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是中午时分,秦乐雄却觉得阳光很是明媚。
深深地吸了一口带有植物芬芳气味的空气,让他感到似乎和昨晚凄惨、死寂的警局格外遥远。
这里没有丧尸,不过却又离丧尸很近。
舒展了一下腿脚,感觉到身体力量似乎又有所提高。
停在后院中的那辆改装牧马人的车门忽然打开。
罗波从车中走了出来,脸上有一抹黑色的油污迹,却是正在察看车辆。
“小毛病。”冲着秦乐雄一笑,罗波说道,“不过缺少点工具,我要去找找,看看我们带回来的工具中有没有。”
秦乐雄那张缺少表情变化的黝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难得的笑容。
罗波走进了独立别墅中。
秦乐雄仍旧留在后院中,看着脚下的草坪出神,如同石头般沉默。
“大兄弟,吃过饭了没有。”
一个让他感到异常亲切的声音传入到他耳中。
那是乡音。
他霍然抬头,看向后院那扇更像是象征意义,用几块木条钉起来的矮小木门处,一个四十余岁的大婶正手捧一个大碗,脸上满是和蔼的笑容注视着他。
“大婶也是通项人?”
脱口而出的也是和刚才中年大婶一模一样的口音。
中年大婶的脸上顿时露出了诧异的神情,随即眼神变得炽烈起来,不过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原样。
“是啊,没想到大兄弟也是。”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秦乐雄的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情。
虽然记忆中在村里并没有看见过这张有着和蔼笑容的脸,不过能在这种时候碰到同属一个县的通项人还是让他在这几年中,继上一次收到海城科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之后,第二次如此狂喜。
“还没呢,刚起床。”
他上前了几步,忽然想起了那扇只具有象征意义的木门并没有关闭。
“大婶,进来坐会,门开着。”
中年大婶发出了一阵“啧啧”声,脸上露出了看上去更像是疼爱的责备神情。
“大兄弟,现在可不能偷懒,都什么时候了,可要勤快点。”
边说边推开了那扇用木条钉得乱七八糟的木门。
“大婶不坐了,大婶现在还有事,忙得很。”
走进后院,捧着那个大碗向秦乐雄走来。
“大婶也没吃饭吧,要不你等会,我们这里有很多粮食,我现在就去烧饭,很快,你就留在这里吃好了。”
秦乐雄热情地说道。
好不容易碰见一个通项人,他不希望大婶这么快就离开。
大婶忽然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情,甚至震惊。
眼神变得慌乱,甚至茫然。
最后却闪过一道极其坚决的凌厉,将最后一点不忍坚定的抹杀,眼角的皱纹也变成了狠厉。
她再往前走了两步。
举起了手中的那个大碗,狠狠地砸在了后院中唯一的一条小石子铺成的通行道路上。
青瓷大碗在石径路上成为了碎片,碗中的大米撒满地,在明媚的阳光下却犹如一粒粒的子弹打穿了秦乐雄的心脏。
“…救命……,抢东西,有人抢东西……杀人了……”
她扯开了嗓子,歇斯底里般大叫起来。
整个人忽然就滚在了地上,左右打滚,片刻间就沾满了泥土杂草,显得狼狈不堪。
秦乐雄已经完全呆住。
但是,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