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三章 第一张鬼脸

地方的本来就不止他们，所以他格外小心，那水滩起落的声响都降到了最低。

    在他觉得极为靠近那开枪之处时，那枪声戛然而止，黑暗之中擦亮的火花也停止绽放了。

    这枪声的发生本就是突兀的，它的消失也是突兀的。突兀的让大鱼有些虚惊，风里头竟没有一丝火药味儿。虽然枪响停了，他还是不敢爬起身自，仍旧匍匐着。

    又前行了一阵子，似乎在这狭小的洞穴内转过了几个弯，他又遇到与之前那一道相差无几的光芒。

    那道光也像先前遇到的那道一样，从岩层上面透漏下来，但这束光没有先前那光那种给人温和的追求光明的感觉。它更像是利刃，穿透撑开黑暗。

    大鱼仍旧没有敢站立起来，直到看到有一个人横躺在那道光下。

    惨白的光，惨白的人。

    大鱼鼓起勇气站立起来后看清楚了那人，可以肯定方才在黑暗之中一通乱射的人就是他。光罩着的一圈正好照着他头部以下，小腿以上，那人死一般的躺在那一动不动。由于格外安静的原因，大鱼能清晰的辨认他若有若无的**声。

    出于人道主义，大鱼以一种比较快的速度走到了那将死之人跟前。那人身上和大鱼一样看上去湿漉漉的，不同的是他身上没有任何潜水装备的痕迹好像他是就那样从水上闭气潜了下来，想想都不大可能。大鱼推测这人方才开枪是陷入了什麽危险和什麽东西在战斗，然后他战败将死。仔细一看大鱼猜想又有了偏差，这人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

    蹲在光圈之外，大鱼发现这人的外套都基本是干的，他放下了不多的谨慎将那人半扶了起来。

    这人的脸比光还惨白，几撮从皮质帽子里跳出来的金黄的湿漉漉的毛发和金色的眉梢就可以断定他是个白种人。本来皮肤就很白，经过方才一阵不知所谓的战斗倒下后虚弱更加惨白，却着实还是把大鱼吓了一跳，这张脸让大鱼想到尚在水上那岩洞里那些鬼佬的尸体。这人还有微弱的生机，若是在医疗设施齐全的地方多半还能活下来，在这死寂的洞穴里能不能活下来就靠他自己的毅力了。

    大鱼帮不到他什麽，只能让这让这人的生机在他臂弯里越来越虚弱。

    接着他又听见这白人耳朵里无线电断断续续的奇怪的磁响，大概是无线电失联的声音。这时他也反应过来他遇上了那个团队，此刻他脑袋没那么多精力去猜想所有的可能，只能把这人断定为老道士一伙的。

    这人猛然咳嗽了两声，整个身体都颤动着，眼睛仍没有睁开半点，手却紧紧的攥着冰冷的枪支。

    他脸上的水珠被惨白的光照出一阵晶莹，然后嘴唇颤巍巍的想要说什麽，大鱼便凑近了想探听到一星半点的能称得上线索的东西。这人大概便是那种快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僵持了半分多种，大鱼终于听清除了一个词语。这人说的竟不是饶舌的俄语，当然也不会是汉语，而是吐出了一个词语。

    “shadow？”大鱼重复着白人嘴巴里吐出的词想要确认，白人却已经完全断绝了生机好像完成了使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