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玄绪苏醒后,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朱羽茵还是坚持要他在床上好好休息个两、三日,这样她才能安心。
为了让她安心,他只好顺着她的意,乖乖地在床上休养,不过他一点都不觉得无聊,甚至乐在其中,因为她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旁,亲自照顾着他。
她终于愿意敞开心防接纳他了,这是他盼了许久的事,好不容易如愿以偿了。
这一晚,用过晚膳,朱羽茵亲自喂闻人玄绪喝药,她坐在床畔,仔细小心的用汤匙舀药汤,稍微吹凉后,才递到他面前。
“王爷。”
闻言,他浓眉一蹙,颇不满的说:“你唤我什么?”
“呃?”她突地一愣,下一刻才意会到,他自从醒来后,就一直要她直接唤他的名,别再生疏的唤王爷“从前唤王爷习惯了,一时之间很难改过来。”
“只是很难改,又不是改不过来,只要多唤几次,自然而然就会习惯了,像我现在都能很自然的唤你茵儿。”
“我知道,下一回我会多加注意的。”她有些羞涩的微红起脸蛋。
“不必等到下一回,你这一回就能试着改正,不是吗?”
她有些为难的瞪了他一眼,再瞧到随侍在旁的两个丫鬟正偷偷抿嘴轻笑,更是羞窘不已。
“你还犹豫什么?难道真这么困难?”他锲而不舍,就是执意要听她唤他的名。
她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拗不过他的坚持,语气娇羞的唤道:“玄绪。”
他听得心花怒放,笑得可开心了“这才是我的好妻子。”
“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快点喝药,免得药凉了效果就打折了。”
闻人玄绪终于心甘情愿的喝药,感觉不到药的苦,倒是满心的甜意,没多久一碗汤药便已见底。
朱羽茵将空碗交给一旁的春花,见他嘴角有药渍,即刻掏出绣帕“你的嘴角有药渍。”
她动作轻柔的擦掉药渍,本欲收手,却被他突然握住,害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幽深的眼眸瞅着她,瞧得她莫名有些害羞悸动。
两人凝视多时,他才低吻着她柔嫩的手指,一指吻过一指,明明那吻只落在指头上,她却觉得全身上下都被他给一同吻遍似的,忍不住轻轻一颤,敏感不已。
春花及秋月见气氛越来越暧昧了,颇识相的无声退出房间,不打扰王爷和王妃正在进行的闺房情趣,嘴角始终轻扬,乐见接下来的发展。
很快的,房内就只剩闻人玄绪与朱羽茵两人,他更是无所顾忌的慢慢靠近她的脸蛋,试图得到她的吻。
这几日两人毫无隔阂的相处,已经让他越来越压抑不住渴望她的心,多么想赶紧与她更进一步,彻底稳稳的抓住她,无论是身或心。
他从来没有如此迫切想得到一个女人过,她是唯一的一个,也会是他生命中绝无仅有的一个。
她知道他想干什么,他眸中酝酿多时的欲望也清楚可见,她虽然感到万分羞怯,却没有逃避,由着他慢慢靠近,直到四唇相贴,再也没有任何空隙。
他先是轻轻的、慢慢的吻着,等到身子紧绷的她慢慢放松下来后,他才再进一步的含住她的唇瓣,诱引她为他轻启朱唇,更深一步的唇舌交缠。
两人越吻越浓烈,情火逐渐高涨,即将一发不可收拾,他伸手环住她的腰,收紧双臂,两副身躯紧密相贴,也快速的热了起来,深藏在体内的欲望被强力勾起,再也难以克制。
闻人玄绪一个翻身,就将朱羽茵带上床,压在自己的身下,她原本有些迷茫的意识,被吓得突然又清醒了不少,身子再度紧缩,又开始紧张起来。
“茵儿,别怕”他一边埋首吻着她雪白的颈项,一边哑声柔哄着“我会好好待你的别怕”
她鼓起勇气,伸手回抱住他,将自己全然交给他,想当他真正的妻子,想感受与他缠绵的滋味,也想满足他,所以都依他。
她不怕,她也很渴望他,就犹如此刻的他一样
一夜的缠绵,倦极的两人相依而眠,睡得又沉又甜,即使天已大亮,两人还是一无所觉,也没有不识相的人进来破坏气氛。
直到接近午时,闻人玄绪才率先转醒,他瞧着怀中依旧睡得香甜的人儿,满足的扬起一抹淡笑,贪恋着此刻宁静却甜蜜的感受。
他静静的瞧着她许久,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没有将她吵醒。
等他打理好自己,走出房间,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春花及秋月即刻向他行礼“王爷。”
“王妃还在睡,别进去吵她,等她自己醒来后,你们再进去服侍她。”
“是。”秋月顿了一下,才开口询问“那么王爷,您要在哪儿用午膳?”
“拿到书房去,另外,叫封无涯来书房见我。”
“奴婢知道了。”秋月再次行礼,才转身离去。
这下子只剩春花在房门外,闻人玄绪低声嘱咐“好好在这儿候着,有什么事就来书房向我报告。”
“是。”
吩咐完后,他才放心的到书房去,一连休养了好几日,有不少事情都搁着等待处理,无法再拖下去。
他进到书房处理事情没多久,接到传唤命令的封无涯也来到书房内。
“见到王爷已经顺利痊愈,并且终于得到王妃的芳心,属下由衷的为王爷感到开心。”
他淡淡一笑,心情很是愉悦“不必多说废话,我要你查的那件事,有结果了吗?”
“属下几乎翻遍了能够查找的书籍,说实话还是没有一个明显的答案。”封无涯老实回答。
闻人玄绪在知道姚孟筝的身子内早已换了另一个新魂魄之后,就命封无涯搞清楚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以及这种情况是暂时还是永久的,然而结果不尽理想,这种灵魂转换之事是有记载,但都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促成的,由古至今始终都是一个无人能解的谜团。
至于这种情况到底是暂时还是是永久的,书中的记载都很简单,并没有多加详述,所以封无涯也无法肯定,现在依附在姚孟筝身上的魂魄到底会不会离开,如果真的离开了,姚孟筝的魂魄是否又会再回归到自己的身子?
闻人玄绪微蹙起眉头“那依你所见,她会离开吗?”
“如果没有任何料想不到的意外状况,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他只能保守的回答。
“难道就没有预防的办法?”闻人玄绪还是很不放心。
他要的不是只有一时,而是一辈子,他要茵儿陪着他直到天荒地老,两人要一同白头到老。
“请王爷给属下一些时间,让属下想些预防的办法,到时要是真有意外,属下会尽力而为的。”
闻人玄绪点点头,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好吧,你可以下去了。”
“多谢王爷,属下告退。”
封无涯行完礼后,就退出书房,一带上门,他原本恭敬的面容随即扬起一抹诡笑,看起来非常不对劲。
真没想到,闻人玄绪会对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陌生魂魄上了心,为了留下她,不惜一切代价,他甚至也因此终于进到礼王府,可以逐步开始他的“计划”
他本来还在苦恼,找不到任何强而有力的原因促使闻人玄绪争夺太子之位,现在倒是让他瞧见了一个大好方向,可以好好的利用利用。
那个来路不明的魂魄,正是他最好的机会,绝不能放过!
朱羽茵与闻人玄绪的感情快速进展,既然两人已有肌肤之亲,对彼此的爱意也逐渐加深,再分房也只是在自我折磨,因为他们恨不得能够时时刻刻都腻在一起。
所以闻人玄绪搬进她的院落,与她每日同床共枕,她从一开始的万分害羞,怕见到丫鬟们偷笑的表情,终于慢慢习惯,对于他的亲密举动,不再害羞扭捏,欣然接受了。
但他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也像私底下一样毫不节制、无所顾忌,她倒是会板起脸禁止,叮嘱他别太放肆。
王府的下人都发现,王爷的性子明显有了转变,之前都冷冷的,一身高傲之气,但在与王妃的关系转好之后,笑容一多,原本冷傲的表情也跟着和缓不少,不再像从前那样高贵不可侵犯。
而他们也喜欢王妃现在温和客气、体恤下人的模样,都暗自希望王妃不要再变回原来的性子。
一切都很好、很美满,幸福的日子过去得也快,不知不觉间,朱羽茵靠着姚孟筝的身子,待在礼王府也好几个月过去,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她不得不想,自己一开始的想法是不是错了?她并非阴错阳差的误入这副身子而是她本就该与闻人玄绪相遇、相爱,只不过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
毕竟他身为王爷,还住在明曜城,而她只是普通的商贾之女,还带有残疾,整日都只能锁在房里,甚至住在遥远的长乐县,两人想要相遇,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不知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天意,她只能心怀感谢,感谢上天让她遇到了他,让她感受到从不曾奢望能得到的爱情。
只不过她还是有一点遗憾,因为她无法以自己的真面目对他,只能当着他以为的“姚孟筝”
“在想什么?”
“呃?”
朱羽茵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才感觉到闻人玄绪正从后将坐在桌边的她给搂入怀里,下巴轻靠在她的肩头,在她耳边柔声低喃。
用完晚膳后,他一直都在书房里忙碌,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忙完,她便吩咐两个丫鬟先去休息,她一个人在房里等待。
为了打发时间,她本来正在帮他绣新的钱袋,上头的展翅大鹏鸟只绣了四分之一,她就不知不觉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没想到这一恍神,连已经入夜了都没注意到,甚至连他回到房里都不晓得。
“还在发愣?我问的问题,真有这么难回答?”
“的确很难回答。”她淡淡一笑“因为我只是纯粹绣累了,偷偷发呆一会儿,脑袋根本就是一片空白,你要我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呢?”
“真的?”他微微蹙眉,但他刚才看她沉思的表情,一点都不像脑袋放空,说心事重重还比较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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