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微微皱眉,停了下来,按理说沙袋不是石板,砂子间有许多空隙,手掌打上去是应该发出“噗”的闷响,可是李叔刚打上去却如打石板,发出啪啪清脆的声音,难道自己用力不对?而且刚刚一掌下去用力过猛,练过铁布衫硬功夫的手掌竟也经受不住,又痛又麻,一时后继无力。
李固看出了他的疑惑,手肘大筋一弹,前臂、手掌如同鞭梢般乍起,“啪”,在空气中抽出一声脆响,道:“这就是外门功夫达到极致时的刚脆劲,你筋骨皮膜、肌肉组织都还不够强,用劲的方式也不对,所以打不出来,另外你刚刚用劲过大,反震的力量也大,已伤了你的手掌。记住,功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功夫就是工夫,是需要用时间来磨练的。欲速则不达,你这样急于求成,不出十天半个月就把手练废了,还谈什么功夫?打沙袋的时候,劲不可过大、也不可过小,过大伤手,过小功力难增,以劲发自如,震感舒适为宜。”
陈平点点头,“原来如此,叔,我明白了。”说罢,继续练习起来,这一次陈平不敢冒失,手臂如鞭,掌如鞭梢,轻拍在沙袋上,果然感〗,觉舒服了很多,随即左右开弓,慢慢加力,直到手掌略微酸麻为止。
李固在一边看到陈平领悟到练法要旨,运掌如风,毫不吃力地拍击在沙袋上,噗噗地声响如同乐章,随着陈平的掌击连绵不断的响起。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大约练了二十来分钟,李固叫停了正练得起劲的陈平。
“叔,我还没过瘾呢,再练会。”
“还练,看看你的手。”
额,陈平忙举起手掌,借着晨曦的微光,发现双手竟已青肿了一圈,又痛又麻又胀,好像有无数钢针在扎,“叔,怎么办?”
“正常现象,铁砂掌本就是刚猛至极的外家功夫,不吃点苦怎么练得成?若是常人起始就这么练,不出三五日手掌必然脱皮溃烂,肌肉神经全部坏死,双手就废了。你不同,你有七八年的铁布衫和桩功底子,能劲贯双掌、惊起四梢,所以可以直接使用铁砂袋练习,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以前不教你了吧?”
陈平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以前叔不教我是为我好,那时我功夫不到,若要强练只能先用大米、绿豆等代替铁砂,费时费力还不出功夫,如今根基打好了,再直接用铁砂袋练习,就事半功倍了。”
李固到:“就是这个意思,拳谚有云,未学拳,先蹲三年桩。就是说明基础的重要性。过来我给你上药。”说着走到一边,把另一个口袋打开,里面是些瓶瓶罐罐,还没打开,一股浓郁的药香就扑鼻而来。
“手伸过来。”李固先打开一瓶纯净水冲洗陈平双手上沾的铁屑和泥土。
冷水一激,陈平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痛彻骨髓,这铁砂掌的练法真是霸道。
随后李固打开一个罐子,小心翼翼舀出一些药粉,混着高粱烈酒和成药泥,均匀地涂在陈平的手上,然后用白布包扎好。
“以后你练习之后都要这样敷上药泥,可舒筋活血,防止掌骨变型。”
陈平哦了声,动了动肥大了一圈的双手,这药效真好,双手如泡在热水里,真是舒服。
“走吧,回家去,我还有许多话要和你说。”李固收拾好东西,提起两个麻袋当先走下山去。
陈平看着眼前背影,心中暗下决心,我现在无父无母,只有李叔一个亲人,我定要练成功夫,孝敬李叔安度晚年。还要为父报仇,为师门正名!
两人下山速度更快,片刻就回到了山下一个拥有独立小院的别墅中,看得出来李固的经济条件很不错。
回到家中时,天边已经现出一片红霞,又是一个艳阳天。
陈平早已饥肠辘辘,连声催促保姆端上早点。也是,出发前就喝了两碗牛奶,哪经得起练国术的消耗。
李固笑着把一大盘肉饼推到陈平面前,自己只吃稀粥、馒头、小菜。
陈平显然早已见惯,也不推辞,大口嚼着肉饼就着豆浆,口中含混不清地道:“谢谢李叔,嘿嘿。”
“慢点吃,也不怕噎着,又没人和你抢。”李固道。
“我知道,但是,我……呃……饿啊。”陈平用力咽下一大块肉饼。
李固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年轻时候学武时何尝不是如此?每天似饿死鬼托生,但我们那时哪有这么好的伙食?年轻真好啊。
陈平三下五除二将盘中七八个大肉饼子一扫而光,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李固指了指桌上另一罐药膳鸡汤,道:“趁热喝掉。”
陈平端过陶罐,揭开盖子闻了闻,这哪是鸡汤,一点鸡味没有,全是浓重的药味。不过药物保养可是外门功夫的最重要一环,为了练功夫,再苦也得喝。也不多想,抱着罐子咕嘟咕嘟将汤汁一饮而尽,剩下足有半罐子的鸡肉鸡骨、药物残渣。这种药膳是用土生土长的大公鸡,加上李固师门秘传...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