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二年春,青海大捷,敌军头领萝卜藏丹津趁乱穿了妇人的衣装带着妻妾逃往了准噶尔。清军从出师到胜利,仅仅用了十五天的时间,如此顺利的胜战,可以说是世间少有。
卷毛儿皇帝的心情,那是完全可以想见的。他认为这是上天降临的“奇功”,所以特意派遣了各位官员祭告了太庙、社稷,四月十五那天还在太和殿举行了庆贺大典。
如此繁重累人的仪式,卷毛儿皇帝却甘之若饴。一回到景仁宫,他就慨叹着对我笑说:“沐莲,今儿可是我登基后最为高兴的一天。”
我满脸带笑地摸摸他的脸:“胤禛,这么好的事,我心里也很高兴。上月馨儿的生日宴,你让他们办的那么隆重,想想现在还在孝期,我都有些愧疚不安呢!”
“为什么要愧疚不安?”我的卷毛儿丈夫不以为然地点点我的鼻子,“咱们馨儿贵为公主,刚好又遇上这头等的好事,隆重一些也是应该的。再说,我这么做,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 我看他故意停住了,随即便顺着话头忙问他:“你有什么私心啊?”
卷毛儿看着我,停了几秒钟后,这才一本正经地低声道:“你现在除了孩子之外,心里好像越来越不在乎我了。所以我就想,如果对孩子们好一点儿的话,你很有可能也会多为我着想一下。”
这人说的是什么啊?我怔了好一会儿,这才醒悟过来,然后便嗔笑着在他身上轻捶了一拳:“我怎么没有为你着想了?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他赶忙拉住我的手,调侃着笑道:“沐莲,与孩子们相比,还是差太远了!”
“你说什么啊?”我满带娇嗔地睨了他一眼,“孩子和你,这能放在一块儿比吗?”
说完,我就又气愤愤地捏上他的鼻子笑说:“要不你也变小吧?就和咱们的宁儿一样大,这样的话,我也愿意天天抱着你,哄着你,好不好?”
“又淘气!”他在我头上来了一个爆炒栗子,“沐莲,我可是一直把你捧在手心里的,怎么,现在还不许我句牢骚啊?”
“行行行!”我笑着将头抵在他怀里,“那你就使劲儿牢骚吧,我都仔细地听着。如果你说的有理,我这就一一改过来,这样还不行吗?”
卷毛儿见我笑,这才也随着笑道:“沐莲,我知道你对我好,刚刚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你才不会随口说说呢!”轻轻哼了一声后,我便又轻声细语地对他说,“胤禛,孩子一大,咱们要操的心就多了。馨儿她现在虽然还没有选定对象,但姻缘一到,说走就会走了,以后也不可能天天见面。元寿是个男孩子,以后也会娶妻生子,真要算起来,在一块儿的日子也不怎么多。宁丫头嘛,现在还小着,嬷嬷们再尽心尽力地照顾,也比不上我这做额娘的。现在若是不对孩子们好一些,以后还真没机会了。咱们两个,那可是夫妻,以后自然要相伴着一步步走下去的,的确是该对你更为上心才是。以前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处处都以你为先。但现在你是皇上了,凡事都有条例规范需要遵循。比如说衣服、鞋袜,之前我还曾动手为你做过一两件,现在根本就不用我动手,宫里早就有人按着礼仪替你打点好了。这些我都是不懂的,即使私下里做了,很有可能也都是多余的。你自己说说,这能和以前比吗?”
卷毛儿看我越说怨气越重,这就一下下地拍起了我的后背柔声哄道:“好了,好了!乖,都是我没说对话,让你受委屈了!”
凡事不可太过,他这样子说话,我便顺势仰起了头缓声说:“胤禛,这也算不上委屈。一天就只有十二个时辰,我在孩子们身上花费的时间太多,自然就会忽视你。就像你一样,若是晚上处理政事太晚的话,咱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就少了……”
卷毛儿深谙无中生有之法,我一语未了,他就紧跟着笑道:“哦,原来你是转回来谴责我太重公事忽略了你!天地良心,沐莲,你还真是说错了。你还不知道,这后宫之中,我每天常去的就可只有你的景仁宫!”
这人会无中生有,我也可以跟着学。等他一席话完毕,我便故意不以为然地笑道:“你说的,我可一点儿也不清楚!谁不知道永寿宫和养心殿是紧连着的,你若要去,也不过是几步路的事儿!”
他听后,一脸无奈地苦笑道:“沐莲,我昨日中午就去了那么一刻钟,这样你也要计较啊?”
一提到那拉氏,我立时便歪着头笑语:“我才不要计较呢!她是皇后,是我们后宫之主,如果计较的话,以后那我可就惨了!”
说完这个,我就忙又收起脸上的笑容,很是正经地对卷毛儿说道:“下个月是皇后娘娘的寿辰,这寿礼自然是少不了的。你知道的,我是个笨人,还真不知该送什么好。胤禛,你们相处了几十年,也是最了解她的,到时可一定要帮帮我的忙,选一宗她喜欢的来。”
这人一听,脸上随即露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来。停了停后,他却又点了头答应:“好吧,这件事我会派人去办的,你只管等着转手送人就是了!”
说过此话,卷毛儿便拉过我的手摸了摸:“沐莲,这几天怎么不见你抱宁丫头了?”
他一提,我就又爱又恼地说:“这丫头都快把我的头拔光了,我哪还敢抱她啊!”
“怎么了?”
我叹着气笑:“这丫头淘气着呢!自学会用手抓东西,她就常常拽着我的头不放,还时不时地往嘴里边儿塞。还有我的耳朵,每天都被她揪得生疼。你自己瞧瞧,现在我连耳钉都不敢戴了……”
听了他二闺女的丰功伟绩,卷毛儿哈哈大笑起来。直等我恼嗔着看了过去,他这才赶忙忍笑揽过我的肩膀:“沐莲,以后宁儿再这样的话,你就打她两下,说不定从此就改了呢!”
我没好气地笑答:“你以为我不舍得打啊?再怎么来,这丫头就是不听话。馨儿和元寿小的时候,那多听话啊,都没让我怎么操心。没想到轮到这宁丫头,倒把人折腾死了,哎!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
卷毛儿同志听了,忙又伸手抚了抚我的肩膀,随后便开口笑道:“小孩子啊,不懂事,所以才会这样。你现在这样辛苦,以后等咱们宁丫头长大了,就让她好好地孝敬你。”
“父母养孩子,哪是图他们以后孝顺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我这就满怀愧疚地低下了头,“像我,父母好容易将我养大成*人,哪想我却只身到了你们这里,别说孝顺了,就连报个平安都不能。时隔这么多年,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身子好不好……”
这人见我把话转到这里来,一时之间便僵住了身子。过了一会儿,他便低低地柔声问:“沐莲,你又想念家乡了?”
我低头不语,沉吟片刻后,这才缓缓低语:“胤禛,如果世上有一个人和我的生死、福祸紧密相关,那你将会如何对待这个人?”
卷毛儿愣了愣:“沐莲,这是什么话?”
我伸臂抱住他,将头埋在他怀里好久好久,这才小心翼翼地交代说:“胤禛,上次曾对你说过的,我为青海之战占可一卦。可是那人也说了,我能不能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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