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窗,面无表情的递出了自己的证件,正要递过去的时候,梅云涛却把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警察接过来用手电照着看了一眼,当即立正敬礼,双手奉还:“首长,辛苦了。”
梅云涛略一点头,收回证件,又把车窗升了上去,警车悄然离开,梅云涛把证件拿在手里笑道:“你看看,我们不也享受着特权么,要是没有爷爷,咱们能在京都里这么嚣张吗?想办什么事儿,叔叔伯伯的喊两声人家就答应了,你以为在京都真是看我们的面子啊?”
“我知道,就是因为我欠爷爷那么多,现在该到了报答的时候了。”
梅云涛苦笑一声,向杨子威说道:“爷爷这样的事儿,前几天连这次已经是第三回了,每一次医生都说不行了,可每回老爷子都能挺过来,这一次最严重,新华社那边通稿都准备好了,老爷子在弥留之际说要见见老家的人,爷爷多次要去青城县看看那些死去的战友,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就拖着,就没有去成。”
听着梅云涛和梅潇的话,杨子威则对梅潇的话,有认同感,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潇潇说的对,爷爷是战将出身,生命力顽强的很,没那么容易走的,做小辈的也别太刻意强求什么,毕竟自然规律是不能违背的,咱们**人是唯物主义者嘛。”
梅云涛点点头,表示对杨子威话的认可,嘴里无可奈何的说道:“大家心里都有数,该走的总是要走的,爷爷戎马一生,奉献的太多了,你别看今天晚上来了那么多人,谁知道他们的心中都是怎么想的。老爷子刚正不阿,从不任人唯亲,这些年来没提拔过几个身边的人,所以我们梅家别看表面上风光,其实还是老爷子在撑着,他一走,梅家怕是要走下坡路了 ”
沉默!
又是一阵沉默!
不但 杨子威沉默,梅潇也沉默了。
梅云涛的这句话说的实话,作为家族中最大的boos,真要是不在了,这个家族除了出了副国级的人物出现才能压住那些早就虎视眈眈的家族,可是目前梅家显然没有达到那个水平。
梅少斌,梅少海是梅家二代中的精英,现在也都是省部级,距离副国级还差那个半级,但是这个半级,可是很省部级官员都逾越不过的鸿沟,这一点梅云涛明白,杨子威在官场上更是明白。
如果说老爷子在世上还能撑个三年五载,梅少海或者梅少斌也许能逾越过这个鸿沟,但是目前情况下梅凌峰能等待这么长时间吗?答案是显而易见,不可能的,所以他们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人走茶凉。
梅凌峰再世的时候,也许别人不敢对梅家下手,谁又能保证梅凌峰走了以后,她们不敢对梅家下手呢?政治斗争是残酷的,放眼历史和现在有多少高官不都是倒在‘莫须有’的罪名之下呢?
“放心吧,情况不会这么糟糕,涛哥虽然说的是实话,即便如此也可能是多虑了,有些事情想象到的不一定发生。“杨子威想了想,还是对她们安慰道。
杨子威本来要说,黄纪山爷爷和梅爷爷两人是一同抗击倭寇的战友,有是一起参加过解放战争的战友,这些年来两人一直在一起,就是连现在黄纪山爷爷一直还呆在梅老的病房里,即便梅爷爷不在了,黄爷爷对梅家的事情哪里能坐视不管呢?应该不会出现这么糟糕的事情。
可是,想到黄纪山和梅凌峰可是今年刚刚在一起过的九十大寿,梅老的身体过寿那时候可不比黄纪山爷爷差,现在又怎么样呢?换句话说,黄纪山爷爷能脱掉自然规律吗?
想到这里,杨子威无奈的摇摇头,不禁让他想起了那句话‘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靠天靠地靠祖宗,并非是好汉。’
天气很糟,正在下着阴冷的细雨,泥泞的大地被黑暗严密地包缠着。时不时的,从什么地方刮来一阵风;它在树枝中间柔声的叹息,搅得旁边四合院房顶上的湿草发出沙沙的响声,还惹出许多别的不愉快的声音来,用叹息和呻-吟所合成的悲惨音乐打破了夜间那种抑郁的沉静。
回到宾馆以后,杨子威又安慰了一下梅潇,才起身回到自己的住处,草草的洗了一个澡后,便倒在床上。
可是,面对着今晚梅老的神情,杨子威却一直难以入睡,说句实话,也许是梅老对梅潇的疼爱,也许是梅老对杨子威开始的认可,杨子威却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
回忆起,第一次在红杉市和梅老见面的情景,泪水不禁模糊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