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短短七八分钟的功夫,督战的流寇便死上大半,只有运气好的十多人匆匆逃回了己方本阵。
这一幕不禁惊呆了流寇,也看呆了陈耀和一众乡勇。
谁也没想到,那些难民竟然会突然反噬,给流寇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这些该死的贱民!”
孙可望遥望着前方那些难民,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时,一名流寇慌不择路的打马跑了过来,他定眼一看,正是被他派去督战的刀疤子。
此时的刀疤子显得有些狼狈,不但后面的披风没了,就连脸上也多了几道血痕。
他来到孙可望跟前羞愧的低下了头:“孙爷,是我无能,居然被那些贱民给摆了一道。”
“啪!”
他的话音刚落,就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一道肉眼可见的红印立刻肿了起来。
“你这个蠢货。”
孙可望愤怒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一百多老营的弟兄,居然就这么被你弄没了,你就是这样替老子办事的?”
“孙爷……”
不等刀疤子说完,孙可望又给了他一鞭,“你马上传老子的命令,让死兵营出动,将那些胆敢反抗的贱民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是!”
又挨了一鞭的刀疤子再也不敢多说,捂着脸策马而去。
“呜呜……”
伴随着一阵号角以及吆喝声。
两千多名死兵营贼寇开始动了,他们蜂拥般朝着正朝后方退却的饥兵营冲了过去。
不同于饥兵营,死兵营已经属于流寇里的主力了。
死兵营的成份比较复杂,有原朝廷的官兵、自愿落草的马匪、土匪,也有被朝廷通缉的亡命之徒以及从难民里挑选出来的青壮,杀人放火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家常便饭了。
“杀……”
一名死兵营的流寇挥舞着一头镶嵌了铁皮和铁钉的狼牙棒砸到了一名四十来岁的难民头上,这名难民的脑袋如同一个被打破的西瓜一般啵的爆裂开来,红色的血液、白色的脑浆飞溅了一地。
“你们这些贱民,去死吧!”
又一名三十来岁的女子被砍掉了半边脖子,整个人一声不吭的倒在了血泊里。
双方刚一接触,饥兵营便死伤狼藉。
剩下的人尖叫着四处到窜,但这些人又能逃到哪里去?即便跑得快的人也被早就围上来的老营人马追上去杀死。
很快,从战场上侥幸讨回来的近千名饥兵营便被屠戮得一干二净。
看着战场上发生的这一幕,陈耀心里一阵叹息。
刚才有那么一刻,他心里也产生过下令全体前进将那些难民救下来的冲动,只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决了。
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来得及救下那些难民,就算能就下来,他们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冲过去,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流寇围住然后全军覆灭。
带兵打仗,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
不过,现在替那些难民报仇也不晚,看着又朝他们压过来的流寇,陈耀默默道:“来吧,让我用铁与火来消灭这些灭绝人性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