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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前面等了一会儿,见我没什么动静,这才自动放下手臂,满脸怒气地转身看我:“你这女人怎么一点儿规矩也不懂,没听到爷在跟你说话吗?”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四爷,臣女从未给人穿过衣服。您要求又那么严,就怕弄不好影响了您外出的形象。”
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当即就没好气地说:“爷这不就给你机会学习吗?不过,你可要快点儿,隔壁病患的事一耽搁,那爷就不再管了!”
我愣愣怔怔地看着他问:“这关他们什么事儿啊?”
他像是对着无知的人那样,冷冷地哼了一声:“爷要去趟德州的府衙,让他们个明令通告,以后一律不得随意虐杀大麻风病人。怎么样,这事儿重要吧?”
这家伙还真是会找别人的软肋。我一听这个,就知道自己又要被他钳制了。可是,我是真的不会给古代的男人穿衣服啊……
除了外面的衣服,我其余的都不怎么熟悉。他那大大小小一共八九十件衣物,我立马看得直瞪眼:“四爷,臣女这个实在不行,要不……还是找个人过来帮忙吧。”
看我在那儿对着衣服摸不到边儿,他似乎也气了个半死:“你把这些衣服分开,该穿哪一件,爷一一教给你好了!”
婆婆的!明明知道怎么穿,还非要找我来做,难道动动手就会死人啊!
我在心里咕咕唧唧地埋怨,手却只得乖乖地按着他的话做事。等依着这位大爷的话穿好了最外层的褂子,我这才大功告成地舒了一口气:“四爷,上面的扣子臣女就不代劳了,还有这荷包……”
“那你先去帮爷打洗脸水吧!”
这人想要一条龙服务,还真是……相当地贪得无厌!
谁想我刚不满地努着嘴出屋,茹双这丫头就甚解人意地端了一盆温水过来:“主子,奴婢看您屋里有动静,所以这就过来了。”
她是七阿哥的人,我生怕她看见卷毛儿四在我屋里,这便赶紧伸手接过盆子:“茹双,麻烦你先到外公那里去一趟,看他这会儿子是不是好点儿了……”
她笑着点头:“是,奴婢这就瞧瞧!”
我看她走了,这才赶忙回屋,准备快些打这卷毛儿走开。
为了那些病患,也因为自己心里那些感激之情,我像个奴婢一样捧着洗脸水,给那个人递毛巾,甚至……还要帮他梳理那一头微微曲卷的头,给他绑辫子。加上昨晚的擦背、同床,没想到一生中很多的第一次,都让这个家伙占去了……
“什么愣呢?还不快把爷这辫给扎上!”
我回回神,随即动手忙乎。完后见他起身要走,这才又低声探探军情:“四爷,您这就去济南吗?”
“今儿下午就走!”
他说完,又刻意顿了顿:“爷中秋是来不及回京了,随后可能会再到这儿来一趟。”
送客也要带着诚意,我点过头后,接着便笑着对他说:“那个……药材的事,外公他已经说过了,谢谢您啊。”
他淡淡地“哦”了一声,接着就笑道:“你外公他一心为了病患劳心费力,爷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说完,他就向我伸手道:“昨晚你扎人的那包针,拿出来让爷瞧瞧!”
见这家伙提起这个,我怕他又要没收针囊,这便低下头道:“四爷,昨晚用针的事,那纯属无心之过。如果以后您能遵守协议上的内容,那臣女也就不那样了……”
他站在原地停了好久,随后才出声道:“爷这次姑且不跟你计较,随后若是再这样,你就等着后果吧!”
我看他往外走,这便随在他后面出了卧室。谁想出去后第一个见着的,就是那刚刚被我支走的茹双。
看卷毛儿四从我屋子里出来,她好像爷吓了一大跳。不过这丫头一向稳重会事儿,随即就缓过神儿来上前请安。
我见她看到了,感觉像是偷情被人捉住了一样尴尬,只好勉强地笑着问她:“外公他这会儿怎么样了?”
她低下头,语中带笑徐徐答话:“回四爷、主子的话,太老爷这会儿气色已经好多了。”
卷毛儿四听过,当即就转头对我说:“你既然担心,那就过去瞧瞧吧!这会儿也不早了,爷还有好多要忙的,那咱们就随后再见吧!”
我巴不得他快点儿走,一听他说要走,这就赶忙接口道:“好的。四爷,随后您若是有什么指示,那就让他们带个话过来吧。”
他正要跨出门槛儿,听到这个,忽又转头正声对我说:“我交代你的事,还按旧例两天一汇报,不要想着爷来了就图省事啊!”
为了不再听到他其他的交代,我当即就乖乖地点点头:“知道了,不会忘记的。”
说完,我心里也忽地想起一件事,这便随机笑着提醒他:“四爷,您那个治内伤的药……从今儿晚上开始,就还是继续服用吧。”
这家伙用了大半年的药,最怕听的,可能就是这服药的事儿了。昨晚我被他作弄得睡不成觉,一大早就睡意朦胧、呵欠连连,现在他提起这个,哼哼,他心里要是能高兴起来,那才是怪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