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趁四大爷睡觉的时候再把那个针囊给弄回来,可是等到最后,我这个孕妇还是像以往那样比他先睡着。等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人家卷毛儿早就不见了踪影,更别提什么针囊了。
一想起昨天的事,我就忍不住长长地叹口气。卷毛儿明明很想听我说和胤祺的事,但却在那儿旁敲侧击,最后还被我想办法绕了过去。可是真说起输赢,他还是占了上风,我的针囊啊,就那么没了,呜呜……
我心疼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穿衣起床。茹双见我醒了,这就忙进来笑道:“主子,爷已经走了。他说过两天会再来,还要给您治病呢!”
我怔了怔:“是吗?他是这么说的?”
她笑着点点头:“是,他已经让人准备了。”
“准备什么啊?”
茹双顿了顿,接着便轻声对我笑说:“这个……听说是秘方,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主子,您已经饿了吧?早饭……奴婢这就帮您端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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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妇的胃口就是好,一听说有吃的,我就赶忙笑着点点头,拖着鞋子下地。等洗过脸拿毛巾擦手时,我才又想起昨日胤祺的那块帕子,这便赶忙问茹双:“昨晚我让你帮着洗的帕子,现在都已经晾干了吧?”
她笑着点点头:“是,主子,爷今天早上已经拿走了。”
啊?卷毛儿拿走了?
天啊,这可怎么办啊?那帕子上是胤祺的诗句。那人虽然不认识处方笺的字体,但若是找到一个懂得的问一问,那可就麻烦了……
一想到这儿,我的心就响起了一颗颗的炸雷。完了,完了,这下可真要完了!四大爷下次过来时,会不会要整死我啊?
茹双见我惊呆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这就赶忙凑过来急惶惶地问:“主子,您怎么了?”
我忐忑不安地看看她,接着便慌乱地低声问:“茹双,那块帕子……是爷自己要走的吗?”
她听过愣了愣,随后就醒悟过来,紧跟着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语带哭音地道:“主子,都是奴婢不好。昨晚奴婢洗帕子时,见着它有些眼生,还以为是贝勒爷的。所以……一早爷走时,奴婢就拿过来了……”
啊?这还真是够乌龙的。
我傻愣了一会儿,接着就忍不住仰头干笑了一声。完后,我忙又笑着对茹双说:“你快起来吧。就一个帕子,错了也没什么,看把你吓的。”
见她仍旧跪在地上不动,我这才又柔声道:“茹双,我现在身子不便,也不好起身扶你,快起来吧!”
她听了,这才缓缓起身抹起了眼泪:“主子,真的没事儿吗?”
我笑着点点头:“没事儿的,随后我把它换回来就是了。”
哎,这还真够窘的。前面我对卷毛儿说着和胤祺没什么,后边儿……茹双就主动地把一块儿绣着胤祺诗句的帕子送到他手里。什么叫阴差阳错、尴尬难安,我这回算是真正地体会到了……
茹双说四大爷随后会过来,为了那块帕子,我这几天过的真是糟透了。弄破了脑袋也没想出好的办法来。算了,那人若真是问起,那我就实话实说吧,反正那天我都已做好了被他逼问的打算。
我战战兢兢地挨了好几天,可是……人家四大爷来时却带着满脸笑意,还很是体贴地隔着肚子轻柔地摸了摸孩子:“沐莲,再过一两个月,咱们的孩子就会在里面动了。”
听他这么说,我立马就讶异着问:“你怎么知道啊?”
卷毛儿笑着揉揉我的头:“爷读了那么多医书,这点儿事情还能不懂吗?”
我满心欢喜地低下头,随后这就忙试探着问:“胤禛,茹双说……你这次会帮我治病,这是怎么个治法啊?”
卷毛儿似乎把这个给忘了,我一提,四大爷这才恍然想起,随即就连忙起身走到门边,招呼茹双和几个使唤丫头一起入内。
谁想她们一进屋,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艾草香。
卷毛儿见我慌乱地从椅子上站起,这就赶忙快步过来,很是温柔地看着我说:“沐莲,你要忍一忍,就半个月,半月后你就会好了……”
什么忍一忍?难道要我在这艾香中呆上半个月吗?一想到这个,我的艾草过敏症就慢慢地抬头,先是一声声的喷嚏,接着就感觉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浑身瘫软……
四大爷一看我要倒下去,慌忙地用手臂托住我的腰身,然后就伸臂把我抱到了床上。
可是刚一躺下,我的眼前就是模糊一片,就连呼吸也变得越困难……
卷毛儿见我不舒服,立马就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可是……此刻我的耳朵也嗡嗡地响作一团,根本就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话。直到那一瞬间忽然静下来,我这才听到他很是焦急的声音:“沐莲,沐莲,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浑身难受,只想快离开这里。现在一听到他说话,这便急急地道:“胤禛,你放了我吧,我不要闻这个艾草味儿……”
他看我在床上乱动,这就赶忙俯身摸摸我的脸颊:“沐莲,你要坚持住,为了你,也为了孩子,你一定要忍一忍……”
这人说孩子,对了,我的孩子。
虽然看得不是清楚,但我还是焦急地伸出了手臂抱住他:“胤禛,你快放我出去,这艾香……会把我弄死的,咱们的孩子也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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