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 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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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鱼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水中了，准确来说是不再潜水的状态。他关掉氧气，拔掉潜水镜搓了搓迷蒙的眼睛。全身严严实实的又湿漉漉的显得格外沉重，为了保持体温他不得不把外面几层沉重的动物皮毛給脱掉，这样行动起来也是方便了许多。等他处理完毕发现四周竟只剩下他一个人，虽然这一阵子也是经常昏迷，但每次醒来老三都在。

    “老三？”他高声招呼了一下，接着又连续叫嚷了几声彼得和龙大牙的名字，除了空落落的礁石空洞给他些许回声以响应，其他再无声音。

    他知道现在他的自己一个人去找到那什麽遗迹，能走到那，肯定能找到老三他们，毕竟没有老三他们他想离开这一片冰雪的荒漠太过困难，指不定何时就变成冰雕了。

    经过一番观察，他附近还只是一个比较小的洞窟，常年水流冲击越冲越大的那种，但洞的一般直径也有个两米。可能老三他们就被冲到了其他的洞窟，让他奇怪的是这水底的洞窟∮≌，里头竟然没有水，这也让他的行动变得方便了许多。当务之急找到老三等人，大鱼心里虽然对遗迹也充满兴趣，但相对于活命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不是那种喜欢抛头颅洒热血的人。

    这海底礁岩洞穴与地面那风造就的雅丹魔鬼地貌虽看上去有很大的差别，但整个岩洞都有异曲同工之妙，路上是风吹的沙漏，这就是水冲的漏斗。大鱼大概想象了一下，这是一座海底山峰一般的礁岩群，中间部分或者下面是透的，而上面是比较严密的，所以这上面的洞穴才会有大量的空气。按照这个思路，遗迹应该就在这礁岩山峰的上层部分，也就是另外一条陆路可以到达的地方。那个老道士带着俄罗斯鬼子还有其他被绑架的人应当就是长驱直入到了那个地方。相对与上面的正道，这下面进去的办法简直就是歪门邪道。当然这样能更好的躲开了老道士一行人的耳目，这遗迹凶险万分，说不定下边头的小路更加安全。

    再如何空气充足，这洞穴里头也是阴暗潮湿的，大鱼只能敷贴着岩壁踏着一滩滩或多或少的积水继续往下走。方才一番思索他已经确定了目标，得往上走。这一路走上去说不定就碰上龙大牙老三他们，想想心里慢慢沉着起来。

    这岩洞里仅有的光明还是从海水上头通过千千万万的细孔透进来的，他也就追着那些光点向上去。老三也就给他一套水下呼吸装备，什麽照明设备都没有，可能唯一的照明工具就在老三手里。原本是打算一起慢悠悠进来再继续前进，那一只鱼到把计划全搅合了。想到那鱼群大鱼仍心有余悸，不过更多也是感叹奇妙。边走边回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洞口就那么大，水的冲击是挺足但也不至于冲的几个人分散这么久都找不着。再往那在水中翻滚的细节回想，大鱼除了还几次险些丢掉氧气和翻来滚去外再也想不到什麽。水浪拍打的本也是非常迅速，声音也大，水里头也本来就什麽也听不见，可能老三他们早已在中途控制住停了下来，只有大鱼控制不住一滚到底。

    按老三的说法是不会丢着他不管的，大鱼想老三他们应该就在前面等他。

    走了一阵没有什麽变化，前面还是连绵不绝的岩洞，这七洞八洞的真把大鱼整的晕头转向。其实这些洞穴之间就像一个套着一个的连环，大鱼如果不找着那中间穿插着的突破口，恐怕一辈子都难于走出去。自然的共性无时不刻都在体现，爱因斯坦说宇宙有限无边也与这有着共性。

    大鱼自然没有想爱因斯坦，也没有想连环锁。走几步后停了下来，摸出了那风狸子消散后跳出来的结晶体。摸着凉飕飕的，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墨绿色的光。老三说这东西有用，大鱼便掏了出来试试看，当此境况，似乎并没有这东西的用武之地。除了那比缝隙里洒落的光还要微弱的光以外。

    大鱼脚步停下来的时候正好有一滴水从上面砸在了他头上，虽不久前整个人都沉浸在水中，这滴水却像冰冷的柔软的子弹在大鱼头上粉身碎骨。大鱼本是惊弓之鸟，这种冷不防的水滴也是让他心底一阵虚寒。

    在他前面大概十步远的地方，竟从上面泄漏下来比较旺盛的阳光，简直就像是地面上照射的光芒一样。这种平常触手可及的在此刻早已是奢侈享受，所以这种极其平凡的又极其不平凡了。大鱼第一个反应就是陷阱，待他缓步走到那一道光柱周围，光所及附近积水自是多了不少，他俯侧着身子抬头想要穷极那个洞口，那个洞口竟然见不到什麽水浪。要保持一个侧仰头部的动作是很艰难的，看了不久大鱼的脖子便开始抗议。他靠着墙站立起来，摇头晃脑一阵。

    终于他还是没有发现这光束的奇怪之处，便小心翼翼的站在了光下，这光透过厚厚的岩层钻到了这里，多少能让身处黑暗中的人一点愉悦的感觉。大鱼心中正是愉悦，站了一会儿，他又原地转动了几圈又是失落起来。现在他就想起以前电影中那种人物内心独白的镜头，四下黑暗只有主角被光柱笼罩，大声的释放内心的声音。

    他也有声音要释放出来，他可以对着周围喊出来，不过没有观众他觉得并不能够七道什麽作用便放弃了。在光下看，漆黑格外漆黑。这光与暗的界限也是那么明显，虽然那一线阴阳朦朦脓脓气雾一般。他尝试着伸出手去，一只手就像被吞掉了。

    站了许久他也没有动弹，大部分人是不会主动放弃光明的，哪有那么多真正中意黑暗的人？

    现在看到就在前方无涯岸漆黑大鱼不像以前思索所谓人生的意义，而是就那样麻木的站着，享受漆黑的光。思考人生大部分是在吃饱了没事做的时候做的事，忙碌的人没时间。现实并不能像映像一样，几秒钟的镜头被拉长到几分钟几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