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陶蔚然心里电光石火一想这笔买卖确实赚,顿时来了兴趣。
钱笑又与他耳语两句,然后拍拍他屁股让他出战。
陶蔚然知道自己得罪了王七麟,这次是他翻盘的最后机会,于是他站出来后努力压制杀气,低声说道:“王大人,今年是羊年,去年是马年,所以这次咱的灯谜主题选牲口如何?”
王七麟道:“好,本官让你一局,你先出题。”
陶蔚然轻咳一声道:“既然咱的主题选的是牲口,那卑职便先来个全家福。大人请听谜,诸位大人也可以一起思考试试。”
“牛马羊进圈,圈内闻猪声,打一字。”
他不敢拿开门红,一局结束比赛,所以特意从陶蔚然给的谜题中选了个最简单的。
结果王七麟压根没打算抵抗,直接躺平:“我没文化,答不出来,哈哈,请陶大人尽管动手。”
陶蔚然惊愕,这么简单的谜题你都猜不出来?老子给你台阶你都踩不上去?
王七麟已经翘起屁股,他一狠心索性运功于手掌,但见他手掌上血管贲起有一道青红刺青出现,狠狠一巴掌抽在王七麟身上!
“啊!”他奋力一掌拍上,只感觉入手坚硬珞珞如石、手腕恍若锤凿,强烈的痛楚顺着手掌传进大脑,整条手臂疼的发抖。
王七麟缓缓回头,他顿时呆若木鸡:
这个人脸上皮肤如同青石,若非眼睛有神,他还当自己看到的是个石人!
李长歌和太霸一起‘咦’了一声。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王七麟脸上皮肤立马变回正常,绝大多数人没发现这细节变化,只看了个好玩,一个个人仰马翻、笑翻全场。
徐大也笑,一边笑一边摇头:“七爷是猪啊!”
王七麟听到后怒视他,这厮做叛徒了?
见此徐大飞奔过来在他手心写了一个‘朱’字:“是朱,你看正所谓午马未羊,午和未都在这字里,还有牛也在里面,它的读音不正是发‘猪’声吗?”
笑声更是响亮。
钱笑笑的尤其欢快,酒都多喝了两杯。
氛围确实火热起来,连李长歌和太霸都嘿嘿直乐。
徐大离开,王七麟说道:“牧童归去横牛背!同样打一个字。”
陶蔚然不想躺平,他绞尽脑汁琢磨了一番,最终只能躺平。
王七麟却没有出手,而是笑着摆手道:“谜底是升。这一巴掌先欠下,待会再说吧。”
“唉,说来可笑,咱们两个都是文盲,出了谜题却猜不出谜底,这样的灯谜猜了有什么意思?所以还是算了吧,这活动不办了,回去喝酒。”
他冲吹拉弹唱的姑娘们喊道:“来来来,诸位,接着奏乐接着舞!”
钱笑与陶蔚然不明所以,不过自己一方没吃亏,他们乐得这活动就此结束。
其他人倒是玩了起来,一群大男人互相抽打屁股,敲鼓的乐师索性停手。
后面街上燃起火树,一株株大树上挂满灯笼、写满了字谜,到了活动高潮,诸多灯笼忽然向外燃烧,发出银白光芒连成一片。
整棵大树都灼烧起来。
半片天空变成银白色。
火树银花不夜天!
晚宴到了这里便差不多了,李长歌举杯提祝酒词:“诸位兄弟,五十弦翻塞外声,八百里分麾下炙!明年此时,我等还要共聚于此痛饮美酒,一个不许少!”
众人轰然允诺,昂头倒酒猛喝。
宴会结束,众人搂着姑娘开始退场。
陶蔚然也搂了一个,他自觉今晚出了风头春风得意,哼着小曲往外走。
然后肩膀又被人给扣住了。
他心里一沉,回头一看。
王七麟笑吟吟的说道:“陶大人准备去哪里?咱们还有一记巴掌的账没有算呢。”
陶蔚然心里惶恐,便想用叫声吸引众人注意:“王大人你喝多了吧?”
王七麟摇了摇手指道:“确实喝多了,刚才光顾着喝酒,忘记给你屁股来一巴掌了。”
钱笑虎着脸走来厉声道:“王大人你什么意思?为何拦住我麾下大印?”
王七麟道:“愿赌服输,刚才我出了灯谜你这手下没有猜出来,按照规矩我得在他屁股上抽一巴掌。”
“必须抽他!”
“让他抽!让他抽!”
“嘿,先别走,还能看个热闹。”
一行喝到醉醺醺的官差又开始起哄。
王七麟拿过凳子一巴掌拍了上去,凳子化作齑粉!
陶蔚然吓得嗷的一声往后窜。
王七麟若有所思的说道:“嗯,这力气太大。”
他又拉了一张凳子上来试了一掌,这次凳面开裂但没有破碎,见此他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力气正好。”
陶蔚然松了口气。
然后王七麟甩甩手捏了个大手印,至刚至猛火焰印!
他的手上顿时有熊熊烈火燃烧。
笑声戛然而止。
陶蔚然惊恐的往后退,叫道:“王大人你……”
王七麟不废话,摁住他低声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青龙王也保不住你!”
他一记火焰印摁上去,力道不大,可是火焰透体而入!
诸多大手印已经被他练的炉火纯青,其中火焰印尤其精擅,现在他一记火焰印能拍死一个大鬼,当初与白虎交手都能取得战果,何况面对一个修为普通的大印?
佛火涌入,陶蔚然屁股上的骨头全焦了!
徐大惊叹道:“吾草,火烧赤屁!”
钱笑气的跳了起来发出大叫:“你耍诈耍诈!诸位大人主持公道……”
已经走出门去的李长歌火速回身弹指一点,一道白气如贯日白练横扫而来。
王七麟立马将陶蔚然捞了起来大笑道:“卑职与陶大人开玩笑而已,哈哈,不劳歌帅动手,卑职这就给他拍灭火焰。”
他抽手一抹,火焰消失。
陶蔚然脸色惨白,捂着屁股几近失声。
见此王七麟将他扶了回去交给钱笑说道:“好了,这一巴掌还上了,歌帅晚安、太霸大人晚安、祝大人、赵大人晚安,各位大人晚安!”
钱笑指着他怒吼道:“王七麟!你作死!”
王七麟柔声笑道:“钱大人,你还是去感谢歌帅吧,如果不是歌帅刚才说明年此刻再聚于此一个不能少,那我就要将他全身骨头烧碎了!”
说完之后,他猛然板起脸来:“你是不是看我年轻,以为我便好欺负?”
钱笑怨毒的看着他,道:“好,王大人是年轻,而且是年轻气盛……”
“当然,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吗?”王七麟冷冰冰的截住他的话。
他想了想直接走过去撕开衣领将脖子露在钱笑面前,道:“我刚才出手狠辣我承认,来,我给你一个让你给手下报仇的机会,你冲我脖子来!”
浑身石化。
太岳不摧!
钱笑脸上的肥肉抖擞了两下,扶起陶渲染厉声道:“我们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王大人,咱们后会有期!”
王七麟不屑的拉上衣领,道:“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咱们还是后会无期吧!”
上元节没有宵禁,花灯亮一夜,百姓们家门口的庭燎也会烧一夜。
光芒大亮,王七麟带人踏着雪亮灯光走出花前宴,然后撞上一群仕子摇摇晃晃、勾肩搭背走进来。
他随意扫了一眼,诧异的看到一个熟人。
将军府公子郑不世,娶了鬼妻的痴情少爷。
但痴情少爷这会可不痴情,进门之后搂着个姑娘上手往肚兜里塞,轻车熟路的。
王七麟摇摇头走出去,他走在街道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很浓郁的香火味道。
这两天听天监又会清闲一下,上元节前后神佛下凡尘,万鬼辟易,不敢露面。
他去赴宴时候带了一群人,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两个,马明和沉一。
还有一个辰微月,但辰微月不算人。
还有一个向培虎,但向培虎不是他带去赴宴的。
王七麟走到门口嗅了嗅衣服,问道:“我身上有没有脂粉味道?”
辰微月摇头。
王七麟便高高兴兴的去了第五味。
马明在后面问道:“咱们在花前宴待了一晚上,七爷身上怎么会没有脂粉味?”
辰微月实诚的说道:“我什么味道也闻不见。”
王七麟推开第五味的门,绥绥娘子、爹娘和姐姐们都在这里,八喵和九六也在这里。
它们俩一个在绥绥娘子怀里睡觉,一个在绥绥娘子脚下睡觉。
睡姿谨慎。
他一进门大家伙抽了抽鼻子,然后集体嫌弃的将他赶了出去:“又是酒味又是乱七八糟的香味,你赶紧回去洗澡睡觉吧,别来这里膈应人。”
王七麟委屈的说道:“我想喝一碗醒酒汤。”
绥绥娘子微微笑,去后厨将一个瓷盅递给他,送他出门又掩门而回。
王七麟叹气说道:“唉,我今晚上是去应酬而已,什么都没干,不信我证明给你们看。”
无风吹来,袍子抖动。
可惜没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