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惦着伤者,怕他半夜因伤起高烧,所以也不敢睡很熟,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进去瞧瞧他的病况。
那人也许为着伤口太痛的缘故,半夜里也醒了好几次。他每次一醒,我都会进去认真地帮着把把脉,觉得一切无恙才又小心翼翼地移出车厢。
这次我刚要起身,他却忽然道:“沐莲姑娘,外面寒气重,我看你还是留在这儿吧。”
我怔了怔,随即赶忙笑着摇摇头:“四爷,外面的火势现在还很旺,臣女在一旁坐着也不觉得冷。”
他听过,却忽地正声说:“我这样说,也不单是为了你着想。我一向浅睡,你这么来来回回地进来走出,我自然也睡不安稳。再说了,你家车夫的尸还在外面,你难道就不害怕吗?”
以前在医院时,我又不是没见过死人。可是在这荒山崖底听他这么一提,我心里却忽然也有些毛毛的。可是在此人面前,我怎么能露出惧色呢!
我看着他,装作不在乎地说:“四爷,= 臣女是大夫,这生老病死的,本就是世之常情,也用不着怕。”
他动了动嘴唇,但却没有立刻接口,随后这才低声说:“他虽是因我跌落在这崖底送了命,可他这样子,归根结蒂还是因为驾了马车在崖旁等你。你若是真不怕的话,那就继续留在外面好了。”
对上这样的人,我除了气结无语外,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气愤,可心里的怒气即刻就被那隐隐的恐惧掩盖了。是啊,当采药时,他一直都在身边做我的护卫。后来见我药材配齐,这才先一步上了崖顶。如果我早一点或是再晚点,他也不会被四阿哥撞下崖底丧命了。
想到这儿,我就又觉得这个四阿哥好可恶。他说完了话就闭眼睡去,也不管我听后是什么反应。我百般无奈地轻声叹息,在车厢里面停了一小会儿,随后才想起该出去看看那些火堆。等在火势弱的上面加上大大的干柴棒后,我这才连忙又回到车厢口,蜷缩着身子勉强地闭了眼休息……
也许真是太过劳累了,我这一觉还真是长。等我张开眼时,那人却早已经醒了,就躺在那儿直盯盯地看着我。
我愣了愣,随即笑着慢慢起身朝他凑了凑:“四爷,这会儿您觉得怎么样,腿上的伤……还疼的厉害吗?”
他既不说疼,也不说不疼,就那么“喔”了一声,随后波澜不惊地说:“刚刚我好像听到有什么动静。这会儿天也快亮了,你先到崖顶上看看,说不定会有家奴在找咱们呢!”
我一听到他说有什么动静,心里先是一惊,随即才满心欢喜和期待。是啊,我们一夜都没回去,家里定会派人过来找的。
欢喜着走出马车厢,我又在快要熄灭的火堆上添足燃烧的柴火,这才心含期待地攀着胤祺特意为我打制的铁链绳索一步步地往上爬……
那人的话还真是神,刚上去不到五分钟,果真就在远处两百米处看到有人打着火把慢慢地动。我想了想,使出浑身力气开口大喊:“有人吗?救命啊!”
山音空灵,我来来回回、接连不断地喊了几十声,终于得到了那人的回应。他一看到我,就满脸激动、急切地问:“沐莲姑娘,您看到我们四爷了没有?”
我看他是四爷府的人,赶忙欢喜不尽地说:“你们爷受了伤,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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