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咬牙根儿的对象一走,我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但自二天起,卷毛儿四大爷却来的越勤了。
我们两个是夫妻,又不是仇人,他柔声细语地说话,我自然不能恶语相向。更何况孩子们一看他来,也都是那么地欢喜,脸上真像是装上了明媚的小太阳一般。
四大爷到园子里来,有时是歇晌,有时是过夜。我心里还有他,也不想以家庭冷暴力和这人越闹越僵,把他完完全全推到别的女人那里去。所以当这人挨过来的时候,我对他也不像之前那样故意心不在焉、身怀排斥。但依着心里的感觉,我还是觉得有些陌生,也少了当初那“以身相许”的义无反顾和热情……
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等平静地躺下来,我就开始为这层隔阂感到害怕。难道……我的他的感情真的慢慢地变淡了?
卷毛儿同志很了解我,我默然不语,他在一旁也不出声,就那么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我披散开来的头。等我缓缓转身对上他的眼睛,他这才又。:“沐莲,我们还是回到从前吧,好不好?”
我想了想,随后便很是认真地答道:“好啊,那你想办法让我像以前那样对你吧。”
说完这个,我才弄清楚自己的心思。原来我怕再和他这么别扭下去,这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也怕自己已经不再喜欢他。我们两个现在缺少的,正是当年的漏*点和应对岁月的改变。难道人们说的“爱情要时时更新”,指的就是这个吗?
听我这么说,他先是惊愕着愣住,随后便用手轻轻拂去我脸上的汗珠笑说:“好。沐莲,之前我还以为,你是嫌我太老,所以才不想再要我了呢。”
久别重逢,他竟然还开这样的玩笑,我脸上的热量随机就一阵儿连着一阵儿。因为我借了这里余沐莲的身子,现在已有二十六岁。卷毛儿四大爷比我大了十四岁,今年也迈进了不惑的年纪。岁月可以增添男人的魅力,但却无情地削弑着女人的美丽。这人说到“老”字,其实我比他更甚。所以顿了半晌,我也没说出半句话来。
他看我不做声,这就又温声笑道:“沐莲,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再等,我就再没有力气像以前那样了……”
我拿起他的手臂摸了摸脉搏:“这不怪我。谁让你老是思虑甚多,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
刚放下,他就趁势环住我的腰身,紧紧地贴着我说:“你这几年一直都对我不冷不热的,我能不七情郁结吗?”
四大爷知道七情郁结对身体不好,现在他这么说,分明是故意刺激我。一听这个,我就忍不住转身叹气低语:“日子还长,为了你自己的身子好,那个药膳……以后还是继续吃着吧。”
这样子妥协,本非我所愿。但想到现实种种,似乎又找不到更好的出路。如果我们两个只有简简单单的爱或不爱,那倒还真容易些,也就不用像现在如行荆棘丛中一样了……
卷毛儿同志见我避开以前的事不再提起,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好好好,只要你不嫌麻烦,以后我都会乖乖听命的。”
“这些都是小事,有什么好麻烦的?”我把头往他那边靠了靠,然后轻声笑道,“以前在家乡的时候,我就听说过,掌管男女之情的是一个长着翅膀的小男孩儿。他拿着金弓,背着箭袋,每天都在人间飞来飞去。只要他用金箭射中某一对男女,他们就会深深相爱,无法停止。如果是铅箭的话,原来甜蜜快乐的恋人也会翻脸成仇,永别分离。”
卷毛儿同志一直都在静静听着,一见我停住了,这就赶忙笑问:“沐莲,你说这个,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我在他怀里摇摇头:“我没有什么特别要说的,就是突然想起来,所以就随意出口了。”
四大爷听了,却笑着托起我的下巴低声道:“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咱们两个是有缘人,肯定是被金箭射中的。”
哼哼,这人真会说话,可是我听了,心里面却叹息连连。
看我又开始默无一语,他赶忙岔开话题又问:“馨儿现在怎么样了?你不是说年底要教她针术吗,怎么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啊?”
我淡淡地笑:“我在宫里一个多月,所以就把这件事耽搁了。不过我已经让他们帮忙雕了人体模型,等刺好上面的穴位后,她就可以照着上面的标记一个一个地背诵了。”
“原来是这样。”他微微点头,随后便又问我,“沐莲,你看馨儿她适合学医吗?”
我想了想:“还好吧。馨儿是女孩子,不比元寿的路广。她若是不学医的话,也只能在家里做做针线活儿。这样一比,我更愿她通医理、做大夫。”
“你说的是,所以我才想着让她跟你学医。但我又怕她没有这个心思半途而废,最后又会惹你懊恼不悦。”
“你放心吧。”我轻轻拉了拉被子,“馨儿似乎很喜欢这个,更何况我对她也不会逼那么严。对了,太后娘娘最近怎么样了,她的病情是不是又恶化了?”
他叹气:“皇祖母现已不能开口说话,所以皇阿玛也在苍震门近处设了帷幄,怕也就在这一两天了……”
四大爷最近常常进宫,他这么说,应该就不会有错。果然腊月初六酉时过后,就传来了太后娘娘崩于宁寿宫的消息。
胤祺自幼由太后娘娘养育,她的后事理应有他参与,尽尽最后的孝心。可奇怪的是,康老爷子却把此事派给了三阿哥、十六阿哥和我的卷毛儿丈夫一同来料理。
四大爷领了这样的差事,别人不说我也知道,近期是很难见到他的了。谁想刚过了两天,这人就带着七阿哥一起回到了园子里来。
我看他们两个都穿着白布孝服,一脸憔悴少眠的模样,先是怔了怔,随后便轻声问道:“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卷毛儿同志听我问,随即就低声道:“七弟有事想对你说,我先到后院儿去看看孩子们。”
我点点头,然后又指着七阿哥对他说:“内院里炖有热汤,你让茹双送点儿过来暖暖身子吧。”
四大爷听了,这就轻声对七阿哥打了个招呼:“七弟,你们慢慢说,我先进去了。”
七阿哥看他走了,这才伸手给了我一张折起的白纸:“沐莲,这是御医下的处方笺,你有办法把它们做成容易入口的药丸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忙展了开来。一看上面全是调理肠胃的药材,我的心不由一颤:“五爷他……最近身子也不好了吗?”
他满脸心疼地点点头:“五哥他悲伤过度,这些天一直滴水未进。任我们怎么劝,他还是坚持每日和皇阿玛一起留在苍震门内,不肯离开……”
我顿了顿,随后轻声问他:“万岁爷没让他去料理娘娘的事,是因为这个吗?”
他叹口气:“五哥的身子糟透了,哪还有什么精力去办这些事啊?沐莲,药丸的事,你可有法子吗?”
“嗯。”我微微皱了皱眉,“不过……这个要等明天早上才能好,七爷,要不到时你派个人过来拿吧。”
他听说我能办到,语气顿时轻松了许多:“好,你有法子就好。对了,那些药丸可不要太大了,不然不好下咽。”
我低下头:“明白,我会尽量让他把这药咽下去。七爷,你们最近都忙的很吧?”
“嗯。”他忽然笑,“四哥现在更是忙,在这儿怕是也停不了两刻钟,你快去吧!”
七阿哥这么说,我倒又不急着去见卷毛儿同志了。面带微热地停了停,我这才又轻声问他:“你们两个……现在也有这么熟了吗?”
他听了,却玩笑着说:“你不是常说我是亲人吗?如果我们两个太过生疏或者剑拔弩张的话,那就不好了。”
不知为何,这话让我有点儿想哭的冲动,最后也只短短地“哦”了一声,随后什么也没有说。
我这样子,他又笑着问:“怎么,你不想我们这样?”
“不是。”我笑着轻轻摇头,“我很高兴。原以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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