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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直地道:“怎么没有时间?你不是每半月休息两天吗?这就定了,以后每逢休息日,你就临帖二十,到时爷自会检查。”
婆婆的,我岂不是要被他逼进字画班了吗?小时候我都不愿学,现在一把年纪了,却要在这儿被人死押着学,这也太倒霉了吧?
我心里千气万怒,但对着他,我只能皱着眉头嗫嚅地低声说:“这个临帖……怕是不会有什么效果吧?”
“怎么会没有效果?”他的声音陡然升高,“爷都能奋看看医书,你怎么就不能练练字?”
我赶忙抬头笑:“我们的情形那可不一样。像您的资质,别说医书了,就是……”
找个什么说呢?在我这儿,最望尘莫及的就是梵文了。想到这儿,我赶紧又接着道:“就是学梵文也没有问题。”
话音刚落,他还真应声说:“爷是懂点儿梵文,可这与你练字有什么关系啊?”
我低下头:“您资质高,懂点药理肯定是小菜一碟。像我这种资质平庸的,那个字……就还是不练了吧?”
“胡说!”这人的语气那是相当地愤慨,“你以为别人的好字都是天生得来的吗?爷的字,那可是以前临帖千万才练成的。你若嫌没效果,那就每次五十吧,时间一长,我就不信出不来效果……”
“二十,就二十吧!”
我急慌慌地和他讨价还价:“爷,若是临帖五十,我一天也做不了。还是二十吧,完后我还能好好休休假。”
他面无表情地看过来,过了一会儿,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好吧,就二十幅字,一定要用心,不准偷懒!”
我乖乖地点头,心里却委屈无限、无限委屈。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本来练字是被人强迫的,现在却变成是我自己主动要求临帖,苍天啊,这个该死的卷毛儿,竟然给人设套!
卷毛儿同志明明看到了我和胤祺说话,奇怪的是,他却一直没有提过此事,而且还在我这儿连宿了好几晚。
电视剧和小说里常喜欢这样安排:当一个女人见过自己的旧情人后,当晚就会下意识对丈夫有些反感,不让他碰触自己的身体,以不太舒服的理由委婉地加以拒绝。
可是我却没有这样,我把自己对那人的失望心灰,全化在了身体对温暖的渴求中,所以才会对这个夜里紧贴着我、给我热度的人多了一些依恋。虽然刚开始也曾稍有些心不在焉,可是到了最后,我还是不可救药地沉沦其中……
过小年儿本该是喜庆着来,可是宋格格的那位小姑娘却在这日忽然断了气。我是大夫,可是俺家的这位四大爷却从不让我插手府里的事,所以也无从得知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四爷府愁云惨淡,伤心的宋格格即使不在场,我们这些围在一起聚餐的人哪里还会有什么好兴致过节。
卷毛儿没了女儿,那张脸一直都是沉郁着。李氏的那两个儿子还都不满十岁,坐在团圆桌旁也被吓得不敢吱声。直到那拉氏唤过奶娘抱那个小的弘时走了,李氏这才随着微微舒了一口气。
我和青岁一向都不爱闹事,他们不说话,那我们就默无一语地配合着,还时不时地送给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
等食不知味的晚餐结束,我们的卷毛儿丈夫先行去了宋格格那儿。我和李氏、青岁又陪着那拉氏坐了一会儿,随后也都散了。
以前我就听人说过,如果小年不顺的话,随后的一年也会不吉利。自灵魂来到这三百年前,我就很是迷信。
现在四爷府的小年没过好,我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担心,那人会不会在来年的朝堂上遭遇不顺。
卷毛儿顺不顺利,原本和我的关系不大。可是这家伙一生气,我们四爷府的人全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当其他人都像那霜打的茄子时,我作为府里的一员,不好独自一人乐呵着脸,自然也得跟着装扮哀愁。
可是……忧伤痛苦对人身体不好,我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所以也时不时地顾及着那人的喜怒哀乐。
卷毛儿四似乎还真对我有点儿喜欢,每当我表示关心的时候,他的脸很快就会变成大晴天。有天晚上,甚至还给我带了一条白色哈巴狗回来。
见我欢喜诧异地望过去,这人却不动神色地说:“你上次送爷的荷包,上面绣的不就是这种西洋哈巴狗吗?”
我连连点头,满心雀跃地接过来看。
那人似乎就见不得人家高兴,当即就又坏了我的兴致:“你现在都十六了,以后要培养一下对孩子的爱心。你答应的事,爷都还在心里记着呢!”
以前喜欢狗,可是我讨厌别人把它们当孩子养的心态。现在这人要我养狗培养对孩子的感情,一听我就心里直烦。这条狗再怎么金贵,那能和我未来的孩子比吗?枉他堂堂一个皇子,竟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讨厌……
我努着嘴心里不高兴,他却还在那儿一脸兴致地说:“这狗生的漂亮,咱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起名字,起名字,这起的是哪门子名字啊!
我看看他的卷辫子,又瞧瞧哈巴狗身上的那身卷毛儿,心里不由一阵儿暗笑,接着便不动声色地说:“爷,这狗就叫它卷毛儿吧,听起来也挺亲切的……”
作者有话要说:五五现在是炮灰,等后面咱家闺女知道真相后
喜欢的对象变了,连小卷毛儿也有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