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久安闭目躺在床上,眼下时间早已超过他平时准时入睡的十点钟,可今天不知为何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他起身开了灯,想出去给自己倒杯水喝。
经过余长乐房门前,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门缝处也是漆黑一片,想来她已经睡着了。
孟久安眸色暗了暗,仰头把手中的清水一饮而尽,转身回了房。
正要关灯上床,余光无意中瞥见书桌上摆放的那张字迹工整的字条,又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拿在手中,再次看了起来。
她的字出乎意料地工整,字体秀丽颀长,倒是和她本人圆乎乎的样子有天壤之别。
孟久安想起她端着碗护食,一脸警惕的样子,那张圆嘟嘟的小脸上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红红的小嘴里还包着没吞下去的面条,嘴角不自觉又上翘了起来。
那时候看着有些有趣,可没想到她还有飒爽英姿的一面。
要不是自己隐约听见她的声音找过去,就要错过她单枪匹马上门讨说法的豪迈之举了。
想起还没走拢就听见她怒吼了一声“打烂你的头”,孟久安不由得轻笑出声。
粗鲁是真粗鲁,但......可爱也是有点可爱。
孟久安静静地望着漆黑一片的房顶,心底里第一次生出了对自己的疑问——这个离婚的决定究竟对不对?
......
第二天又是艳阳高照的一天,一夜无梦的余长乐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前几天可是把她累坏了,昨晚倒是难得睡了个好觉。
从屋里出来,发现孟久安的房门开着,床上被褥照旧叠得整整齐齐,书桌上也干干净净空无一物,就是不见人去哪儿了。
正在这时,大门开了,孟久安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提了一袋包子。
似乎没想到一开门就会见到余长乐,孟久安愣了一秒才把手里的包子递过去:
“我买了包子,简单吃点......然后,我们就去团部。”
余长乐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言下之意,自己一觉醒来差点把办离婚这件事给忘了,说不定孟久安早早起床就等着自己呢!m.
她立马接过包子,不好意思地说道:“马上,稍等我一下,我洗漱了咱们就出发,包子我可以路上吃。”
说完便急急忙忙进厨房舀水洗脸刷牙。
三两下便收拾妥当,一边收拾还一边问:“需要带什么材料吗?”
别说离婚,她连结婚都没经历过,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流程。
孟久安听她语气里透着轻松自然,不像难过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材料我都准备好了,你收拾完就可以出发。”
“好了,走吧。”
不到十分钟,余长乐就清爽地站到孟久安面前。
她今天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辫,原本圆乎乎的脸似乎也小了一圈,但好在气色还是不错,皮肤白里透红,一双清澈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扬,两个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语气里还带了一丝轻快。
要离婚了,她就这么高兴吗?
孟久安点了点头,开弓没有回头箭,也许之前是自己太过高估自己的重要性,以为余长乐真的像她从前哭闹时说的那样非他不行,才让他一直下不了决心了结这段错误的姻缘。
现在看来她似乎也并没有多难过,甚至最近几次离婚都是她主动提及,多少还有点迫不及待的感觉。
既然这样,那就顺其自然吧,自己这段时间的情绪波动也许只是人生面临重大变故时的应激反应罢了。
他恢复了往日的沉稳:“没开车,我们坐公交去。”
两人关了院门,一路往公交站台走。
路上遇到住在一号院的祁东玉等人,看见余长乐都热情地给她打招呼:
“长乐,你们两口子进城啊?”
余长乐笑着点头:“嗯,进城办点事。”
这两口子走在一起可不常见,连一号院的祁东玉都知道俩人关系紧张,如今见她们一起进城,想来关系融洽了许多,也替余长乐高兴:
“哎哟,小两口感情真好,你看走在一起,多登对啊!”
“老孟,你可真是娶了个能干的好媳妇,长得漂亮,心肠也好,不仅自己有本事,还不忘带上我们这些个军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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