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刘学政张嘴,杨钊便拱手为礼道:“好,很好。这个答案,在学政大人看来也避免说个“好”字吧?”
刘学政闻言,刚要开口讲杨钊的话接下去。杨钊却自顾自的道:“但是小子却有些不明白,如此还望李兄能为杨钊解惑一二!”
李岫闻言,立刻跟打了二两鸡血似地,心里那个兴奋呐,看这话说的,杨钊要投降啊,面对着一个即将失败的人,李岫自然不会吝啬显摆自己的机会。
“哦?你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摆着胜利者的姿态,李岫很大方的道:“我自当知无不言。”
看着李岫上套,杨钊立刻开始挖坑,道:“治理一县之地,重教化,清吏治,劝课农桑。这是对的,但小子还是想问问,这一县之地处于何方?天时地理若何?”
李岫心道,刘学政又没说,我哪知道?随即卡壳了,道:“这……”
“人口多少,良田多少,寡田多少,一县所辖范围多少?你知道吗?”
“这……”
“全县衙差多少,一日所费几何,百姓家中状况如何,冬日可有御寒之衣,夏日可有果腹之食?”
“这……”
“重教化,百姓皆不识字且人心思变,如何教化?清吏治,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部下人心如何把握?劝课桑农,春种夏耕秋收冬藏,天降灾害,如何应对?”
“这……”
“十里八乡,一县之地,一年春秋两税,所收几何?”
“这……”
“这,就是不知道了?”
杨钊一连串的问题,把李岫给砸的头晕目眩,“这”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李岫的脸红了,朝廷有专科的算学是没错,可那都是给小官和平民子弟,而且是经学成绩较差的人的,他自然不会去学。
杨钊一连串的问题,他根本没有办法回答。有鉴于此,李岫不得不对刘学政露出了求救的目光。
结果杨钊根本就没有给刘学政张嘴的机会,便自顾自的道:“治理一县,先要摸清所辖之地的天时地理人文,其次要掌握全县大致的资料。了解百姓所需为何,知道全县所要面对的问题是什么才能着手,而重点就在‘衣食住行’四字之上。而这只是开始。”
“等到百姓解决温饱问题,才可以着手教化,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方能在春雨润物细无声之间与百姓以教化。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为官一地造福一方,岂能只凭借几句之乎者也!”
李岫傻了,刘学政也傻了,他们两个和一帮夫子们都没有做过大一点的官儿,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其中的道道,但谁说的好坏正确与否,他们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一个八岁的孩子都知道这些,他们反倒孤陋寡闻了,难道真的有生而知之者?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