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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近了故乡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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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们有上树用的那种铁鞋呢!所以就能上的很高,又不怎么费事。”母亲看了看我又说。

    抬眼望去,旁边的一棵树确实芟得挺光,自下而上,树身中间隔一段距离就有几颗钉子印,我想那大约就是所谓铁鞋留下的痕迹吧!

    “李家的树就是赵江给芟的,没有要钱,不过赵江就把所有的枝条都拿走了,作冬天羊的草料。”

    “秦家的弟兄俩个那就收钱呢!”

    “一棵树要多少钱?”我感觉已经有些妥协的说。

    “十块钱嘛多少钱?”母亲不太确定的说。

    数了一下,大约十多棵。心中已有退意,想放弃让别人来挣这个钱算了。自己干不了这个事。转眼又看了看苞谷地,又一想既然来了,先搞一阵再说,剩下的,要不就让别人去搞!

    第二天上午,一觉醒来的时候,感觉困扰自己一年多的肠胃不适竟霎时间感觉不到了。伸了个懒腰,四肢格外的疼,胳膊上许多地方都蹭破了皮,撑开右手,四个血泡处分外撩心。母亲关切的说:“芟不动就不要芟了!”我感应收起右手辩解道,还能成。“不出力气了,可能就这个都费事死了!可能都没心回家来了,来了还要干活”

    母亲感叹道。“怎么会呢!”我说。其实,自己有时候到很想回来,只可惜各方面的因素吧!户口,生活规律,价值形态,个人尊严都是招招难以化解。

    太阳光直射的时候,连自己都佩服,还能芟这么几棵树!一个早上也还有斩获。看到手上磨起来的泡都压破了,又都粘在一起,手稍微往外撑开一点,格外的揪心。正撩做呢!路边一辆四轮车驶来,面孔分外眼熟——笑而不答——本家的一位堂叔,前两年结婚后过不到一起,老打架,后来闹了离婚变得很少说话了,不知再婚了否?

    “多会儿来的?”

    正跨在树上纳闷,一个声音寻来。一低头,是刚才唐叔的母亲,正站在下面。按辈份应该是本家奶奶了。

    “奶奶,我前天来的!”我回应道。

    “对象领上来了么?”怎么又是自己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又是自己很不想提及的问题。我想对长辈怎不能不管不顾吧!

    “没有!”

    “你也怎么领上来了让奶奶看一下呢么,不然奶奶死了还看不到了!”怎么会呢!我宽慰道,下次来得时候我就能领上来。

    “下次就结婚,领上来了。教我们也吃个你们的喜酒。”

    “那是肯定的!”

    “你啊出去快十年了,回来不了?”

    “唉!不回来了!”

    “他们一个村上的、在省城,说:一个月能挣七八千呢!你也把房子买下了吧?”奶奶又问,我看她站在树下似乎想要知道一切的一切,不问个底朝天誓不罢休!

    “唉!别人说七八千那是人家的,只要人家说的能挣那么多,可能就挣那么多吧!我一个月只能挣到两三千,还挣不到那么多,奶奶!她笑了,并笑出了声音,在下面。

    “你也老师傅了没带徒弟么?”奶奶又问。

    “这行现在都没人学了,不挣钱!”连我自己都有点惊叹,说出了这话。有时候一个人也会想这个问题,而且不止一次的反悔当出的决定:为何选了这么一个短命的行业!功夫没少下!苦没少吃!到头来却不得不面对市场的无情。

    “带上个徒弟就能多挣一点钱!不过现在农民也好了,给的钱少了,就没人去干了!”

    “唉!就是。”不知道这句话是否讽刺到了我的疼处,我不禁有了点懊恼。奶奶转身走了,临走还不忘再问一句:“今年结婚啊不?”像厂家的售后电话回访——不厌其烦,忍无可忍,而对于人家的无辜而又不得不忍气吞声,一忍再忍!

    沉默良久后说:“可能到明年五一了!”

    都是勉强自己,跟谁去结?快三十岁的人了,在农村已是大龄中的大龄,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在省城,身边的一大帮女性,在一个个的过目,在物色一个差不多、合适一点的定下来。

    吃晚饭的时候,跟母亲聊起过往。你堂叔又找了一个结婚了,生下了个姑娘,你奶奶抱着来说是二斤几两;你祁婶的儿子,那也又结婚了,女方家带过来了那么大的一个姑娘!那女的又在镇子上开饭馆呢!把房子也买到镇上了。现在农村里,啥种上都很值钱的,人家今年种籽瓜、葵花的就种着了,一斤瓜子都涨到六块多钱了!昨天收的洋葱三毛钱,今天都涨到三毛五分钱了挺能来钱的,可惜没地,种上了又没人干活!可惜

    终于谈到个人的事了,我知道这是过不去的坎儿,虽然我一直在回避,但这只是迟早的问题。就听母亲说道:“外面不行了就回来吧!”说道回来,我也在想:不能再牺牲上一代的晚年幸福了,回来可能有幸福吗?一切还得重新开始的、未知数?我挠了挠头,好久没有说话,我知道在目下我给不了答案,也很难给出一个肯定或否定的答案!母亲也就没再说话。

    “明天晚上就只剩下老娘一个人了!”好久母亲又说道。

    “老爹明天就回来了!”

    闲适,在如今的我看来,近乎理想,然而这一切又着实让人头疼,一个人自由是自由,何况早已过了自由的年代,为工作、为婚姻、为家庭担负着更多的紧张感。

    要走的那天早上,母亲早早就起来了。虽然交通便利,两地只有五个小时的车程,可那种不舍之感还是萦绕在母亲的心头。

    “隔三差五的听到个声音,虽见不到面,人心里也就兴乎乎地!”母亲说。这要让我多打电话呢!

    行李推出来的时候,变成了两大袋子,都是土特产。记得昨晚装行囊的时候没有这么多呀!太多了拿起来不便,而母亲的心意却之又反而不恭。自家地里种吃的,吃不完都坏了,喂牲口,牲口都不吃;在省城三分之一的工资都用来消费它了。

    待重见省城熟悉的景色时,已是黄昏时分,正赶上一场小雨,我又呼吸到了潮湿的空气。薄雾里踏上熟悉的街道,猛然间觉得眼前的一切是如此地亲切又难舍。

    苍茫中招了招手,两辆出租车同时停了下来,跟司机交待去处后,向窗外摆了摆手,就靠在椅背上,摇下了车窗。

    外面不行了就回来吧!又想起了母亲的话,心情便随天气一样也顿觉灰蒙蒙的一片。在那濛濛深处若隐若现地飘来一句诗:落日明朝犹可止,游子行行何时归?

    慈母行行又何时归?我在心里问自己。曾几何时,这里虽不稳定,却早已向着家的方向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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