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泽,你买通六名贡生和一名兵丁之事,莫非真认为别人不知道不成?”
张文泽依然态度倨傲的道:“哦?我到想看看你杨钊有何凭证。”
“凭证多了去了,你看看,这是蒲州三十七家商号联名写的凭据,证明你欺压百姓,以权谋私,主动索贿。”杨钊又指了指旁观跪着的三个可怜虫道:“这三个人作证你买通了他们,意欲破坏乡试。另外那三个状告王大人的乡贡,和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兵丁,你认为要敲开他们的嘴,很难吗?”
缓了口气,杨钊接着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真正的主谋却并非是你。而是我们的刺史大人。”
杨钊指了指陈光世道:“刺史大人,你还是下来吧!上面有一个吏部郎中就可以了。”
王维拿起桌上的惊堂木,啪的就是一下,道:“来啊,将陈光世的钨砂冒给我摘了。”
堂下手持水火双色大棍的人自然不敢这么做,可是王维带过来的兵丁就不一样了。上来将陈光世给拉了下去,并且将一众衙役全部控制了起来。
两排兵丁占据了原本衙役的位置。王维高高在上的道:“陈光世,你以为让一个守备在台前蹦来蹦去,别人就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了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子午,劳烦你给他说道说道。免得他不服。”
暗中对王维竖起一根大拇指,杨钊回道:“王大人有令,小的怎敢不从。好吧,事情是从开元十七年,也就是今春三月十七日开始。那日小子本欲拜访王学士,但却被张行健所阻。言语交锋之下,我揍了张行健一顿。张文泽你不知其中内情,加之你本就和王学士有矛盾,以为是王学士差人所为,故,将矛头对准了学士府。”
“也就是在这时,陈光世找到了你。他知道,当初御史李寅参王学士之时,根本就是受了宇文融的指使。而宇文融已经于半月之前罢相,贬为汝州刺史。一旦王维回道吏部,为了填补宇文融一系所产生的空缺,必定会升任吏部尚书。于是陈光世怕了,怕王学士会挟私报复,将你等宇文一系尽皆铲除。于是你们决定先下手为强。我说的对吗?”
陈光世大袖一甩,怒道:“无稽之谈,你莫以为血口喷人便能栽赃于我等。”
杨钊悠然一笑,很有运筹于帷幄之中的感觉,道:“是不是栽赃,你很清楚。”
“决定先下手之后,你便找到了张文泽,恰巧我在这个时候揍了张行健,心中不忿王维的你们两人一拍即合。”
“而这就是你陈光世的第一个破绽,张文泽是守备,一介武夫,将这样一个人塑造成老奸巨猾诡计百出的人物,陈光世,你不觉得这样做太离谱了吗?”
“好吧,看来你是不觉得了。”杨钊接着道:“你二人决定对付王维的时候,分析一番,最后打算在乡试这一块做文章。王学士贤名远播,或许你们觉得光是搬到他,似乎并不致命,而对于文人来说,有什么比身败名裂更狠的呢?于是一出学子闹事,王维尸位素餐的戏剧便成了你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