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中平元年【公元一八四年】六月。
张狂走在队伍的中间,看着大路上延绵数里的队伍,心中很有些得意洋洋。
在单父县城中经历了一番恶战之后,天平军快速的启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顺便远离了前去围攻“波才帅”的孙坚部。一路上,由于没有什么不开眼的豪强、汉军前来打扰,行路还颇为顺利。前方地界,就是徐州的彭城国。
“报!”
一骑飞马,从前方飞驰而来。那是负责探路的斥候队。大路上的天平军士卒纷纷暂时离开路基,躲避到两旁,心中猜测着,是不是又有敌人出现了?
那斥候来到张狂面前,翻身下马,行了个简易军礼,大声禀报道:
“启禀渠帅,前方二十里处,有汉军拦路!”
张狂扬了扬眉毛,问道:
“多少人?大将是谁?”
“约有三、四千人,大将不明,只是看见将旗上写着一个‘曹’字!”
张狂心中一个激灵。听到这个“曹”字,他第一反应,就会想到被称为“三国第一人”的曹操、曹孟德。不过,张狂马上反应过来,曹操现在,应该还在兖州一带,与黄巾军“卜己”部纠缠不清呢!
想到这样一点,张狂的胆气顿生。除了曹操那一窝的曹氏,三国里其他姓曹的,可是没有出什么名将啊?既然是徐州,那么,是不是应该遇到了那位,后世里俗称“草包”的曹豹呢?
“辛苦了,去休息吧!”
张狂温言安抚了满头大汗的斥候,对身边的亲兵说道:
“传令给于佰长【于禁】,让他小心前进,遇敌即报!”
随着传令亲兵的远去,天平军大队又再次前进起来。只不过,这一次的前进,速度放慢,士卒的武器也不许离身,凡是被发到了铠甲的精锐战士,也必须将铠甲准备好,能够在半刻钟以内,快速的披甲应战。
六月的日头,骄阳似火,晒得人恨不得把身上这层皮,都扒下来凉快凉快。张狂抬头看了看天空,心想:
——这样的天气,居然还有人想要打仗?
——别的不说,只要将盔甲披在身上一个时辰,十有**就会中暑。这个汉将,到底要不要考虑军心啊?
在二十里之外,那只汉军的主帅,跪坐在一颗大树下,享受着亲随婢女的人力风扇,端起一碗用井水浸凉的莲子羹,喝了一口,问手下的军候:
“怎么样,下边还安静吗?”
几个军候闻言,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由资历最老的那位出头,回答道:
“士卒们怨言很大,都说这样的天气太热了,实在是没法披甲。不瞒司马大人,下官当年在南军呆着的时候,每当遇到这样的天气,向来也是不会出战的……”
汉军司马看起来大约三十上下,但是细皮嫩肉的,看起来比身边两名年轻的婢女还要白净。他略显焦躁的放下莲子羹,捻着下颌的三缕清髯,说道:
“吾岂是要难为尔等?可是,那只‘天平军’,正向徐州行进过来啊!”
“天平军”的名头,在经历了单父城与“江东猛虎”孙坚的一番激战之后,已经在周围地区,传开了威名。尤其是靠近吴郡,知道孙坚的勇武,是如何惊人的豪强们,对这只能够抵挡孙坚攻击的黄巾军,心中早就怀上了相当的戒备。
而且,这位大族出身的汉军司马,还从兖州的都尉鲍信的信笺中,了解到一些与天平军作战的细节。有了这样的资料,汉军司马自然要提高十二分的警惕了。
汉军司马的话语,在下面几个军候之间,激起了一阵议论。一个年纪较轻一些的军候,忍不住大声叫道:
“司马大人,吾等丹阳兵,什么时候害怕过敌人?这些‘蛾贼’不来就罢了,若是敢来聒噪,吾等将其击灭便是,何用多想?”
面对手下的无礼,汉军司马有些恼怒,不过还是马上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心中郁闷:
——自己乃是堂堂高门大族曹氏的嫡系子弟,已经举了州中的“孝廉”,本来要上雒阳选官的国之俊杰!
——偏偏为了一支黄巾军,现在居然要在这简陋的军营中,好生安抚手下这几个骄兵悍将!
——而且,若不是自己身边,带上了两千部曲私兵,这些丹阳蛮子们,只怕还看不上区区一个“州师·军司马”的头衔。
想到这里,这位曹司马不由得有些后悔,为何要接受刺史的征辟,接下这个“州司马”的官位。他下定决心,等到这一战打完了,就向刺史大人辞去军司马的职位,让喜欢舞枪弄棒的二弟曹豹,来接替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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