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鸡蛋都是你织布换的,为什么吃也不能吃?”喻楚反问,“你天天干活儿,所有家务都是你一个人做,而且你也会织布换来东西,为什么家里的鸡蛋都不能吃?饭桌也不让你上,你是女主人还是家里的牲口?”
“……”
陈母显然被惊到了,呆呆地望着她说不出话。
“说呀,你是什么?”喻楚故意把语气加重,眨了眨眼绷着脸问。
“……”陈母垂下头。
过了会儿,她嗫嚅:“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又不是只有咱们一家。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想怎么样啊?”
话虽然这么说着,但她也没阻止喻楚把鸡蛋放进去了。
于是喻楚瞥她一眼,没说话。
改变一个人的观念也不是容易的。这也不是陈母的错。
喻楚自然不会像键盘侠似的,指着陈母鼻子骂她没骨气、软弱。毕竟陈母的生存环境决定她的意识,没有和她一样的经历去指责她,本身就是高高在上的假正义罢了。
粥和鸡蛋煮好了,喻楚端了碗,把鸡蛋递给陈母。
陈母又愣了下。她一开始以为女儿是要自己吃的。
“我……我不用。”她又把鸡蛋递回去,诺诺道,“你吃吧。”
“我今天在学校吃过了。”喻楚挑了挑眉,“反正已经煮了,你不吃,我扔了。”
她作势要把鸡蛋丢进院子里。
“哎,别!”
这么好的食物浪费掉,对陈母来说更不可以接受。她赶紧从女儿手中接过鸡蛋,低头慢慢剥开,一点一点自己吃了。
“以后养好自己,营养跟上。”喻楚拍了拍她,“你每天干那么多农活,营养不跟上很容易生病。”
临近傍晚,袁天琴才从外面回来,笑着推开门,听见房间里没动静,才迈步进去。
“公公?婆婆?”她轻声喊。
袁天琴是不太想介入家务事的,虽然她已经是陈家的儿媳,但她才刚刚嫁过来,公公喝醉了竟然打人,她自然是要出门避避的。至于婆婆……农村女人逆来顺受几乎是天性了,救了对方也不会感激自己,甚至还会反过来教育自己对男人要顺从。
因此袁天琴也懒得管。
今天碰见小姑子放学回来,她本来张嘴想提醒对方的。但是转念想起来丈夫对小姑子的不一样,心里芥蒂起来,便没说话。
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点动静也没,袁天琴心里嘀咕了下,轻轻推开门朝里面走,结果走了两步后,脚尖好像踢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她的眼睛也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低头一看,就瞧见黑乎乎的地上似乎是个人形。
“啊——”
袁天琴一下子吓得魂飞魄散,腿软得跌坐在地上,她白色的棉袄也染上了灰尘,爬着想要往外跑,“死人了……死人了!”
公公不会下手太重,把婆婆给打死了吧!
家里出了命案,会不会影响丈夫在军队的前途?袁天琴脑子里闪过很多,急急忙忙连滚带爬跑到门前,一把掀开门帘,就对上门口站着的小姑娘。
她以为死人了,心里正是紧张害怕的时候,冷不丁掀开门帘又看见一个人影儿,瞬间吓得又尖叫一声,腿软得再次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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