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没有必要,更何况后续部队的数量极大,没有人统一指挥当然不行。
于是他们决定猜拳,因为这毕竟是最快,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罗得里克斯少将出的是“剪子”,斯普鲁恩斯少将出的是“石头”,于是罗得里克斯输了,很不情愿的输了。
看着得意洋洋的斯普鲁恩斯少将的脸孔,罗得里可斯少将很想把他的鞋印印在上面,但输就是输,罗得里克斯少将认了。
“可恨,好事都叫这小子占去了”罗得里克斯少将愤愤的带着三十艘受损的战列舰撤出正面战场,这不是第一批撤离战场的受损战舰,因此库恩帝国舰队根本就没有注意。其实就是注意到了也无能为力。
“去风车一号那里,那里可以了解到整个洛夫卡星云的战场局势”罗得里克斯少将给出了一个坐标点,但没说明那里有什么,风车的具体坐标位置是西南联合舰队总部的最大秘密,只有少数高级指挥官才知道。
“哪里?去哪里做什么?”有人表示异议,但在罗得里克斯少将的一句“执行命令”后便不说话了。
在斯普鲁恩斯少将带领着近六千艘战舰向数量稍微比他们多的龙骑兵舰队起一次次进攻时,罗得里克斯少将的旗舰四周开始聚拢起一批批的战舰,这些都是最先撤离战场的塔米拉第一战斗群的受损战舰,他们略事休整后已经重返战场。
当然,这都是“风车”前哨站的功劳。正是“一号风车”和与“一号风车”最近的“二十四号风车”的通力合作,才使得这些已经脱离了战场的战舰依然对周边的局势了若指掌。
罗得里克斯少将的旗舰脱离战场后立刻肩负起了通讯中心这一角色,所有的指令都汇集到了罗得里克斯少将的旗舰上,命令再由这艘旗舰送到风车上。一时间,通讯往来极为频繁。
罗得里克斯少将在冷静的分析了所有汇集到他手里的情报后并不感到轻松,因为战场形势十分严峻。
根据风车送来的情报显示,还有敌人的一支大约有五千艘战舰所组成的战斗群游离在战场上,三个风车曾经现过这支舰队的位置。如果这支舰队再投入洛夫卡星云的核心战场,局面将会变得更加复杂。
还有报告指出,边境带的两个跳跃点都出现了库恩帝国舰队的踪迹,但数量极少,很可能是被第二战斗群击溃的敌军残部,他们的目的显然是要撤离。
更多的报告显示敌人在洛夫卡星云里散落着的正在维修状态下的零星战舰,他们显然不如塔米拉舰队那些受损战舰幸运,因为恐怕他们连身在何出都不甚清楚。
“这场仗,打得是乱七八糟啊,要是没有风车的情报,没有那些中转卫星,恐怕我们自己都是睁眼瞎了”罗得里克斯少将挠了挠脑袋,刚从炮火横飞的战场上撤下来,他觉得很不适应。脑子里总是觉得该做点什么,身体却偏偏不听使唤。
“这样下去,迟早得战场疲劳综合症不可”罗得里克斯少将把自己的身体绻在椅子里,尽量使自己舒服一些,他得好好考虑一下。
“第一个问题,援军的后续部队还没赶到战场,因此对敌人的彻底合围还不能实现”
“第二个问题,敌人的那支战斗群的动向不明,这实在使人担心”
“第三个问题,必须用最快的度消灭敌人不在正面战场的零散舰只,决不能叫他们和敌人的主力舰队汇合,积少成多的道理傻瓜都清楚”
“第四个问题,敌人有两个番号的舰队残部正在撤离战场,如果干掉他们,意义很大”
罗得里克斯少将看着身边的参谋长,像是看着多年的老友一样,他在说出他心里的所有问题。
“你怎么看?说说你的建议”他对参谋长说道。
“第一个问题很简单,那不是我们所能左右得了的,援军什么时候到,我们说了不算,因此先不用考虑”
“第二个问题,同第一个问题一样,我们手里的力量不够,因此我们也无能为力,这个也得先放一放”
“第三个问题,这个很关键,我们手头已经汇集了近六百艘战舰,完全可以一口一口的吃掉敌人散落在战场各处的敌人受损战舰,而且胜算很大,但是行动路线要选择好,动作要快。”
“第四个问题,等把敌人的零星舰队收拾了再考虑会更好一些,也更稳妥”参谋长显然深思熟虑。
“立刻按你说的办,立刻,一有新的消息,立刻向我报告”罗得里克斯少将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帽子。
他什么也没摸到,他的帽子,依然行踪不明。
“等打完仗的,我一定把我的帽子找到。”罗得里克斯少将闭上眼睛,“现在,我要打个盹,睡一觉”
他真的能睡得着么?这个问题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刚刚汇集的六百余艘塔米拉第一战斗群所属的战舰立刻就出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弄到了这么大一批战舰完全是罗得里克斯少将的先见之明。他从战斗一开始就不断的撤出受损的战舰,一方面是避免损失,一方面也希望在战斗的后期能拥有一支相当战斗力的预备队。
如今,他既盼到了增援舰队,又有了在战场上可供指挥的第二战斗力。这也是罗得里克斯少将和别的将军不同的地方,他总是给自己留有很大的余地。
在不久之后,狼军的士兵中愿意跟随罗得里克斯少将出战的人越来越多,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舰队在罗得里克斯少将的指挥下伤亡过小是不争的事实。
罗得里克斯少将就是这样,他把激进和保守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这在狼军里是独一无二的。同时他也证明了自己是塔米拉军界里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塔米拉第一战斗群第3352战列舰也在这六百余艘战舰组成的舰队当中,3352战列舰的舰长依然在忍受着酒瘾的煎熬,他的部下也一样,酒没有,命令却来了。
在一艘因推进器受损而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动力的指挥舰的率领下,3352战列舰随着大队战舰出了,如同以往一样,3352战列舰依然行进在最前列。
85.63坐标点,集结了敌人大约一百余艘战舰,具体情况不明(指没失去战斗力的敌舰数量),任务为歼灭。
六百艘塔米拉战舰呼啸着前往已经指定的坐标点,进行多击少的战斗,数量占优的一方士气当然极高,何况是已经杀得红了眼睛的一方。
洛夫卡星云85.63坐标点龙骑兵467号指挥舰指挥室
467号指挥舰并没有受损,它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是最先撤离战场的龙骑兵舰队的一个维修点,它负责协调这一百二十艘受损的龙骑兵战舰的指挥工作。
“什么?全部维修工作完成还要三个小时?”指挥舰的舰长暴跳如雷,“战斗就要结束了,你们却还需要三个小时?”
“不能再等了,这里根本不安全,别忘了,在这里,塔米拉人早就进行了一系列的侦察工作,我们多呆一秒钟都有可能是致命的”指挥舰的舰长显然很有远见,这种远见是从龙骑兵B集团刚刚跳跃到洛夫卡星云后就形成的。
“尽快修好容易修的,把损坏严重的战舰人员撤离到其他战舰上,之后炸掉”指挥舰的舰长布的命令不可谓不正确。
但是具体实施时,却遇到了很大阻力,“舰在人在,舰毁人亡”的思想已经深深的烙在每一个龙骑兵战舰上的官兵脑海里。
“什么?炸掉我的战舰?胡扯,我的战舰只要修一修,就还能打。这命令我不会执行的”不止是一个年轻的库恩舰长表现出了这种顽固态度,而是很多。
因此,不管是指挥舰的舰长恳求也好,绰词严厉也好,说服工作显然进行的很慢。
一方面,维修工作进行的却很快,谁都知道战舰如果无法开动,无法开火就只能等于是废铁,等于是宇宙里漂浮的棺材。
各舰舰长的态度令指挥舰的指挥官很恼火,但他恼火的还不止这些,战场情况的不明朗也令他十分头痛。
“我们不知道四周有多少塔米拉人的舰队,也不知道除了龙骑兵本队的舰队位置在哪,我们等于是在黑夜里战斗,更糟糕的是,我们没有夜视仪。”指挥舰的指挥官这样打比方。
龙骑兵舰队里配属的侦察舰成了宝贝,他们来的情报成了每一艘指挥舰的舰长们最想看到的,就像他们平时等待的家信一样炙手可热,但是谁都清楚,侦察舰的搜索范围是有限的。
“不管怎样,早准备就比没准备强,强很多”每一艘指挥舰的舰长们都这样想,但是明显的,他们收到的情报越来越少。因为越来越多的侦察舰被塔米拉人摧毁了。
“我们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旋涡,这里越来越危险了”库恩帝国的官兵们在这场看不到胜利希望的战斗里,感受到的,只有让他们窒息的压迫感。
塔米拉共和国塔米拉西南府克里特星摩尔第尼市市郊临时军事禁区季风号高巡航舰
“季风号”高巡航舰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为龙三的远航专用舰了,谁也说不清龙三为什么喜欢这艘战舰。或许是这艘战舰的性能是西南联合舰队所有巡航舰里性能最好的缘故吧,至少这艘巡航舰的舰长是这么想的。
龙三数次远行登陆都是乘坐这艘战舰,因此从舰长到舰上的普通士兵都跟着沾了光。这么说是因为联合舰队的官兵近两年因西南局势一直不稳而使得他们的假期大为减少,而在舰上或者宇宙港内的生活十分单调苦闷的缘故。
做为龙三的专用舰,舰上官兵自然可以随着龙三到处跑,各个行星上看一看,转一转,虽然每次时间都不长,但也比那些窝在宇宙港里每日训练的人要轻松自在得多。因此,“季风号”上的官兵们每次归航立刻都会被一帮弟兄们围住,问一些比如都去了哪些地方啦,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啦,见到什么美女啦,如此云云。
按道理来讲,专用舰上的官兵是要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但龙三还是十分体谅这群在太空港里憋得眼睛都红了的弟兄。因此他每次到达目的地后都会给“季风号”上的人员一些自由活动的时间。长则一天,短则半天的假期龙三都是视行程安排而定的。这自然令“季风号”上的官兵们感激涕零,就差没鼎礼膜拜了。
人都是有感情的,龙三对下属的宽容大度自然换得了部下的感恩戴德。因此龙三虽然表面上管束下属很松散,但实际上是没有人敢,也根本不愿意去违背龙三的命令。
所以每当龙三的下达可以自由行动的命令后,“季风号”上的官兵们便都会抓紧时间忙他们自己的事,从未有过惹事生非,违背军纪,规定时间内并未回到岗位的事件生。
其实每次的临时假期都足够他们happy的了,从“季风号”第二次做为龙三的专用远航舰时起,舰内的官兵们都有了很多额外的任务。有的是给战友捎一些土特产,有的是代表一些家在登陆星的战友探家,或者给家里捎些东西,最多的工作自然是寄一些书信什么的。如此一来私人时间几乎所剩无几,实际上就算有时间溜也没那体力来支撑了。但是忙的舒心,忙的有意义,怎么着也算做些好事不是。
所以几次任务下来,“季风号”上的官兵们的人缘及好评一直处在飚升状态,各个都成了太空港内炙手可热的人物。
对此种情况极为不满的是“狼军”的高层,认为有必要加强保密工作,以免出现意外情况,龙三一笑置之。
不是龙三不怕死,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他还没到死的时候。他的这种态度令为他的安全担心的下属们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龙三就是龙三,别人真的很难改变他。
于是一切照旧,每次出行,龙三照例会预先通知“季风号”上的全体人员,叫他们有所准备。
“如果在自己家里还担心这担心那的话,就什么事也别做了,如今想我活着的人可比想我死的人多得多”龙三曾经笑着对“季风号”的舰长这样说。
舰长也笑笑,他也只能笑笑,虽然他总觉得龙三话里有话。
这次龙三呆在塔米拉西南府星上的时间显然比以往任何一次远行的时间都长,显然不止是因为此次是龙三上将来克里特星上度七天假期的缘故,龙三上将的假期已经结束两天了,可龙三还没有动身回萨雷奥宇宙港的意思。这可急坏了“季风号”上的舰长,想问,他又不敢,龙三上将可是塔米拉的“西南王”军政两界的第一把手,他就是一年不动弹,也轮不到他这个军衔只是上校的人来说三道四。
不能问,他只猜,这多少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办法。
他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性,但都被他自己一一否定了,只留下两种他认为比较有可能的原因。
一种是边境线吃紧,而龙三又不可能赶上这次战争,因此他只能在这里等,一方面是安全,一方面是不使外界民众和陆军惊慌失措。
另一种是龙三根本就没把这次边境战争在心上,或者说他已经稳抄胜券,因此乐得轻松,假期自动延长,自己给自己放假而不误事,又有几个高官能做到?何况那个当了上将的副官没几天的美女又成了上将的未婚妻(龙三有未婚妻的消息已经如风般传遍了“季风号”的人群)。
事实上,他哪一种也没猜对。
自从回到了“季风号”上,龙三除了弄架直升机出去转了一圈外,就没离开他的巡航舰一步,他既不下命令起航,也不叫“季风号”上的人员准备起航,他就这么干耗着。开始他还去通讯室里了解一下有无外界通讯,后来干脆躺在他的休息室里睡大觉。
尤妮也搞不懂一直对她采取主动的龙三怎么会突然像忘了她的存在一样,她想脾气,又不敢,想和龙三说说话,龙三却把被子蒙在脸上呼呼大睡。最后她也没办法了,只能自己在她的休息室里生闷气。
龙三累了,确实是累了,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累,在他安排好一切以后,他几乎一直在半睡半醒之间徘徊。
7月7日,上午1o时整,龙三依然在他的床上躺着,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除了在早上尤妮来过一次(叫龙三吃早餐)并被龙三气走后,并没有人打扰他。
“我这是怎么了”龙三的眼睛里满是茫然,“我的身体怎么没有一点力气?”龙三想起身,但身体好象并不听他的指挥。
“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兄弟,真像个可怜虫啊”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在龙三卧室的一角传来,可龙三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谁?怎么进来的?”龙三一张口就怔住,他突然觉卧室里传来的声音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我是谁?这话实在不应该由你问,你起身看看我是谁?”声音里饱含嘲笑。
龙三挣扎着起了身,整个动作累得他直喘气,他终于看清楚了在卧室沙上端坐着的不之客,他呆住。
是他自己。
“我又做梦了?”龙三用力晃了晃他的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手还掐了自己一下。
很疼,不是做梦。
“无法相信,这竟然不是做梦”龙三深深吸了一口气,以他所接受过的知识来理解,这世上显然没有游离在意识形态之外的东西存在。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记得么?兄弟”对面的龙三叹了一口气,他身上披着着黑丝长袍,上面锈着一条金色的龙,里面的衣服是紧身的格斗装,整个人都仿佛被包裹在一片黑色的神圣光芒中。
按正常的思维来理解,黑色的光芒,这句话显然是错误的,但这个龙三给人的感觉确实是这样,邪恶,神圣,奇妙的结合在他的身上。同他相比,半坐在床上的龙三的确是个可怜虫,猥琐又可怜。
“是我做过的那个实验,我记起来了”龙三猛然记起,他们确实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是我们做的那个实验”另一个龙三冷冷的提醒到。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解释一下,可以么?”龙三艰难的问了句,眼前的龙三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大,大到令人无法与其同处与一个地位说话。
“我从你这里来,这里”黑色长袍的龙三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嘴角还残留有一丝冷酷的笑意。
龙三又呆住,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这个违背了世界上最根本的科学原理的说法。
“我第一次成型是在沃林联邦的一家医院,我现在还记的那家医院的病房里的气味,真叫人留恋。”
穿着黑色长袍的龙三捋了捋满头的银,动作**上的龙三目瞪口呆。
“是仇恨使我来到了这个世上,是仇恨使我诞生在你的脑海里,是仇恨”那个龙三显得很激动,他站了起来,走了两步。
“但我还无法控制你的身体,虽然我很有力量,但对此却毫无办法,我只有等待。那次实验,使我从诞生我的仇恨中升华出来,也使我成功的掌握了控制你身体的办法,虽然你的自我依然存在,但我却占据了你身体的主导地位。”邪恶的龙三显得很激动。
“虽然我不太喜欢这样,但我可以忍受你那点人格的存在,你是龙剑,我是龙三。懦弱的龙剑和强大的龙三并存在一个躯体里,这是不是很可笑”邪恶的龙三逼近床上的龙三,他残忍的笑容依然极具男人的魅力。
“你,你”床上的龙剑挣扎着,喘息着,但是却毫无办法。
“你”龙三伸出一支手指,直指床上龙剑的鼻子,“你不相信是么?”他闪电般的出手,从床上龙剑的头上揪下了一绺头,动作之快令龙剑忘了喊痛。
“你看看,看到了么?是黑色的,黑色的。再看看我的头颜色,明白了么?”龙三再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没有我,你一事无成,你是个懦弱的可怜虫。没有我,你根本无法完成一切你进行过的训练以及一切你参加过的战斗。没有我,癌细胞早就要了你的命。没有我,你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龙三显得异常激怒。
“可你却不知道感恩”龙三暴喝一声,“你让我感到耻辱,你”龙三的身体在颤抖,身上所散出的气势**上的龙剑感到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你不但在自己的名字上涂抹着耻辱两个字,还把它带给我,你的兄弟”龙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为什么这么说”床上的龙三屈服了,在对面龙三那无比强大的气势下屈服了。
“那个叫尤妮的女人,你不应该和她结合的,她不配,我也不需要,我要做神,不是做凡人,决不”龙三嘶歇底里的大叫,双手愤怒的挥舞着。
“我爱她,她也很可爱,不是么?”床上的龙剑这时反而觉得恐惧消失了,他现当对面的龙三感情失去控制时,他自己的力量却在奇妙的增加着。
“爱?你懂什么是爱?动物的?还是所谓人说的“理智的”?从神的角度来看你的爱,实在愚昧可笑。”龙三显然觉察出了自身力量正在流失,他冷静下来。
“你同情她,可怜她,你何时真正爱过她?她何时说过爱你?她有真正爱你么?她是很可怜,但你令她今后更可怜,你毁了她的一生。如果没有爱,她或许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但是你却令她慢慢爱上你,你一错再错。你那幼稚的爱意,令我无法控制你的身体,你在毁灭自己。”龙三的声调依然冷酷,但却多了一抹哀伤。
“没有我,你活不过三天,和我在一起,你将亲眼目睹神所造就的新世界,亲眼目睹神辉煌的一生”龙三的声调这次换为了恳切。
“我不明白你说的”床上的龙剑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他内心的最后一丝恐惧消失了,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床边龙三的力量持平的程度。
“你应该明白,我们是应该好好的谈一谈了,兄弟,你不能再错下去了”
“我们在那次实验里第一次见面,兄弟,我引导你,或者说引导自己,放下仇恨。因为如果内心里有仇恨的话,是无法成为神的”龙三潇洒的一摆自己披着的长袍,坐回沙上。
“我们确实放下了,兄弟”床上的龙剑已经能处在同等地位与龙三谈话了。
“可是,只放下仇恨是无法成为神的,因为你的内心里,还有爱存在”龙三的语调低沉。
“我不否认,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这么久,对异性是有渴求的,尤妮是你遇上的第一个令你动心的女人。她如果是一个内心世界复杂的女人,见得太多,做的太多,你或许不会爱上她。但她偏偏是一个自小到大都生活在单调世界的女人,幼稚,单纯,这才是她吸引你的原因。她的身世的确可怜,但你不应该爱上她,你帮不了她。你要真正想帮她,就把眼前这个肮脏的世界解决掉。”龙三仰在沙上看着天花板,床上的龙剑也是如此。
“你知道要成为神,得有多少艰难的道路要走?得面对多少敌人?你,或者说我们,拖着她,能走多远?你想过没有?”龙三反问龙剑。
龙剑依旧望着天花板,仿佛那上面写着答案。他也不知道。
“你学过很多东西,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或许这个世界上,能真正理解我的,只有你一个人了,兄弟。神是孤独的。”龙三的声音委婉低沉。
“虽然几百年前人类世界的科技和文化进步度就已经是神了,但和近一百年来的进化度比起来,也只能甘拜下风。如今人类的文明经历了巨大而且难以想像的进步。崭新的科技以难以想像的度窜起,即使是最为落後的国家也开始拥有越来越先进的电脑和资料库。致命武器开始变得随手可得。原来国际势力的兴衰是以资产和军事强权来作为依据,现在那些弱小的国家和个人团体却在利用这个机会猛然窜起,他们迟早会打破如今的世界局势,那一天就快来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当整个世界开使用越来越狐疑的眼光打量这些事实时,全球许多重要的金融机体系会因为承受不了本身的压力而纷纷崩溃。暴力行为和恐怖主义开始在日渐敌视的跨国公司和人道主义者之间蔓延,造成全球的人都将卷入暴乱的行列。不负责任的媒体以头条报导这些血腥的镇压行动,让社会陷入无秩序的混乱中。最後,原先互为抗衡的全球势力变成互相屠戮的地狱景象。
如果身为上将的你没忘记的话,你将清楚的记的只是西南联合舰队的萨雷奥宇宙港里武器库里就存放着多少“启示录”级核子裂变导弹。那些不是针对敌人的舰队的,是针对各行星的,是针对行星上的人类才存在的。你可以大胆设想一下,整个人类世界还有多少这样的武器?人类是短命的寄生虫,他们自私自利,好斗好杀,如同蝗虫一样的耗尽所有行星上的资源。但是宇宙很大,所以还有无数的星球可供他们糟蹋,但是科技的进步将把人类推向毁灭的边缘。
我们是人,虽然是寄生虫性质的生存,但我们有思想,因此我们神圣。可我们自己在践踏自己的神圣,难道不是这样么?做为神,我将确保人类将会永续生存,而不受到那些**新科技的诱惑而毁灭自己。
我从不担心自己拥有的力量太小,只要我有思想,我就无比的强大,命运无法作弄我,你却在作弄我。你已经和我走了一小段路,你也亲眼见到了我在一点一点的影响着塔米拉,你不应该在身后拖我的后腿。如果任由你展下去,世界将是一片焦黑的辐射沙漠。兄弟。”龙三一口气说了很多。
“我要保留她,拥有她,尽我所能”龙剑的语调清晰有力,他并没有让步。
龙三从沙上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站定。
“这就是你的选择么?想想加劳星那失控的局面,想想那些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灾民们,你怎么可以这样任性?”龙三的目光凌厉的扫过龙剑的全身。
“我看不出来和她结婚会和那些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你想太多了,我不介意和你共有一个身体,但我要保留拥有她的权利”龙剑双手枕头,目光并没有离开天花板。
“你会害死她的,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你会影响我的一切决断,你会令我变得犹犹豫豫,你会令我看不清问题。你知道这将会造成什么后果,我的一道命令,将会令亿万的人生,也会令亿万的人死。这些难道不和你那愚蠢的决定有直接关系么?”龙三的表情很痛苦。
“我有力量保护她,也有力量保护所有人,别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龙剑开始觉得龙三的一部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我看到了你和她满身鲜血的跪在上帝面前,因为在你的意识里,还残留着对上帝的信仰”龙三的瞳孔收缩,表情变得狰狞。
“记住,我的兄弟。”龙三转过身背着手。
“十诫第一条:除我之外,不可能有别的神。”龙三的身影开始变得朦胧,只有那长袍上的金龙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上帝都会算,何况是我龙三。上帝怎么能和我抗衡,最起码,他没我伟大”龙三的身影消失了。
龙剑感到一种无法抵挡的疲倦感再次袭来,他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
只有一个念头还清晰的保持着:我会保护她。
公元2621年7月7日下午二时整库恩帝国边境跳跃点坐标点第二舰队本阵
基尔公爵面无表情的看着刚刚从边境冲突带跳跃回国的龙骑兵舰队和混杂在龙骑兵舰队阵列里的自己麾下的舰队慢慢的恢复动力。
通讯屏幕闪了一下,特利上将出现在屏幕上,他是坐着的,正襟危坐。
跳跃回来的,只有一万两千艘战舰。和出时的两万五千艘的规模相比,损失过半。
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一万两千多艘战舰就蒸在由塔米拉人守卫的边境冲突地带里。
基尔公爵很冷静,冷静的不能再冷静了,自重他经历了西南战争的失败后,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什么遭遇令他失去冷静了。
“就这些?特利,我的孩子”基尔公爵平静的问特利上将。
屏幕上的特利公爵缓缓抬起头,微笑,很自然的微笑。
“就这些,基尔叔叔,就这些”他的回答自然得好象一个去山上采蘑菇的孩子回来后向大人展示自己的成绩一样。
“行动失败了?”基尔公爵也好象一个宽容的长辈一样问道。
“失败了,大失败,我们被塔米拉人狠狠的打了一顿,基尔叔叔。”如果你仔细听特利公爵说的话,你能听出一丝哽咽,但是转瞬即逝。
“败了”基尔公爵长叹一声,叹息里有遗憾,有失落,还有很多复杂的感情。
他没有再说什么。末了他向特利公爵敬礼,他第一次向自己的后辈先行敬礼。
“元帅”特利公爵触电似的颤抖了一下,缓缓站起,敬礼。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没打过败仗的将军,只要能从失败中学到东西就值得,你还年轻,特利将军”基尔公爵淡然的对特利说道。
通讯结束。
特利依然在他的旗舰指挥室里保持着敬礼的动作,他好象一尊雕像一样。
整整五分钟,他纹丝未动。
他的部下在后面惊惧的望着他,特利这个样子是他们从未看过的,他们有点不知所措。
“啊~~~~~~~~~~~~~~~~~~”特利一声怒吼,他猛的转身双手抓住自己的坐椅靠背,双臂一震,双手筋骨凸现。
“绝~~~~~~~~不~~~~~~~~~认~~~~~~~~~输”他的声音饱含愤怒。
“咯~~~~~咯吱~~~~~~~~~吱~~~~~~~~~咔~~~~”的几声,焊接在地板的椅子被特利硬是拆了下来,确切的说,是拉了起来。
特利公爵把高举过头的椅子猛的摔了出去,砸在指挥室的一角,那里放置的一块电子星图板被砸得粉碎,一时间指挥室里的人都被特利上将的狂暴举动吓得目瞪口呆。
特利向来梳理得整齐的头也乱了,散落在额前的头遮住了特利的目光,愤怒至极的目光。
他生平第一次战斗,竟然输了,他不甘心。他是个脑子里只有胜,没有败的人,他父亲那句“胜者生,败者死”的格言已经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脑海里。
可是他输了。
他的基尔叔叔显然原谅了他,原谅了因为他而使帝国第二舰队蒙受重大损失这一结果(毕竟是他主导了这场战斗),这比杀了他还叫他难以忍受。
他清楚,基尔公爵没有怪他,也没有一丝责备他的意思,似乎他早已经料到是这么个结果。
基尔公爵是在为特利交学费,战争学费,以他自己的舰队为代价给特利上了一课。
特利本想给他素来看不起的老家伙们上一课,这确实是他自内心的想法,但结果恰恰相反,一切都没有脱离老家伙们的预想。
特利本想说,“是基尔你的错,是你的麾下舰队的战斗指挥官的无能才导致了失败”但他说不出口,事实上他是靠着基尔公爵麾下三个战斗联队其中的一个才把他自己的龙骑兵舰队撤回来的,如果没有那个战斗联队的帮助,恐怕结果比现在还惨,他可能连脾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确实说不出口,何况推卸责任也不是他的风格。
“我我我我确实确实”特利上将抬起一只手,看着自己的手心。他全身都在颤抖。
“输了”
特利打开手上的家族戒指,那里面有些白色的粉末,他盯着着些粉末。
一声爆炸声传来,一艘损伤太重的龙骑兵战舰爆炸了。特利猛的回过头,他死盯着这艘并没有逃出死神之手的战舰。
“塔米拉”特利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三个字,“我要活下去,为了这一刻”他的手一动,戒指里的粉末撒落地面。
与此同时洛夫卡星云塔米拉第一战斗群旗舰指挥室
“为什么?为什么?”罗得里克斯少将双手握拳,嘴里在不断重复着“为什么”这三个字。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罗得里可斯少将呆望着已经挤满整个视野的舰队,母舰,漫天的战斗机,他一直高运转的大脑如今一片空白。
他的第一战斗群麾下舰队此刻正从塔米拉第二战斗群的舰队里分离出来,归入罗得里克斯少将的本队之中。
“将军阁下”罗得里克斯少将的参谋长向前一步,似乎想要提醒罗得里克斯少将什么。
罗得里克斯少将抬起了一只手,制止了参谋长的话。
“传令,第一战斗群所属立刻沿着计划路线搜索整个边境带,损伤严重的战舰留下维修,归“风车”指挥。”他清晰的下着命令。
第一战斗群还能战斗的战舰汇集在一起,很快就离开了。走时,罗得里克斯少将并没有向斯普鲁恩斯少将打招呼。
第一战斗群还能战斗的战舰所剩的不多了,它们步履蹒跚的,摇摇晃晃的离开了他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他们是带着遗憾离去的。
塔米拉第二战斗群旗舰指挥室
斯普鲁恩斯少将仰在他的指挥椅子里,已经累瘫了,与身体的疲劳相比,战斗结果比疲劳更要打击他。
“只要早一点点就一点点就能就能”斯普鲁恩斯少将的表情悔恨万分。
“为什么为什么如果当时我毫不犹豫的话,就能就能”斯普鲁恩斯少将看着库恩帝国舰队逃离洛夫卡星云的那处跳跃点的宇宙空间。
“本来可以把他们全部消灭的,全部消灭”斯普鲁恩斯少将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他的脑海里,还回放着不久前那场激烈的撕杀。
“别叫他们运动起来,堵住他们,打阵列战,别叫他们运动起来”斯普鲁恩斯少将在指挥着由两个战斗群组成的塔米拉舰队与龙骑兵舰队对阵。
“这是一个建立功名的好机会,绝对是个好机会”战场上的塔米拉舰队从上至下都了解这一浅而易见的事实。
“风车”上传来的消息令人振奋不已,由六艘母舰组成的航母群即将到达战场,还有近五千艘的驱逐舰也将赶到。这不能不令人感到振奋不已,仗打了这么久,打成这个局面,现在塔米拉人终于可以确定,胜利就在手中了,这怎能不令人振奋?
可是难题依然存在,龙骑兵舰队依然保有一支强大的战力,那就是眼前这批同塔米拉人撕杀了同样久的库恩龙骑兵舰队。
斯普鲁恩斯少将已经感到了阵阵的乏力,他清楚,部队已经和他一样,是在咬牙坚持着,舰队需要休息,从战舰上的机器到人都应该休息,他的麾下第二战斗群更是如此。
可眼前的敌人显然并没有休息的意思,他们依然在打着运动战,虽然士气略微低落,但是他们依然保持着斗志。
“敌人一定也很疲劳了,可是他们显然还在坚持,他们在坚持什么?敌人的指挥官如果不是头蠢猪,他应该想象得到,我们的人为什么在坚持,是因为我们有援军,可是敌人还在坚持,为什么?”斯普鲁恩斯少将在思考。
两军的阵列保持着距离,炮火在猛烈的对射,敌人的母舰似乎是死了,连战斗机都不再冲向塔米拉人的阵列攻击了。
“真像面前摆着一盘大餐,而我们却只有一支筷子一样,我们该怎么办啊?”塔米拉的一位副舰长事后说道。
塔米拉人不知道,洛夫卡星云里的“风车”上的参谋官也在痛苦的思考着。
雷达刚刚搜索到敌人的一支相当规模的舰队已经接近了核心战场,按照计算结果,这支敌人的舰队显然会比如何塔米拉的主力舰队都先到核心战场。
“要不要把这个消息通告我们在战场上的人?”“风车”上的通讯员问这位少校参谋官。
参谋官张了张嘴,又看了看闪烁着的战场态势电子屏幕,他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局势危急,请少校下令吧”通讯员用嘶哑的嗓音重复了一句。
参谋官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他的心抽*动了一下,他还是没说话。
“如果告诉我方舰队这个情况,会影响士气,我们的舰队已经极度疲劳了,听了这个消息后,会不会溃散?如果我不通告这一状况,敌人的增援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结果会不会更糟?”两种想法在他的内心里撞击着,权衡着。
“我到底该怎么做?他看了看那紧随着敌人那支战斗群急进的,还有两团闪烁着的光点,那些是核心战场里的人都在期盼的增援,从两者的雷达距离测算,不过五分钟,至多不过十分钟的距离。”少校终于做出了艰难的选择。
“不要通告核心战场上的舰队,给我们的母舰群去消息,叫他们停止前进,释放全部飞机,叫飞机先行赶到战场支援,一定要快”少校指点着屏幕。
“上帝保佑我们”少校不再说话了,但他依旧死死的盯着战场态势屏。
五分钟后,斯普鲁恩斯少将终于明白敌人坚持的原因了,敌人要跑,要从来时的跳跃点跳跃回国。
是他的参谋长提醒他的,一直没有做出任何建议的参谋长从指挥电脑终端屏幕前抬起头说了一句。
“小心敌人突然撤离战场,以我们现有的力量是挡不住他们的行动的”参谋长说这话时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跑?跑得了么?我们的人正在从四面八方集结过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全军覆没了”斯普鲁恩斯少将的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他转过身,看着旗舰正前方的景象,继而呆住。他说了两个字。
“不对”
是不对,他没有把洛夫卡星云的跳跃点考虑进入,如果敌人从那里撤退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忍受下塔米拉人在跳跃准备的一分钟里对他们的炮火蹂躏。
“给我敌人舰队运动的方向,快”斯普鲁恩斯少将觉得头一阵眩晕,他知道他已经浪费了很宝贵的一小段时间。因为敌人的舰队已经冒着塔米拉舰队的炮火运动了很久。
“跳跃点在他们舰队现今位置的后方,将军”参谋长叹了一口气。
“你你这混蛋”斯普鲁恩斯少将愤怒的一步向前,揪起了参谋长的衣领,举起了他那坚硬的拳头。
“你在贻误战机,在犯罪,混蛋”斯普鲁恩斯少将很想在这个时候痛打他的参谋长一顿。
“我也是刚刚现,将军阁下”参谋长很冷静,“何况,我们也没有力量阻止敌人舰队,他们的力量和我们差不多”参谋长显得很委屈。
“不对不对,我们可以挡住敌人的,完全可以”斯普鲁恩斯少将甩开他的参谋长。
“舰队全,全,攻击敌人舰队,战列舰插入敌阵,别叫他们再有任何行动了,这是死命令,立即执行”斯普鲁恩斯少将完全理解什么叫生死关头,敌人的生死关头。
“哪里是敌人的唯一希望,唯一的,生命的跳跃点,我只要守住那个点,就可以把敌人的生命之门碰然关上。”斯普鲁恩斯少将突然明白了人生虽然漫长,但你真正意义上活得精彩的,就那么几个瞬间这句话。
想到了,未必作到,敌人的舰队聪明的利用小规模反突击和炮火骚扰迟滞了塔米拉舰队一小段时间,虽然之是一小段时间,但在这一小段时间了,他们已经完成了预定的计划。
跳跃点已经在他们舰队的身后了,虽然距离还很远,但是毕竟是成功了。
“给第一联队报告,给他们十分钟时间,过时不候。”特利的脸被炮火的光芒照亮。
“现在,给我拿出最后的力量,我们上”特利上将像一个宣布了加时赛只剩下最后十分钟的裁判一样挥了一下手臂。
这个命令和斯普鲁恩斯少将的命令不谋而合,洛夫卡一战中最血腥的十分钟开始了。
“耶稣爱我,我爱耶稣”一位塔米拉的狼军上校舰长在胸前划着十字,火光照耀着他的脸。
指挥室里,他的部下一片寂静。
上帝高高在上的看着脚下的一片苍生,他在想什么?无论是塔米拉将士还是库恩的军人,他们都是上帝的孩子,都是耶稣的兄弟。
他们在撕杀,虽然他们都相信天父。如果天父真的降临他们中间,叫他们停止残杀,他们会听么?
没有答案,或许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回答。呼啸的炮火都在向对手展示着“生存的意义”。
人类非得用这样的手段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么?同样没有答案。
一位库恩帝国的随军牧师漫步在军人之中,他的声音庄重无比:“我们走上了上帝的舞台,我们原本是不配的,我们无法赚取这份殊荣,我们会惊愕的现天国是多么的美好。
天使们的音乐是从未听过地悦耳。我们在天使中间漫步,聆听他们的歌唱。我们看见天国的光辉,我们在光辉中喘气。我们走到上帝身旁,站在他身边,尊崇他的领导…看到那从未看见的,且沉醉在其中,我们被邀请侧耳聆听天籁之音——渴望留在主的身旁。
上帝也会欢迎我们,对我们说话。但他不会要我们离开。他将邀请我们留下来,永远在他的舞台上。”
所有能射击的炮火都在射击,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想达到最后的目标。
一方是为了活着,一方是为了今后更好的活着,两方都清楚,只要对方活着,就会给自己带来不幸。
多么奇怪的逻辑,仇恨吞噬着每个人的心灵,把人变成野兽。他们忘了造物主的初衷,他们让上帝的心头滴血,但是。
谁在乎?
冲击,反冲击,再冲击,再反冲击。
在这里,你会惊讶的现,人远比钢铁坚强,坚强无数倍。
漫天飞舞的战舰碎片证明了这一点,虽然其中还包裹着人类破碎的身体,但是破碎的身体却破碎不了人们那执着的心灵,上帝也会后悔赋予人类如此坚强的心灵。
人,比钢铁坚强,比这世上任何一种坚硬的事物都坚强。
记忆中的美好,都已抛在脑后,他们清醒么?是的,他们从未如此的清醒过,但是如此清醒的人类却选择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证明生命的意义,这是不是有点可笑。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道理很简单。
双方的战舰无法再冲了,因为他们已经是零距离,战舰在拼刺刀。
如此的高科技战争,却打成了人类几千年前的祖先们的战争,重伤的战舰里,是同样重伤的人,他们泣号,他们茫然的四顾,他们在怀疑自己是否身处地狱。
双方的舰队绞在了一起,一起移动,一起撕杀。
两个舰队的阵列扭打着,撕杀着,翻翻滚滚,浑身鲜血的气喘吁吁。
“跳跃点”斯普鲁恩斯少将振臂高呼,他的心中,甚至已经没有了敌人的存在,有的只是跳跃点。
生命的跳跃点。
“挡住他们,必须挡住”特利上将的身体绷紧,他终于体会到了父亲所说的,进者生,退者死这句话。
以退为进,还是以进为退,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为了退却而进攻,但是退却了之后呢?
为了活下去,复仇。
就这么简单。
“第一联队到了”通讯官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连一丝振奋都没有了。
“叫他们迂回到塔米拉舰队侧翼,做出要合围的样子,之后高撤离到跳跃点,离开这个该死的星云,叫母舰跟他们走,他们没用了”特利喊了一声,似乎通讯官打扰了他。
库恩帝国第二机动舰队下属的第一战斗联队赶到战场,但却没有参加战斗。
第一战斗联队的指挥官震惊了,他看着战场四周的战争残骸,看着撕杀成一团敌我阵列,震惊了。
“打了一辈子血战,没见过打成这样的,没见过”他很想命令通讯官给特利公爵报,问问为什么不叫他的舰队参与攻击,如今战场上的敌我对比可是库恩一方占据优势。
但他看着撕杀得如此惨烈的塔米拉舰队和龙骑兵舰队,改变了主意,他觉得还是听特利的话比较好。
第一战斗联队开始向斯普鲁恩斯少将的舰队侧翼运动了,动作不快也不慢,小心翼翼得可笑。
库恩帝国第二舰队下属第一战斗联队的到来并没有使塔米拉的官兵感到惊慌失措,他们都杀红了眼睛,除了眼前的对手,他们什么也没看见。
但是斯普鲁恩斯少将看见了,看见了,犹豫了。
“没机会了,这样下去,会被合围,援军还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斯普鲁恩斯少将像一个无比努力的学生面对着一分不及格的成绩单一样灰心丧气了。
“和敌人分开吧,没意义了”斯普鲁恩斯少将下了命令,一个令他终身悔恨的命令。
双方的战舰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冲击一样猛的分开,确切的说,是弹开。
统帅放弃了,部下也就没有必要坚持了,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不甘心呀,呜呜~~~~~~~”很多塔米拉的舰长掩面而泣。
双方舰队保持着距离,开始整队。库恩帝国的第一联队出人意料的没有和龙骑兵舰队合流,而是在塔米拉舰队撤出一大段距离后改变方向,直奔跳跃点而去。
而库恩帝国的龙骑兵舰队也迅把阵列后移,目标显然也是跳跃点。
敌人想跑,想撤离这个星云,这是不争的事实。问题是有没有能力去阻止他们这么做。
“将军,我们杀上去吧,敌人要跑了,快下命令啊,不然就来不及了。我们哪怕是打个全军覆没也值得啊”
“将军”
“指挥官”
斯普鲁恩斯少将痛苦的蹲下身子,用双手捂住耳朵,他无法做出选择。
“冲上去,再和敌人绞在一起,是可以阻止敌人的跳跃,可是敌人如今的战舰数量已经达到了一万多。手里这点人马坚持不了多久就会飞灰湮灭。真的值得么?如果援军不来,值得么?手里的这点人马,是精锐中的精锐,是狼军的血本,值得么?”
无数个值得么?斯普鲁恩斯少将很想站起身,把帽子一摔,高喊一声,拼了。
可是这样的话,他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的?
他无法决定,因为他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塔米拉舰队失去指挥的这一段时间里,舰长们自的把战舰保持在和敌人的适当距离上,他们不想退,死去的弟兄在身旁看着他们,他们不能退。
特利终于松了最后一口起,他的所有战舰和第一联队的战舰都已经处在跳跃点四周的空间了。
他也犹豫了,没法不犹豫,走,还是把眼前这支敌人舰队干掉再走?
人就是这样,得到了想要的之后,就还想要更多。
很少有人能抵挡住这种诱惑,真的很少。
“全军准备跳跃,立刻执行”特利在一瞬间做出了决定,虽然他知道,如果在这时候他一挥手,叫已经在跳跃点合流的舰队全军压上的话,是不会有人反对的,他的部下绝大多数比他还不想就这么离开。
但是他是统帅,全军统帅,因此他做出了决定,撤~~~~~
库恩舰队的战舰开始关闭一切动力,关闭一切火炮的射口,战舰的动力开始源源不断的添充空间跳跃动力系统。
距离跳跃,还有最后的一分钟时间。
塔米拉舰队在第一时间现了这一点,没有命令,但他们压上了,这是最后打击敌人的机会了。他们不可能再追击敌人了,因为敌人将会直接跳跃回自己的势力范围。
全军压上,开火,都需要时间,虽然所需要的时间很多,但是对库恩帝国的舰队来说,足够了。
当塔米拉人的战舰炮火在库恩舰队的跳跃阵列里展开时,库恩帝国的舰队跳跃了。
喧嚣的宇宙空间似乎震动了一下,从远处看,库恩帝国的战舰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扭曲了。
一声叹息过后,库恩舰队消失了,只有十几艘因受创太重的龙骑兵战舰没有走,他们战舰上的跳跃系统出故障了。
他们孤零零的被抛在跳跃点四周的空间里,可怜又可笑。
围上来的塔米拉舰队没有向他们开火,他们甚至比这些没有撤走的库恩人还失落。
战场沉寂下来,没有人说什么,也没有人想说什么,战斗就这么叫人不甘心的结束了。
六分三十二秒后,两万架新型战斗机赶到战场,谁也没有看过如此多的战斗机结阵飞行,简直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
按照以往的情形,人们会欢呼,会激动万分。
可现在这些飞行员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没有敌人,没有欢呼。
“我**呀”一位塔米拉舰长指着飞机群破口大骂,骂了一句后,直挺挺的仰倒在地。
下属慌了,扶住他身子,又抽耳光又掐人中才弄醒过来。
“我**呀,早来一会啊,窝囊呀”他号啕大哭,下属们见此,也都哭出声来。
防守战斗以胜利的结果结束后没有欢呼却哭声一片的情景,实在不太多见。
斯普鲁恩斯少将呆望着漫天的战机群,成了一个傻子。
“如果我不犹豫,如果我不担心损失,如果我一直打到底,如果”他喃喃自语。
历史没有如果,就算仅仅是几分钟前的事,也是历史。
塔米拉第三战斗群旗舰指挥室
“战斗结束了,我军获胜,彻底被毁战舰近四千艘,敌人损失为一万余艘,被俘约一千余艘”埃利中将轻声念着刚刚来的文件。
身边的人员兴奋的欢呼起来,埃利把报告递给身边的人。
他摸了摸衣兜,掏出烟盒,里面还有最后一支烟。
埃利把烟拿出来点上,离开了作战指挥室。
战争结束了。
塔米拉西南府克里特星摩尔蒂尼市市郊季风号巡洋舰
龙三呆呆的望着通讯屏幕上的埃利中将,埃利也望着他。
“上将,战斗结束了”
“塔米拉和库恩的战争应该告一段落了,从今天开始”埃利只说了两句话。
龙三始终没有说话,通讯结束了。
龙三叹了口气,站起身,离开通讯室。
他来到了巡洋舰的顶层甲板,看着天上的云彩,风吹起了他的头。
“面前的敌人退却了,可是身后呢?”龙三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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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扫千军第一部名将之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