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放弃了那些为自己辩解的话,只怕说出来她会更气,因为他刚巧拆穿了她的逃跑计划。
这个公主为什么总想逃跑?“我在这里是为了要看顾你。”他说。
柳燕平可不领这份情,她哼笑“名为看顾实际就是监视吧?寒天响还真是会找借口,而且还派了你这块大石头!”
是该夸她聪明吗?还是该先抚慰自己的心理,姑娘见了他果然气就不顺了。
“你要去哪里?”他给她找台阶下。
“本公主要去哪就去哪,用不着你来管!”柳燕平仍不领情,就算这时走不了也不能乖乖回房,她就是要逆着他来。
想推开石千力,但只看一眼那庞大的身躯柳燕平就放弃了这一自讨没趣的举动,她转而气呼呼的从石千力身侧钻出,才算真正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空气。
懊,她不离开平枫堡,在堡中欣赏风景总行了吧!
她走一步,石千力就在后面跟上一步,她跑十步,刚停下脚步他就又出现在自己身后。可恨的是如果他真拼命跟上她也就算了,偏偏他行动游刃有余,不管她的脚步多缓多急,他始终与她保持在三步之遥,就像是在炫耀对付她也是小菜一碟一样。
怎么甩都甩不掉,气都气死了,柳燕平一向高高在上,这会倒有了种被人耍的感觉。
她突然定下脚步,转身,他果然柱子一样的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
“就算是监视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吧?本公主是客人又不是犯人,你这么死盯着我是怕我会飞!”
“平枫堡很大,我怕你迷路。”他说得很诚恳,而且是真的。
这公主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走走停停时快时慢,却连路都不看,成心跟自己过不去非要迷路一样,知道在堡中她全然安全,他也不能放她一个人这样瞎逛。
“迷路?你说我会迷路?”柳燕平真想站在山顶上放声大叫一番,以泄心头的闷气,可她一看四周陌生的景色,脱口而出的是内心的真话“这是什么鬼地方!石千力你去哪里?”
已转身走了几步的石千力停了下来,转头看她一眼,看她秀颜酡红又羞又气。
“从这边回去,天晚了,要逛明天再逛。”
他收回视线,专心扮起了识途老马的角色,虽然他没有确认柳燕平是否跟上了,但耳边一直传来她不满的叫骂声,骂的对象自然是他。
哦,看来她是跟上了。
柳燕平在平枫堡住到第三天,实在受不了了。
这三天里她想尽一切办法摆脱石千力,借机跑走,但每次当她以为自己逮到了机会,都会被他恰巧碰上,然后顺便带她回西院。她几乎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再闷在这里她会窒息而死。
这天夜里柳燕平对自己下了最后的通牒,不成功便成仁。
明月半空挂,柳燕平鬼鬼祟祟的推开房门,确定四下无人,她哼笑,就不信这石千力真是石头变的,都不用睡觉。
拉开院墙角落的掩护物,露出的是一把长梯,这可是她千辛万苦偷来藏在这的。
搬着长梯,柳燕平举步艰难,这恐怕是她这辈子搬过最重的东西了,整个人被梯子压得就像个不倒翁,晃来晃去连她自己都觉得心慌。硬叫自己冷静,她费尽心力总算是把梯子搬到了白天侦查好的地方,一处最方便且不易被人发现的城墙边。
立好梯子,柳燕平在心中勉励自己,然后顺着梯子顺利的来到了城墙上,这城墙真的很高,尤其在夜里站在城墙上向下看,完全看不到底黑洞洞的一片。
“不怕不怕。”她拍拍自己心口,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自制绳索。
绳子是从灶房那里偷来的,而栓在绳子一头的木棍是她砸坏了的椅子腿。
站在这城墙上可以看到距离不远有棵大树,她只要把绳子甩到那树上,因椅腿的重量绳子自会在那树枝绕上几圈然后卡住,这样她就可以像荡秋千那样的荡下去了。
为此她还在房间里用房梁实验了几次,准备周全,完全不用害怕。
柳燕平将绳索甩出,果然是勾在了那树枝上,她拉了拉,没有松动的感觉。
深吸口气,柳燕平踏出两腿,紧拉着绳索离开了城墙,耳边只有风的呼啸声,她不敢睁眼,想着一定没问题却还是出了问题。
那椅腿毕竟不及铁物,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加上她绑得不牢,竟叫她这一荡给荡得散掉了,椅腿一掉,那绳子自然勾不住树枝,柳燕平完全失去了支撑整个人朝地面摔去。
她直接撞上了一面肉墙,鼻子一酸眼泪飙出,身后两只胳膊在她撞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时环住了她的腰,将她人固定在这面肉墙上。
“疼疼疼,疼死我了!”缓过来些,柳燕平才晓得叫疼,想用手摸摸她的宝贝鼻子,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夹在某人的双臂间不能动弹。
原来他不是在地面上,而是悬空被人抱着。
夜里,那双宝石一样的眼亮得叫人心慌,而那人的气息又太过强势,叫她想装糊涂都很困难。
她带着哭腔,因为真的疼“石千力,你是个大石头,你要撞死本公主呀?”
石千力瞧她这生龙活虎的样,就知道她没事,但对于柳燕平的指控,他只能在心里叹气。
这一下来得真狠,连他都险些撑不住被她推倒,若她真的撞在了地上
“站得住吗?”他把她放在地上,瞧着柳燕平本能的找到平衡,才将两手撤离。
为什么要用这么危险的方法,她就真的那么想走吗?石千力不得不佩服柳燕平的执着和勇气,这些日子以为他亲眼看着她想出各种奇招异法,有的愚蠢、有的可笑而有的更叫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