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要在三个月内进行手术,若是不进行手术的话,就要恶化扩散了,可是我能够看得出来,岑伯伯并不是很愿意接受手术,医生说必须改变他的这种心态,手术的成功率才能提高的,按照他现在的这种状态,手术的把握不到百分之二十。”说到这,陈怡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唐昱叹息了一声,“岑伯伯心中牵挂的大概还是他那个儿子,我已经发动了很多的力量去寻找了,不过毕竟离开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而且离开的时候他的儿子还是个小孩子,现在不太容易找到啊,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在三个月内找到岑伯伯的儿子,让岑伯伯了了牵挂,尽快手术的。”
唐昱自然也知道,仅靠药物控制是没用的,必须要尽快的手术,而且这种手术,进行的时间越早把握越大,可是问题是,唐昱倒是想让岑培伦迅速手术,不过他现在的状况,估计对手术有些排斥,成功率很低,一旦失败,原本岑培伦还可以在药物的控制下活几年,可是手术失败的话,消耗了大量精力的他,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要尽快的找到他的儿子。可是满中国十多亿人,要想大海捞针的在三个月内找到一个消失了好多年的人,谈何容易啊。饶是唐昱现在的关系网不小,想要找到这么个人也不大容易的。现在,他只能给个大致的范围,因为前世的时候似乎知道岑培伦的儿子在南方经商,只能从这方面下手了,再一个方向就是岑培伦当年的老婆,只有这两个方向下手,至于能不能找到,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这是重生以来,唐昱第一次遇到束手无策的事情,终于知道了重生也不是万能的。碰到生老病死,也终究是个束手无策的结果。
之后唐昱和陈怡两人直到进入病房,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在走入病房前,唐昱两只手轻轻的揉了揉陈怡的脸颊,让原本挂满了泪痕的脸上,强硬的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病房里边,岑培伦躺在病床上,手中拿着一份报纸,正专注的看着,从神态上来看,倒是看不出来是知道自己患了癌症的人,倒像是在干部疗养院里边疗养的老干部。
不过这会儿的岑培伦,神情虽然还算是安逸,不过身体却几乎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整个人瘦的吓人,别的不说,就说那双握着报纸的手,一根根指节如初而明显,一条条青筋似的血管盘绕在手背上,憔悴的厉害。药物控制,对于身体机能的损害也是很严重的,还是要尽快手术啊,唐昱心中感慨一声。
“岑伯伯,看报呢啊……”唐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对于这个前世自己最尊敬的老人,想想或许是因为自己这只重生的小蝴蝶震动这翅膀才让岑培伦在这一世可能提前离开人世,唐昱忍不住的便一阵心酸。
“哦,小昱来了啊,过来坐,过来坐。”听到声音,岑培伦扭头看了过来,看到唐昱后,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这一天天的呆着无聊,也就能看看报了。”岑培伦将报纸放在一边,扭过身,“你来了就好了,来来来,咱爷俩杀两盘,这些天没人陪我下棋,只能我自己和我自己下,都快闷死我了,陈怡这小丫头又不让我出院,唉,我就是没病,这样憋着我,也会给我憋出病的,陈丫头,你去帮我把棋盘和棋子拿来,让我和这臭小子杀两盘。”
“岑伯伯,医生让你多休息,不让你下棋的。”陈怡没有动,反倒看向唐昱。
“你看他干什么,他是下也得陪我下,不下,也得陪我下,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对手,岂能让他跑了,我这一天天的,尽休息了,待得我这把老骨头都生锈了,你就让我杀两盘吧。”岑培伦有些无奈的说道。
唐昱对这陈怡笑着点了点头,“把棋盘那来吧,我看岑伯伯这棋瘾是上来了,不和他杀两盘,我估计他想休息都休息不好。”
“呵呵,还是你小子了解我,我这大半辈子和围棋打交道,可是现在却不让我碰他,别提我心里有多郁闷了。”说着,岑培伦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去拿棋盘的陈怡,“这小丫头现在蛮听你的话的么。”岑培伦的语气多少有些取笑两人的意思,人家眼睛毒辣,兴许早就看出来些什么了,搞的唐昱多少有些不自在,可也仅仅是不自在,脸上倒是依旧没有表现出什么。
……
“小子,我和你说个事呗。”岑培伦犹豫了一下,将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抬起头对唐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