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太

    天仍旧没有放晴，淅沥的雨，落透整个心尖，湿湿凉凉的沁入血管里。寒透了，凉透了，乱透了，透了整个年月整个季节，涨满北门河的船水，在滂沱沉浸的夜色里，慌乱了五百年的沉静，在一句轻声的问候里，什么的什么都乱了，乱了

    乱了，在呢喃的温情里，有太多的事情总是难以明白，走了又来了，来了又走了。真真切切，梦一场，爱一场，活着，生着，什么的好？什么的坏？生活哎，生活，如果非要给你一个定义，那么我的生活空白太长一段。那些缺口，拿什么来填补？只是你为什么放心不下牵念着这边？怎么可以再去想念从前？你怎么可以再来重温当初你对我的牵念？你怎么可以在空白了大段大段的落魄里温柔？天，怎么可以消失了半辈子再次出现？在你出现的刹那，我陌生了曾经的熟悉，我陌生了啊，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天外滂沱的雨，是寒气还是天意？在十字路口举步维艰，沉重的抬不起半步。讨厌滴答的雨，讨厌发霉的十月天，我甚至厌倦周围一成不变来来回回走过的路和遇见过的人。

    卷曲在沙发的角落，取暖气温热着四肢，手机短信连续不断，听偶尔才听一段的电台，主持人的声音弥漫整个房间，这些吐字清澈的声音，和平日里我喜欢的dj，却让我烦躁，我郁闷，我难过。光头连续的信息，尽管是搞笑的台词，我对遥远的那边说，别再发信息给我。别理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好久好久了，我以为自己是沉静的。我以为自己心若止水。

    我想自己是不是发高烧了，什么也记不起了。白天的嘈杂，尘世的挣扎，累的是心啊，疲于奔命奔走相告，往返于分分合合的舞台上，舞台上演着戏子不同的容颜，帷幔合上，寂寞的是谁？请你告诉我。请你千万要告诉我。

    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有人说，你的沉重与你的年龄是多么的不相符，你说看透我的沉重，看透我的疼痛，你说我应该是快乐的，可是我拿什么来快乐？生活里没有什么是唯一，尽管明白也知道这样简单浅易的道理，可是神经质的又难受了。快乐和开心，求求你们离我近点，再近点，让我看清你们的容颜。

    风太大，雨点太沉，心事太重。茶是苦的，人是沉闷的，心事是腐朽的，暖气不太暖，音乐太喧哗，夜色太黑，手指太凉。　　　　黑夜里看见玫瑰在滴血。胃痉挛的疼，思绪痉挛的抽搐，有些茧缠的太密，我的手指无法解开，只是疼痛着，孤独的承受着。我想一觉不醒，因为白天，还要用微笑去面对。只是这颗糜烂的心，死了，乱了，麻木了，疼了。还以为自己好了，原来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说着，写着。没有称心如意，没有心甘情愿，大段的空白，只是走稳脚步的借口。

    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伤您的心，父亲啊，您是一棵树，我是停靠在树底下享受的草。我总是无法与您用女儿该有的语气交谈，我冷漠，我冷血，我刻薄。说过的话，可是收不回，伤了您的心，我愈合不了。现实生活里我沉默不语，我不求上进，懒惰，厌倦生活，所有的缺点堆积在我的骨子里。我只是在伤过您之后，在苍白的文字里说抱歉，可是您看不见这些文字，您不会知道孩子的心也疼，在她傲慢尖锐的话里，也有疼。

    雨没有停，雨一直在下，然后才明白有些话说不出口，有些心事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