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陶铎快步走进来道,“定宁侯和魏大人起了争执,两个人在驿站外打起来了。”
太子还当是什么大事:“这一路上难免有火气,不用着急,一会儿本宫将他们唤来说说也就是了。”崔祯和魏家交恶对他来说可是好事,他乐见其成。
“动了随身的兵器,”陶铎道,“看那样子像是要见血。”
太子这才从榻上起身:“本宫出去瞧瞧。”别错过了笼络崔祯的机会,若他暗中为崔祯撑腰,崔祯就会心向于他。
太子走出驿馆,门口的两个人正战得酣畅,武将私下里切磋没有人会插手,但如果一心拼命那就不同了。
魏元谌和崔祯两人手持利器,一招一式都极为狠厉,不留半点余地,魏元谌剑势轻灵狠辣,崔祯手中长刀大开大合,多年战场的经验不但挡住魏元谌的攻击,还能趁机化守为攻。
两个人的每一招看起来都十分危险,稍有差池必然会挂彩。
陶铎道:“从前定宁侯和魏大人在军中校场上就较量过,两个人都负了伤,看起来今日也不会随便罢手。”
太子盯着崔祯手中的长剑,恨不得那剑锋立即送入魏元谌的胸口,这样一来他就少了一个麻烦,魏家要追击也会去找定宁侯,与他无关。
忽然听得崔渭喊了一声:“大哥。”
魏元谌一剑刺向了崔祯喉咙,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
林夫人正与顾明珠在屋子里用饭,听到外面有喧哗之声,宝瞳不用吩咐就走出去查看。
不多一会儿,宝瞳进了门,等到林夫人将嘴里的饭食咽下才开口道:“夫人,魏大人和侯爷打起来,幸好太子爷前去阻止,不过两个人都受了伤。”
顾明珠将手里的箸放下来,林夫人站起身:“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何要动手?两个人伤得怎么样了?”
宝瞳道:“魏大人伤到了腋下,侯爷脖颈被刺了一剑。”
“什么?”林夫人惊呼一声,被刺到脖颈还得了,“现在人在哪里?”
林夫人说着就要走出去查看。
宝瞳道:“都在前院,太子爷让随行郎中前去治伤了,夫人别急,侯爷虽然伤到了脖颈,但伤口不深,没有性命之忧。”
林夫人听到这话稍稍安心:“魏大人呢?”
宝瞳道:“魏大人伤到左腋,不肯让郎中上前查看。”
顾明珠仔细思量,两个人仿佛伤得都很重,刺到颈部稍不留神就会丧命,了解魏大人的都知道,魏大人左腋下有旧伤,引发旧疾……魏大人只怕连自己都无法顾及,更不可能护卫这些车马。
魏大人知道路途上会出事,崔祯自然也察觉到异样,两个人有多大恩怨都不可能在此时大打出手,定是在做戏。
做戏的结果就是让对方放松警惕。
顾明珠想通了这一点便不着急了,为了让那些人上钩,崔祯的伤八成是真的,因为伤口不必太大,只要看着凶险就好,魏大人左腋是软肋,他不太可能真的让自己伤到,更不用去担忧。
林夫人走出了屋子,顾明珠也快步跟上前,总要去听听最终两个人要闹出什么结果。
宝瞳道:“奴婢将创伤药带着吧,万一有个用处,也好拿出来。”
林夫人点点头,虽然她觉得随行的郎中不缺这个。
两人一路去往外院,就看到周三太太和周如璋也赶了过来。
“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周三太太急得眼睛发红,“侯爷在这时候怎么能出事,这上上下下一大家子都要靠着他啊,魏大人……这哪里是切磋,就是要杀人……剑稍稍偏一偏,人可就没了。”
周如璋更是哽咽地哭出声:“姐夫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