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霁月的宗主形象,都非常贴近,没有半分违和。
她想着事情回到主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抬起眸,望见庭院中一抹修长雪白的身影。
…
少年脸色有些白,沉默不言,指尖握着腰间长剑剑柄,立在庭院中没动。看到她回来,他纤长睫毛才颤动,抿住唇安安静静地盯着她。
可爱眸子,像是某种小动物。
还带着一点点小孩做错事似的苍白委屈,呼吸很轻,静静盯着她。
白衣仙尊想着事情走过,神色淡淡皱眉。
不仅没有往常那样的笑吟吟调戏,甚至像没看到,脚步没停,眼神好像都没波动,白裙从他身侧路过了。
不是冷漠。
而是淡然到好像以往的岁月——从未存在。
江燃忽然脸色更白,抿起唇瓣,搭在剑柄上的长指收拢,紧紧握着剑柄,指节略微发白,他垂下眸,盯着一小片地面。
…
所以……都没有了。
这样就摆脱了?
逼着他亲近甚至接吻,甚至更暧昧的事情。每次见面都缠着不放,费尽心思寻找他感兴趣的事,天天说着喜欢,从每天早晨,就说喜欢,常常是猝不及防的温软表白……
她曾经说想要摆脱,不如等修为超过她……把她杀了。那时候的意思,分明是死也不会放手的。
她强调了很多遍要远离清茗……
她因此而割断红绳。
江燃呼吸忽然微微停顿住。少年低下眸,长睫微颤。
这件事在她心里的意义,如果比她死更严重……
他做了什么。
也许是永远不会被原谅的事。
江燃眸光有些愣。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想要摆脱,但当这一天终于到来了,而且是以他做了对方绝不会接受的事情为契机,所以此生完完全全被对方放手……再也不会回过头来看他……
这本是他最想要的结果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
心慌茫然,无措到好像有一只手紧紧抓着心脏,压缩着抑制它跳动,连呼吸都连着莫名其妙的乱。
他沉默了一会儿。
该……高兴的。
以后生活就会正常了。看她样子,不仅不会……再亲近。甚至,都不会再管他了。
江燃忽然咬住唇角,形状漂亮的眼睛眨了下,沉默安静半晌。
他垂头,看了看自己的白皙手腕。
那根红绳才牵了不久的……
她说让它来寄托对他的情意。那是她亲自求来的红绳,月老庙,好不容易求来的。
牵上了,徒儿以后就是师父的。
江燃盯着自己手腕,看着上面空荡荡的白皙。
不久前他在想如何丢弃它。
现在突然,他把它丢了。
…
江燃沉默了会儿,慢慢走向房间。少年步伐很慢,到房间前时,还停了一会儿。
他指尖搭在门上,沉默垂眸。
身后就是对方的房间。
最初领他来时,不知道她是那样的心思,只听到她笑吟吟对他道:“以后你就住这里了。”
随后又眨眼示意隔壁的门,“我住这里。”
白衣仙尊弯着眸,笑意吟吟。
而此时长廊上一片寂静,窗外月色如钩。
如今想起来……
竟然觉得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