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馨儿现在正是出嫁的年纪,你就不要再为这个说我了。现在你不是关心元寿的事吗?咱们还是转回来说说这个吧,啊?”
“有什么好说的?”我很是沮丧地叹了一息,“孩子的眼光总是和父母不同的,咱们觉得相配的人,他们未必如此想。算了,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说了也是白说!”
“哪能呢?”他看我忽地又没了兴致,立时便笑着摩挲起我的脖颈来,“你是他额娘,怎么着也得说个标准吧。以后万一你们婆媳不和了,那孩子夹在中间多么为难啊!”
什么婆媳不和?以后我又不和元寿他们一起过日子,卷毛儿同志还真是会逗人开心!我看着他笑:“胤禛,依我看还是挑个文臣家里的姑娘吧。咱们元寿整日家读书习字的,如果找那一字不识的人,到时两人很有可能话不投机,没有共同语言,这样也不怎么好。”
他看我又说出这一堆儿话来,这就又继续笑问:“还有呢?”
我低下头,又想了大半晌,随后这才缓缓地抬眼很是郑重地答道:“没有了。”
卷毛儿怔了怔,接着又笑:“沐莲,真没有别的要求了?”
“我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关键是咱们元寿看着喜欢才好。”说完,我便也出声笑,“胤禛,你识人的眼光总是好的,不过还是记得先询问一下对方的意见,人家若是愿意后,咱们这才定亲。”
“我还要先问问对方的意见啊?”卷毛儿深不以为然地笑,“难道咱们皇家就如此不堪吗?”
我淡淡笑:“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不然就是贬损自己的孩子了。对有的人来说,嫁入皇家确是种荣耀。但人各有志,女孩子一生就这一次机会,还是先问问吧,千万别又酿出什么事儿来!”
卷毛儿听我这么说,立时就伸手捏捏我的鼻子:“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人勉强着嫁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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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元寿和天申这两兄弟的事情盘查清楚后,远在西北的年大将军立时便令人押送了那位惹事的门人进京请罪。
卷毛儿皇帝一向是爱憎分明的,眼里容不得半点儿沙子,等这人和那个姓袁的对质后,当即便把他打入了死牢,要在十日之后行刑问斩。
之前我们查出了姓袁的来历,但却没有找出幕后主使人,所以一直都只将这人关在大牢里。现在他见自己家仇得报,又听怡亲王许诺供出那人即可宽宥对待,这就说出了那个帮他混进宫来的太监郑进忠。
说起这个郑进忠,其实宫里大大小小的人都知道。他原是在齐妃李氏和弘时身边来往的太监,因去岁正月财迷心窍,竟假称奉了卷毛儿的旨意前往南海进香,还趁此向浙江巡抚索应夫马。此事被人揭后,卷毛儿皇帝因顾及齐妃和弘时的脸面,只对刑部说此人是宫里屡次逃走的惯犯,所以这才做出此等怪事,随后便又着人在城门将其永远枷号。
现在姓袁的忽又说出此人,不由得让人再次怀疑起李氏他们母子来。可是之前卷毛儿皇帝明明已经问询过弘时的,如果真有问题,怕是早就会动手了。再说,那个郑进忠即使帮助姓袁的混进了宫,但下毒的事却在他被关押之后,若说也参与其中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为这事我早就疲了心神,不过想着不管是谁指使的,反正卷毛儿皇帝他自会弄清楚的,所以便撂开了手不再打听,只将自己的任务按在元寿身上,好想法子让他快点儿好起来。
青岁是一次见孩子身历生死,所以当那闯祸的门人被人处斩后,她对此依然颇有微词:“那个门人犯错,还不是因为仗着年羹尧的缘故。说起来也好笑,就那人的德性,竟还步步高升做上了直隶道员。真要论起来,皇上对年羹尧也太纵容了些,出了这样的事,实该警示一下才好。”
这人说的也是我的心里话,但想起昨晚卷毛儿说他已准备宣年羹尧下月入京觐见,我随即忙笑着对她说:“姐姐,这都是圣祖爷在时的旧事,所以皇上他才会秘而不宣。如果把此事宣扬开来,别人又会说他邀誉。至于年羹尧该如何处罚,那都是朝堂之事,咱们这些后宫之人,心里即使再有不满,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看皇上他以后怎么做了。”
青岁听我这么说,立时便也笑道:“你说的也是,咱们的想法确是没什么用!算了,我倒想看看他这年大将军以后会是什么下场!”
说完,她就忙又笑着问我:“对了妹妹,听说馨儿的婚期定在明年九月,这是真的吧?”
“嗯。”我微微点头,然后叹息着轻笑,“等元寿他们过完生日,我们这就送她出阁。”
她看我很是不舍的样子,这就立马拉过我的手轻声安慰说:“沐莲,咱们馨儿也不算是远嫁。她若有时间,随时都可以回京探亲的。真要说起来,这比嫁往蒙古塞外可好多了。”
我笑着点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婚事……当初我也没怎么反对。姐姐,现在正九月,算算这日子,刚好剩下整一年的时间。别看他们不准备在京城里住,这一娶一嫁的,到时还是要费很多事儿的。”
“这有什么!”青岁轻拍着我的手笑,“馨儿可是咱们一起看着长大的,现在她出阁,我这里哪有闲着不管的道理?沐莲,放心吧,有什么需要的,不用你提,我也会心甘情愿帮忙的!”
作者有话要说:偶出差回来了,休息一下,明日继续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