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清扬以为家没人的时候,突然那木门传来一阵吱嘎的声响。在清冷的夜晚,这诡异的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匕般,刺穿陈清扬的心扉。莫非家遭了贼?
陈清扬一颗心脏不由得噗通噗通急剧抖动了起来,当下加快脚步,上身一停,直直撞开那扇虚掩的房门。借着零星的月光,陈清扬见到了让自己万分恶心的一幕。
那是一个嘴角流着哈喇子的男人,头上精光精光的,没有丝毫毛,像是一盏启明灯,散着独有的光环。男人的双眼睁得老大,只是那眼神分明有着一种贪婪的**,甚至可以称之为是兽欲!光头佬上身**,小腹处露出一撮撮儿乌黑的毛,他的双手十分惨白,青筋暴起,死死地箍住一个柔弱的女子。
女人的脸上写满了彷徨与惧意,一滴滴硕大的泪花自眼角滚滚而下,其充满了柔弱之情。女子甚是娇弱,上身纤细,扎着一双马尾辫儿,生得颇是水灵。
那长相凶恶的光头佬正是村出了名的傻子陈二蛋,而那个柔弱的女子正是陈清扬的姐姐陈爱莲。陈二蛋丝毫未曾在意推门而入的陈清扬,一双肥大的嘴唇依旧在陈爱莲白皙的脸颊磨蹭着,仿佛那脸蛋儿像是一块散着油香味的肥肉一般,让他垂涎三尺。
无比的愤怒化作一腔火焰在陈清扬的心口剧烈地燃烧着,陈清扬突然像是一头猛兽般,狠狠地抓起门后的铁锹,毫无征兆地朝着陈二蛋的头上挥了过去。青光闪现,一声刺耳的悲鸣划过宁静的村落。
连日的屈辱与愤怒此时像是一台开足了马力的推土机一般轰开陈清扬的心门,陈清扬大吼一声,顿时如同疯牛般冲了上去,那双帆布鞋狠狠地一次次地踢陈二蛋的胸口,一声声闷哼散而出,良久,直到反应过来的陈爱莲现陈清扬的异样后,这才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弟弟。
“扬子,你疯了,这样会出人命的!这事儿怪不得他。”
陈清扬瞪大了眼睛,突然,他像是精灵般鬼魅转身,死死地盯住陈爱莲的脸颊:“姐,你疯了!这事不怪他,难不成怪你?”
陈清扬的怒吼,换回的只是陈爱莲无声的啜泣。那一声声低沉的哭泣在这个寂寥的夜晚,显得如此凄清,让人心不由得乱成一团麻。
“我和二蛋订婚了,下午订的,我现在算是他的婆娘了!”
砰地一声,陈清扬一拳重重地砸在木门上,顿时激起一丝丝错乱杂飞的木屑,“你疯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疯了!陈二蛋是什么货色,你不比我还要清楚?”
陈爱莲浑身猛地一阵颤抖,依然未曾对弟弟的指责辩解分毫,实际上任何辩解在此时都显得如此无力,有些痛苦一个人承担也就够了,没有必要让别人,尤其是自己的亲人为自己而苦恼。这就是陈爱莲的思维,可以称之为一种不争,实际上更透露着一种深沉的不幸。
陈清扬紧紧地抓住姐姐的双臂,狠狠地摇晃而开,“姐,求求你,你倒是说话啊,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我已经让你痛苦过一次,难不成你还要让我这辈子继续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与自责之。姐,求你,不要,不要这么残忍!”
记忆的弟弟是坚强的,从小到大从未曾当着家人的面前流过泪,可是这一次,他颠覆了传统,那双眼角一滴滴清泪无声而下。
家,破败得一不名;人,难以承受无尽的折磨;心,凋零得只剩下一丝无言的叹息!
陈爱莲突然笑了,那粉嫩而又青涩的脸颊如若百花争艳,“只要你好,我怎样都无所谓!扬子,为你,我不后悔!嫁给二蛋是我的主意,这怪不得妈,我已经答应了村支书,今晚就洞房的!所以,这也怪不得陈二蛋。”
无声的沉寂,风过,一阵阵清凉蔓延至陈清扬的心头,无比的诧异,无比的震惊,无比的深沉,这是一个只属于陈清扬的夜晚,也正是这个夜晚转变了陈清扬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