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一上,席间气氛顿时热烈起来,虽说开始被化劲高手气势所慑,但毕竟都是武人,性情直爽大方,几轮敬酒下来,大家的话匣子都打开了,谈得十分热闹。
陈平见长辈那桌有两人一直表情淡然,既不交谈也不互相敬酒,有些奇怪,问道:“玉白兄,那两人是谁?好像在斗气似的。”
“哦,那枯瘦老者是外冈谭腿门门主王七,外号‘鬼脚七’。旁边那个中年壮汉是我师父,雷震,因其性格暴烈,嫉恶如仇,江湖人送外号‘雷公’,他旁边那位是七宝劈挂门门主,黄彪,人称‘断水流’,我们八极门和谭腿门素有恩怨,所以两家弟子并不和睦。”伍玉白低声解释。
陈平点点头,听着一个个拳术大师的外号,颇有些羡慕:“有个响亮的外号真是帅啊。”
“那是,不过外号可不是自己取的,那得是江湖上的朋友承认你的功夫和为人,一致认可的。你啥时候练到我师父的水平,自然就有外号了。”伍玉白笑道。
陈平还未答话,一个青年端着酒杯从另一桌走过来,脸上似笑非笑,“这不是八极门的伍兄弟么?听说伍兄︾『,练八极拳把肩膀都练伤了,如此刻苦,真为我辈楷模啊,来,我敬你一杯。”语调阴阳怪气,讽刺揶揄之意毫不掩饰。
伍玉白哪受得了这种挑衅,啪,拍桌而起,冷笑道:“乌龟,你是找茬还是找抽?”听他这么一说,两桌年轻弟子都大笑起来,年轻人又是练武的,哪个不喜欢惹是生非,见有好戏看都忍不住暗中推波助澜。
那人是谭腿门弟子,本名邬贵,被人称作乌龟还是第一次,脸色涨红,神色暴怒,“今日众多名家在场,正要领教你的八极拳,嘿嘿,看看究竟是谁像乌龟般被打的满地找牙,敢否应战?”这邬贵看似莽撞,其实阴损,知道伍玉白旧伤未愈,这时前来挑战,赢面极大,可以大大为师门争光。
“有何不敢?!”伍玉白冷喝。
两人争执起来,长辈那桌也停了谈笑,望着这边,雷震冷哼道:“王七,你的徒弟家教不错啊。”
王七嘿嘿干笑道:“徒弟间的事我们就不要插手了嘛,让他们切磋切磋有何不可?今日李老师在座,正好请她指点指点后学末进,亦是一桩美谈。雷师傅,以为然否?”
多位名家在座,雷震也不好推拒,不然传出去岂不是怕了对方?明知对方奸诈,也只是重重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李熹神色不动,沉默不语,只是浅酌杯中香茗,似对这小孩过家家的比试,毫无兴趣。
就在伍玉白站起身准备下场时,肩膀被一只大手按住,正是陈平。
“他不是想见识见识八极拳么?上个月你传了我几招,我正想找人试招呢,这机会让给我吧。”陈平站了起来,对伍玉白笑道。
伍玉白心中感激,知道陈平为他解围,自己肩膀看似无事,实则无法猛烈发劲,此时比武必然危险。
“你是什么东西?”邬贵皱眉,见陈平出头,心中大怒。
“我是你爹。”陈平一本正经地道,似陈述一个真理。顿时满堂哄笑,叶清和伍玉白笑得最夸张,差点打翻桌子。高红袖也笑着摇摇头,这小子年纪还没人家大呢,油嘴滑舌。
连寂然不动的李熹嘴边也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扫了陈平一眼。
“找死!”邬贵脸色青一阵红一阵,酒杯一扔,直向陈平扑来。
陈平一闪身,已经到了场中空地,摆开架势,双手虚抬,一前一后护住中门两肋,目光如电,罩定对手,身法严谨,劲贯八极,正是李氏八极拳标准起手式金刚怒目,只看他立这个门户就知道有真功夫,不是假把式。雷震看得微微点头,才个把月这小子就练出了东西,难得。
邬贵显然十分熟悉八极拳功夫,冷哼一声,足尖一点扑了过去,起如柳絮般轻盈,落如老树盘根,紧抓地面,手如大斧铁锤,当头劈砸而下,极具威势。
陈平见他腿法犀利,拳法也如此刚猛,不敢大意,一击冲天炮拳,硬碰一记,砰一声闷响,陈平似吃不住力,挫退两步。
邬贵得势不饶人,虽然手上被反震有些不适,还是脚步一错,旋风般卷到,趁陈平立足未稳之时,手抓成虎形打来,似要洞穿陈平胸腹,将心肝一股脑掏出,劲风从其指间呼啸而过,到真有几分猛虎从林间狂啸跃出之势。同时脚下无声无息,扫向陈平外膝,关节部位若被扫中,必然是骨断筋折的下场。上下齐攻,上明下暗,正是谭腿精妙杀着,擒龙夺玉带!
来得好!陈平知道他腿法厉害,若是一味游斗倒是麻烦,便先只使五分力,诱他正面强攻。一声狂喝,脚步一震,似雷霆炸响,身躯似炮弹般闯上一步,避开脚下杀着,铁掌也成抓形,狠狠和其虎爪锁在一起。
咔嚓一声,邬贵手掌剧痛,忍不住一声惨呼,对方手爪似铁钳般坚不可摧,力大无穷,甫一接触,便将自己掌骨抓断,顿时劲力一泄,身形散乱。也怪他过于自信,认为陈平掌上劲力不行,直接硬拼,怎可能不吃大亏?
陈平用分筋错骨手建功,更不迟疑,另一手臂弹起,似鞭梢抖动,啪啪啪,三声脆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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