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让开的通道中,杨钊顿时看到了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东西。那是一个高约五尺左右的石台,上方摆着一个方形小胡登和一个案几。案几的前方,他上午写的三个大字:西游记,正被装裱好以后,静静的挂在那里。
从案几和小胡登的木质花纹上,杨钊一眼就看出这是刚做出不久的新货色。而高台的周围还有几个身着青衣,做书生打扮的人对着高台做指指点点状,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杨钊明白,这个高台应该就是祸源了。
而那个高台,不用讲,谁都能看出来是给杨钊说书用的。
面对着这一场景,杨钊的胸膛里面仿佛装了个小马达,激动的颤抖不停。
杨钊小脸通红的一步一步走向高台,无论如何努力也平复不了自己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
他只不过是找个由头,说上几回书,给自己给家里人混顿饱饭罢了,谁也没有想到纯朴的永乐百姓会有此举,这实在是让杨钊有点脸红,也有点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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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钊愣愣的,能把树上的鸟儿给忽悠的自己钻进笼子的口才,在面对着笑脸盈盈的大片围观者,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杨钊站在高台旁边,看了又看,总觉得他自己上去有些不合适,虽然坏心办了好事,解决了大部分人民没有娱乐生活,闲得看母猪上树的寂寞心理,无论怎么都有些动机不纯不是。无功受禄的事儿竟然生了,杨钊此时有些于心不安。
昌平酒楼的老板胖子刘昌平,笑眯眯的站在杨钊的身后,看到杨钊正犹豫不绝的样子,便轻轻的推了他一把后,道:“小神童,还不快快上去,大伙对你的故事可早已望眼欲穿了。”
“啊?!”杨钊刚来的及出一个单音,便被赶鸭子上架了,随着步伐,慢慢的走上了高台。
望着台下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密不透风的一片黑压压的脑袋,杨钊反而不紧张了,这有啥?
仿佛前世随着局长,去开群众会议的那种精神劲儿,一瞬间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杨钊在这一时刻偏偏就找到感觉了。
“小子杨钊在此有礼了,叔伯姑婶各位父老乡亲,小子不自量力的一个故事能得到大家的喜欢,是小子的荣幸。”说完杨钊鞠个躬,虽然不收钱了,但也不能辜负这些劳苦大众的厚爱不是?
至少他还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几千年来,有那个说书的会有这种待遇呢。
说完,杨钊一屁股坐在小胡登上,犹如当年姜太公钓鱼一般,清了清嗓子,准备接着上午开讲。
下面的人全都瞪着绿油油的眼珠子,在等着西游记,再废话惹得天怒人怨,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然而就在杨钊还没有开始讲的时候,一个清脆,但带着稍许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是应该感到荣幸,一个下九流说书的都得此待遇,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也不知道羞耻二字。”
杨钊眼睛一红,心道:我靠……这是哪位不长眼睛的淫兄?卡不见下面那些心急都绿眼了的劳苦大众那?你显摆自己也别拉上我跟你一起死啊?
台下一位十三四岁,衣着上等蜀锦绸缎,腰围三宝流云带,脚踏鹿皮薄底靴的少年人,正面带讥讽,嘴歪眼斜的瞄着杨钊,似乎这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似地,满身张扬显摆的意思,杨钊一声叹息,看来时运有些被,今儿还真有砸场子的。
“这位……呃,公子,不知有何指教?难道杨某曾得罪于你不成?”杨钊说完,心道:敢拆老子的台,今天要不收拾的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你他伯伯的还真以为人家是泥捏的?踩着别人来显摆自己,摔掉你两颗门牙都是轻的。
年轻公子道:“你我未有仇怨,但本公子就是看不上你这种得志小人,胸无点墨却非要大宣佛家故事,当真是不知所谓。”
小家伙虽没有羽扇,却偏要充诸葛亮状,对着杨钊露出两个鼻孔,下巴眼见就要高过脑门。
杨钊心间的怒火刷的一下蹿了上来,直逼警戒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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