半分儿不怨。
但这时,她娘说的愈狠,愈是激起她的反性儿……霍成君不干了,“噔”地从地上站起来,连土也不掸,甩脸子给她娘看:“娘!多大点事儿!您再说,成君可要生气啦!”
“啧啧……”霍显气的没能耐,一时竟也发作不了,脑袋一片空白……
霍显上手去拧霍成君的耳朵:“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你这么没羞没臊,我、我怎么把你推上椒房殿的宝座??你这混账样子,刚坐上去就得被人给拉下来!”
“娘要是这么说了,那成君也就不指望了!哎!”霍成君一甩手就要走……
霍显忙拉住:“回来!你倒还有气呢!你这没脸的小蹄子……都被老娘揪到了,还、还这么……”
霍成君登时羞得满面通红……
原来,霍成君与其表兄的私情尚未断绝,说来她也算是个实在人,从前寄心于表兄,遇见陛下之后,一见倾心,心里是很后悔与她表兄这一段的。
这表兄不是个厚道人,从前取悦霍成君,就没攀什么好心思,奢望大将军府能托他一把,从此仕途无量,鹏程万里……
谁知呢,霍成君变心这么快,早不爱搭理他了。
这表兄便动起了歪心思,临了约霍成君一叙,便下了腌臜的药给她,被霍显撞见的那一幕,正是霍成君与其表兄最不堪的一刻……
她也是被骗了。
但那苟且的一幕……她一个女孩子家要如何张口说?
凭她霍成君还是有些傲性的,更是不可能在旁人面前痛哭流涕地述说自己的不堪。
这苦泪,便这么吞了。
霍成君倔强抬头,擦了擦眼泪,向她娘说道:“娘,无法儿啦,您别嚷嚷,成君还要脸呢。”
“你、你!!”霍显恶狠狠地指着她女儿,沉顿一刻,心也有些软了,语气放缓,说道:“事到如今,这屁股不擦也得擦了……真是为娘的受累,你呢,事儿过了就过了,跟个没事人似的,当娘的苦啊……”
“娘……”霍成君哽咽。
“好啦好啦,”霍显摆摆手,显得有些乏累,“成君不要哭了。”
她抹了抹眼泪,逐渐收势。
“让娘想想、让娘想想……”霍显来回踱着步,这个主意可真难拿:“成君,你入宫之事是板上钉钉的,因这事儿,娘不知与你爹吵过多少回,娘不会退让,——你要争气,啊?”
“可是……可是娘,我、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霍成君说话声音极小。
她此时也觉有些配不上陛下了。
霍显想了想,说道:“不过出了这么一桩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既已经这么了,咱们总要面对现实。——这不肚子里还没疙瘩吗,也不算太坏。娘还能替你筹划筹划……”
“娘,真的可以吗?”霍成君有些不敢相信。
“自然。”霍显此时又是慈母的样子了,安慰道:“成君莫怕,谁道女子非完璧不能入主椒房的?孝武皇帝生母王皇后,入宫之前还嫁过人呢,生有金俗公主——结果如何?还不是封后显贵,飞黄腾达!”
听她母亲这么说,霍成君才放下些心来。
她想做皇后,想入主椒房。做梦都想。
她更想……再见一见陛下。
霍显心细心毒,凡她想做的事情,没一件是做不成的。她心中很快就有了一个计策……
也是天助她,她安插在椒房殿的“花药人”终于给她带来了有用的消息……尽管皇后回宫之后,已被皇帝以需好生照料为由带到建章宫去休养,“花药人”近不得皇后之身,但皇帝也未清查“花药人”一脉,因此,她们尚可作为“线人”留在椒房殿为宫外的霍显提供必要的密信。
依照“花药人”提供的密报,霍显在出入汉宫的偏角门子那里“巧遇”了奉旨常在椒房殿行走,便于服侍的宫人艾氏。
她迎上去,笑容有度:“艾姑娘好啊,巧来,你也来……?”她盯着艾小妍手里捏着的黑布匣子,笑意中夹着一丝狡黠。
艾小妍缩了缩手,但明是躲不过了,她不想同霍显说话,但不能了,此时若走,真乃夹着尾巴之颓丧,形如丧家之犬。她椒房殿的人,丢不起这个人。
她立在那里,无甚话好讲,却也不能走。
“艾姑娘,你这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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