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静了一瞬, 认真回道“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若不想说,我问了你不过是找借口哄我罢了。”
季子漠笑了下“那个鸡是山上猎户屠峰送的。”
解释道“嗯屠峰是季兰喜欢的人。”
齐玉拧眉道“屠峰不喜欢季兰”
季子漠“喜欢。”
这下齐玉不解了“既然互相喜欢, 为何是屠峰出不了聘礼”
季子漠“这个不是, 有一说一, 这个是季兰自己选的, 屠峰拿了五两银子过来求娶季兰,是季兰拒绝的。”
原主像是不惹尘埃的人, 只要家里有人照顾好他,有吃有喝被人供着,季兰嫁给谁都与他无关。
齐玉不解“为什么”
季子漠“她太想逃离这个家了,嫁给屠峰, 离杏花村太近了,往后余生,再难剥离。”
原主要靠人供养,季丫季安都是稚儿, 太难了, 生活上艰辛也就罢了,原主一副理所应当, 本该如此的模样,让季兰看不到尽头,满心绝望。
“逃离季家,和嫁给喜欢的屠峰,她选了前者。”
“说起来,季兰比较像老大老二家的孩子,决绝,季子漠当时是神童, 在旁人看来,只要熬过守孝的几年,就可以科举,她就可以过好日子了。”
他说季子漠是神童,彷佛是旁观者,齐玉觉得有些怪异却也未曾多想,只道“应是熬不下去了。”
季子漠点点头认同,如果原主能让她稍微看到点希望,她或许能坚持。
原主这个人,说白了,就是觉得自己是鸡窝里的凤凰,自持身份,看不上窝里其他的小鸡,活在自己腾飞的梦里。
季子漠停了话,转头看着齐玉“我说了那么多,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齐玉抿了下唇角,道“你以前做的不太好。”
季子漠搂着他的肩头笑道“说话的这么委婉那是相当不好。”
季子漠的手劲大,齐玉坐的笔挺的上身重心不稳,往他那侧倒了倒。
一束光从地窖下来,落在两人的脚旁,季子漠搂着齐玉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
孤身一人嫁到外县,嫁给一个不熟悉的人,不知道季兰过的好不好,希望不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外一个火坑。
他刚才倒是没哄季丫,等到年后是要去看一看,看看那个苦了这么多年的瘦弱姑娘是否得到了幸福。
女儿红重新被埋在了地下,季子漠回头看了着,走的时候应当是不幸福的吧酒都未打开喝一口。
季子漠心中无限感慨,从外看却是孤寂。
头上落下一个手掌,在他发上生疏又轻柔的揉着,季子漠头微动,眼睛往上看着,表情再次傻眼。
“你不知道男人头是不能随便摸的”季子漠倒是未躲开齐玉的手,只是打趣的看着他。
齐玉猝的收回手,若无其事的垂下眼帘道“你也摸过我的。”
季子漠额“好像也是。”
反思道“估计你有时候像小孩一样迷茫,我就把你当小孩哄了。”
齐玉瞥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到木梯旁。
季子漠忙跟着起身“生气伤身。”
地窖多潮湿,两人刚才席地而坐,身上沾染了湿泥,特别是股那处。
齐玉脚踩着梯子的横木,季子漠看到他身上有泥,想也未想的就拍了上去。
饱满富有弹性的股被人拍了下,而那手似是找到了家,停在上面忘记了离去。
齐玉震惊回头低眸,对上季子漠同样震惊的眼神。
齐玉的视线移到他的手上,季子漠的视线跟着他移了过去,随后反应过来急忙收回。
糟糕,一不留神又把齐玉是哥儿疏忽了。
齐玉脸红的像煮熟的虾,逃一样的爬出地窖。
季子漠站在梯子旁边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看来哥儿还是和男人不一样,手感差的有点多。
这要是换别人,不得踹他一脚喊声流氓
季安原是想去村口杏树旁练字,想着猪还未喂,就烧水给猪崽拌猪食。
季子漠追出来时,齐玉已经用凉水洗了把脸,若无其事的帮着季安提猪食桶。
季子漠走过去伸手接过,隔着猪圈墙倒在了猪食槽里。
他见齐玉垂着头似是不想再提,也就识趣的没多说。
“我明天去一趟县里,把写好的对联送去远山书肆。”
“嗯,好,我跟你一起。”
季子漠的脚步停顿住“你跟我一起”
齐玉点头“嗯,一起。”
季子漠好奇道“怎么突然敢去县里了不怕别人议论纷纷了”
齐玉只道“总是要去的。”
有季子漠陪着,好像就不再惧怕了,心底的那份信任不知何时而来,齐玉知道,季子漠会挡在他身前,护着他。
只要是这样,哪怕闲言碎语的嘲讽到了耳边,也无什么重要的。
吃完傍晚的饭,四个人围在饭桌前,齐玉执笔,季丫季安兴奋的说着明天要办什么年货,季子漠时不时的补一两句。
写了满满一张纸,齐玉停下笔一样样的念着与他们核对。
明明只是一个名字,却听的季丫季安开心不已,彷佛已经买了回来。
翌日一家四口关了院门,季丫跳着往杏树下跑,钱多来的马车就停在了这处。
刚才吃饭时,季子漠看着赵傻子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未说。
此时齐玉走在他身旁,问了句。
季子漠揉了揉冻冰的耳朵道“他那头剪的跟狗啃的一样,我原想着带他去县里修理下,然后就想到现在没有理发这个职业。”
齐玉奇怪看了他一瞬。。
季子漠不解“怎么了”
齐玉收回目光“没事,可以带他去无涯寺,让主持帮忙。”
季子漠“那算了,又不出家刮什么光头,等下看看县里有没有帽子,有就给他买一个,要不然看的我难受。”
因年底拉人的生意好,村里有牛的也有架了板子停在路口拉人的。
季子漠和齐玉自然是上钱多来的牛车,季丫稳稳的坐在赶车的钱多来身后。
用小手戳了戳他的腰。
钱多来回头,季丫笑的眉眼弯弯,从怀里掏出两个用粗布裹着的白面饼子,还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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