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余长乐微笑着朝自己走来,那一瞬间孟久安心里忽然也像被阳光填满了一样,充实又灿烂。
他越来越不懂自己这些奇怪的反应,只能在余长乐走近之前,收拾好自己波动的心情,平静地说了一声:“走吧。”
余长乐不想耽误他的时间,一边走一边说:“真的不用送我。”
孟久安却不听她的,他想确认一下余长乐找的住处合不合适,安不安全,她在军区大院里一个人住不会有什么危险,可出了大院就没有这么让人放心了。
“老孟,嫂子?”
一个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止住脚步同时向后望去。
只见柏川把车停在身后,正兴高采烈地朝两人跑过来,一拳砸在孟久安胸前:
“我说怎么找不到人,原来是嫂子来了!”
余长乐笑着和他点头打招呼,孟久安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柏川笑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奖状:“这次演习你们一连又拿了第一,给你这个带头人送奖状来了。”
孟久安神色平静,就好像拿第一是理所应当的事一般:“你先帮我收着,我送余长乐回去。”
余长乐见他有正事,忙说道:“不用,你们先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这还是柏川第一次听孟久安主动说要送余长乐,顿时眼前一亮,这是有情况啊。
怎么一个星期不见两人感情反而变好了?难道是小别胜新婚?
这个时候作为兄弟当然要帮自己兄弟一把,柏川立马掏出钥匙:
“你开我车送嫂子吧,节省时间,我还得去二连、三连发奖状,就不去了。”
“行。”
孟久安也不客气,接过钥匙就坐到驾驶位,对余长乐说道:“上车。”
事已至此余长乐也不好再推辞,只好在柏川热情地拉开副驾驶门的情况下坐了进去。
看着车辆远去的背影,柏川点了点头:“老孟,兄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你可得加把油啊!”
余长乐原以为孟久安坚持要送她,是因为路上有什么要和她说的,谁知道这一路开回来,这个人竟一言不发,脸上也没个笑容。
她想了想,以为他是因为没离成婚而苦恼,便开口安慰道:“别灰心,也许今天正赶上首长心情不好,咱们换个时间去,申请肯定能批准。”
孟久安的脸色肉眼可见更冷了,一记眼刀甩过去:
“我在开车,不要和司机说话。”
余长乐吐吐舌头,这个孟久安像个老古董,规矩又严又多。
开过家属大院门口,突然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闯进余长乐的视野。
她寻思了几秒,兀地大喊一声:“停一下!”
孟久安反应迅速地踩了油门:“怎么了?”
余长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径直跳下了车,往家属大院门口跑去。
孟久安靠边把车停好,也跟了上去。
余长乐三两步跑回家属大院门口,直奔大门边上站着的一个年轻人,气喘吁吁地问道:“你咋来了?!”
刚才她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这人不是原主的弟弟余长喜吗?!
半年不见,余长喜的个子又长高了一些,人也抽条了,穿了一身灰色的土布衣服,脚上穿了一双布鞋,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站在大门口,正无助地四下张望。
余长乐突然出现在眼前,把他激动得眼泪花儿顿时就冒了出来,一把抱住余长乐:
“姐,我考上了!我考上渝州师范了!”
余长乐被他抱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正在这时,一双大手猛地将余长喜的手臂掰开,正要麻利地接一个过肩摔,余长乐急忙喊道:“他是我弟!”
孟久安一下松开了余长喜的手臂,面色有些不自然:“你是长喜?”
余长喜只觉得自己胳膊快折了,却也只得苦着脸同他打招呼:“姐夫,是我,我是长喜。”
不怪孟久安没认出来,他只在三年前回村上探望老娘的时候,在余长乐身后见过小尾巴似的余长喜。
那时候的余长喜个子不高,躲在余长乐身后畏畏缩缩,好像很怕他的样子。
没想到三年过去,今天一见竟然长成差不多同他一般高的小伙子了。
余长乐心里有些激动地接过刚才的话头:“你刚才说你考上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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