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一鸣先是松了一口气,最起码平太宗已经透露出不会完全否决海军的南海攻略,只不过会挑选优先顺序,也就是先敲打跟天朝还处于战争状态中的越南。而留下马来西亚跟菲律宾,容后处理。
齐一鸣也不否认平太宗的说法有其正确性,他也知道这绝对就是后世为什么p海军力量那么强,仍旧不能放开手脚夺回岛礁的主要原因。令我兔投鼠忌器的真心不是棒子不够粗,而是怕人觉得自己捶别人棒子的样子太难看。
这未免有些让人无力吐槽,你都决心要捶别人棒子了,还想让人夸你捶得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实在是有些过于妄想症了。归根结底这种思维来源于中国的传统文化,本质上与帝王们追求万国来朝的那种气派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面子大于天,尊严和形象高于一切。
在齐一鸣穿越前,他有时候觉得被攻击什么网络战、民族压迫、人权、遏制新闻自由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虱子多了不怕痒,就算装得再小白兔,人家照样说你是邪恶轴心,觉得你是不负责任的,愿意拿双重标准看你就拿双重标准看,甚至有些西方媒体都可以认为拿刀砍人的恐怖分子不是恐怖分子,或者说拿刀砍中国人的恐怖分子不是恐怖分子了。
愤青一点说,人家都这么欺负你了,你还卖什么不干涉别国内政的、坚持和平友好的萌啊。美国不定期的打一两场战争,全世界都有人说他是邪恶的,就是没见有人愿意怎么制裁他。或者说觉得美国唯我独尊,不怕隔靴搔痒,那你也错了,你瞧俄罗斯,祸祸到自己门口的二毛家,不爽了一样出兵克里米亚半岛,你丫有本事制裁我啊,我经济成长1%了都,你制裁我我也不怕。
齐一鸣绝对不是一个无脑愤青,而且大多数时候他都比一般人能忍的多,可他是懂得权衡和判断的,能够知道什么时候合适动手,什么时候可以认怂。要不是面前的这位自己太过崇敬,不然齐一鸣肯定要以“无产革命者的大无畏精神到哪里去了”来质问他。
平太宗也能看出连番地拒绝齐一鸣的提议有些打击他,保持他的积极性,让他积极为国家和为党做贡献是必须的,于是平太宗温言道:“谋国者不能局限于一城一地的得失,要放眼全局,要懂得步步为营。我们出手南沙,已经是一步比较激进的棋了,你只想着一着棋子就能吃对手一条大龙,未免也想得太容易。明天叫上海军的人,咱们再开一个战略会,讨论一下具体的细节怎么搞,总之是‘不挑衅、不吃亏、不丢面子’。”
齐一鸣作微微振奋,点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不关紧要的话,平太宗又关切了他一下个人生活的问题,齐一鸣告罪离去。在坐着自己的红旗离开终南海的时候,齐一鸣在车窗里望着这一派北海悠然恬丽的景象,口中喃喃道:“不吃亏,不丢面子么?从做了这样的决定起,就已经是吃亏和丢面子了。”
他摇摇头,把一些负面的情绪给摇出脑袋,想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甘心,可能跟他这段时间以来的不顺利有关。他感觉自己一直就想一只牵线木偶,被人提在手中,之前自己觉得自己可以很安心地做这样一直木偶,并且很有荣耀地做着伟大的事情,齐一鸣现在觉得高看自己了。
他用手指点了点前座的司机,一位来自红警的特种兵战士,说道:“去胡书记那儿。”
绝对忠诚的红警特种兵不会质疑,只有忠诚,立即驱车前往胡宅。
齐一鸣的这种举动绝对不能算是聪明的,但是他并不想事事都被掣肘,作为一个人精一样的家伙,他一点也不笨,很多事情想几次马上就能想明白了。而且光想明白没有用,他的特点就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绝对不是最糟的办法。
于他看来,最糟的选择莫过于做一个应声虫,当一个不提鸟笼抓铁胆的纨绔子弟,党内可以把他捧得高高的,但是也只是一面虎皮而已。他无限量地给国家和人民挤出营养,然后看到有人会借着自己贡献出的东西,获得更大的权力,或者占据自己本来应该拥有的位置。
坐在车上的齐一鸣很沉默,阴沉沉的,即便外面是最明媚的京师夏日阳光,长安街上的游客和行人都显得振奋,兴许他们是因不断好起来的生活而振奋,兴许是为了一个美丽的星期天。但齐一鸣知道,从自己踏入到这条路的时候,他就不再享受图样图森破的小市民生活,他已经是一个政客,即便自己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