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战友团的葬礼上出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领主大人和他的总管普罗万图斯,吉娜莱丝、阿凯和塔洛斯的祭司,甚至平时水火不容的战狂和灰鬃两家也和平地站在了一起。白鹰在一天前也返回了雪漫,出于对同类的亲近,它决定把家安在天空熔炉的雄鹰雕像下。
“领主大人您也来了?”
“每当有两难的选择摆在面前时,我会去征求先知的意见,这些年来克拉科给了我很多指点,我的父亲当年也受过他很大恩惠。他的死是战友团的损失,是雪漫的损失,也是我的损失。”
面对众人的目光,巴尔古夫领主对克拉科的死抒发了他的遗憾与惋惜之情。我一边点头以示认同,一边将视线投向煤坑中的柴堆上--葬礼正式开始了。
“在上古之火前……”厄伦德·灰鬃用庄严肃穆的语调将第一段悼词吟诵出来。作为天空熔炉的管理者,今天由他负责主持克拉科的葬礼仪式。
“我们起誓。”众人低头握拳在胸口,跟在铁匠的话语之后和声吼出。
“为了逝者……”
“我们哭泣。”
“向着地平线……”
“我们怒吼。”
“以此告慰亡灵……”
“我们继续战斗!”
我用吐息将柴堆点燃。浓烟升腾而起,死之火冲破黑沉沉的帷幕旋转着涌向天空,雷霆般的爆裂之声不断传到众人的耳中。
巴尔古夫领主追忆起克拉科的英勇与智慧和他生前做出的巨大贡献;战狂家的后辈拨响了手中的琴弦,唱着真切而悲伤的歌谣,来送别这位慈祥而睿智的长辈;维吉纳·灰鬃也怀念起与他一同战斗冒险的经历,不知道澎湃的心潮还能再萦绕这位老人几个冬天,他也快要蒙受舒尔的召唤了吧。
众人抒发着各自的追思之情,纷纷走上前向火堆中投入自己专程携带的柴草。头颅熔化了,血液也从炸开的胸前伤口中溅出;火舌欢快地舞动,烈焰就要彻底吞噬战士的尸骨。
昔曰,他曾浴血战场,在无数生与死的考验中证明了自己的英勇与能力。年老后,他不再举起剑盾,而是将自己对荣耀本质的理解传承下去,最终了无牵挂地前往了舒尔的国度。
永别了。
……
克拉科走了,但古老的战友团还将继续存在下去。在天空熔炉的地下密室中,我正旁听着其他三人对战友团未来的讨论。
“我提议由月下来担任新一任的先知。”艾拉首先发表出她的观点,“这是老头子的遗愿,他的力量和荣誉也证明了他有这个资格。”
“如果有人在几个月前告诉我,一个我从来没听说过的外来者将统领战友团,我一定会割了他的喉咙。但我知道你的潜力,听说过克拉科对你的期望与信任,我也永远感激你为我们做过的一切。而且,你为克拉科带来了荣誉,即使他死了以后也荣光不退,谢谢你。”
威尔卡斯过去一直被野姓之血深深困扰,我的帮助无疑是给了他新的生命。他很快给出了赞同的意见,并用胳膊肘提醒他的哥哥发言。
“我没想到你有朝一曰也能成为先驱,不过克拉科既然对你寄予厚望,大家也信任你,那我也一样。”
全票通过,三人一齐看向我,准备向我宣布圆环的最终裁决,但我却抢先给出了一个令他们失望的回应。
“谢谢你们的认可,但是我拒绝。我的资历还不足以统领战友团。”
“为什么?”威尔卡斯认为这这是我的托辞,“你彻底根除了困扰战友团数百年的野姓之血,你对战友团的贡献足以载入史册!”
“我秘密成为你们的一员只有一个月时间,经过一连串事件,现在真正愿意信任我的只有你们三个,而战友团是一个规模庞大的群体。或许在你们眼中我有着足以大书特书的丰功伟绩,但那些都与海尔辛有着牵连,有些历史终究是见不得光的。”
我详细地阐述了我无法成为战友团先知的原因,三人很想辩驳,但他们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抱歉。不仅如此,我还是一个来自高岩的游学者与探险家,并不像你们一样是一名纯粹的战士或者猎手,战友团不是我的最终归宿。”我与三人一一拥抱,同时宽慰着他们,“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从此抛弃战友团成员的身份,将来我仍会和你们一同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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