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嗓子都快喊哑,诸葛剑这才冷笑道:
“我说狄王,你可别喊了,易风军师在不在里面还是两回事呢,你在这里干嚎个什么劲?要我说,你老老实实回去等着就是了,若有调令,你肯定会拿到的。”
“到时候我让易风军师给你封个伐周大元帅,你当先锋!”
狄王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可诸葛剑是一等诸侯国的王子,备受宠爱,他的焦国只是三等,他哪敢迁怒诸葛剑,按下怒气,依然冷着一张脸,道:
“不就是个屁大的军师么,什么态度!”
狄王恨恨对着军帐一甩手,愤恨转身。事实上,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了,依然碰了一鼻子灰,只是这次遇到了诸葛剑。看着不疾不徐的诸葛剑,他很是纳闷,压着性子拱手道:
“三王子,您就不急?”
“这楚京的传位大典可没几天了,以咱们当前这位皇帝的脾性,他肯定不会理睬此事,可一旦皇权继位,无论是哪个皇子当朝,肯定不会任由我等这般挑衅大周,等叶向佛挥师回朝,咱们九大诸侯国就是裸着膀子掰腕子也掰不过他啊,到时候可想出兵都没机会了!”
诸葛剑闻言眉头一挑,没想到这个身材和猪差不多的狄王还有这等心思,真是人不可貌相,笑着道:
“急肯定是急的,不过,北边城外可是大周,以我的手段,可不敢随便招惹,既然如此,多等两天又如何?”
“狄王,有句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大树底下好乘凉啊!我劝你就老老实实的等着吧,可别等出兵那天,易风军师真给你封个伐周大将军,到那时候你可想哭都没地哭咯。”
诸葛剑拍着狄王的肩膀,一脸慈父笑,笑的狄王浑身发毛,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听到诸葛剑话语里对李云逸的吹捧,眼底疑惑更浓,斜着眼望向一旁静悄悄的大帐。
“那位,真的那么强?!”
诸葛剑闻言,笑了,甩甩手转身离开,惟留下一句话在风中摇荡:
“放心,他远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强。如果这次连他都解决不了这麻烦,恐怕咱们南楚,也没人能做到了。”
狄王闻言,懵了,愣在原地足足许久,嘴唇喃动,但最终一句话都没说,看了看丝毫未动的军帐,只好讪讪离去。但其实,在他心里,还真有一句话没问出来。
没人能做到?
那叶向佛呢?
他也做不到么?
还是说在诸葛剑的心中,这所谓的易风军师,竟然足以和叶向佛比肩了?!
……
军帐里,李云逸的确在,身后是福公公,除了他之外再无一人。
李云逸坐在椅子上,前方的墙壁上是一张详尽的军事地图,描绘的正是整个大周南部!如果此时有人看到这一幕,必然会发现,李云逸心意已决。
出兵!
兵,肯定是要出的。
芈熊等得了,他等不了。
连狄王都能看懂的局势,李云逸又岂会看不懂?更重要的是,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叶向佛的脾性——
愚忠!
叶向佛只尊皇权,这一点从十四年前的那件事就能看得出来,那时候的他分明有能力颠覆南楚,最终却选择了隐忍,铸成错事。时至今天,他再次担任南楚三军大元帅,抗击东齐,平复外患,人人得以称道,奉之为军神,看似是芈熊皇帝亲临,真诚恳求的缘故,对他个人而言,何尝又不是一种妥协的意思?
南楚继位大典一旦完成,在下一任南楚皇帝的推动下,叶向佛挥军北上,以雷霆之姿镇压各大诸侯国在李云逸看来都不是不可能的事,那就更别说杀入大周了,完全没有机会!
他等不了。
事实上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态已经很久了,久到让福公公都纳闷了。
福公公是他最亲近的人,当然知道李云逸的能力,他相信,只要是李云逸愿意,攻入大周必然可行,早就捷报连连了,这不是妄想,而是他对李云逸这段时间能力展现的信任,再加上大周与北越大战越发激烈焦灼,南部空虚,无力支援,更是良机。
他在思考什么?
福公公深知臣子之道,不敢贸然打扰,甚至用罡气隔绝内外,阻绝声音。但不懂军事的他岂能明白,李云逸这些时日深思的重心?
出兵伐周,逼迫大周放人?
这是必然的,因为熊俊就在其中。但是,除了救人之外呢?
挥师百万,李云逸的目的又岂会仅限于此?
终于。
在这张椅子上足足坐了三天三夜——
“啪!”
李云逸指尖挥落,一枚漆黑光华的棋子稳稳入盘,终于起身,三天不休不眠,他的眼中非但没有半点晦涩困乏,反而精芒如梭,锋锐如电!
“福公公,传各大诸侯国的领兵将军入帐。”
“明日卯时,共伐大周!”
福公公闻言一颤,当即拱手听令,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期待。
李云逸,终于要再次亮剑了!
与此同时,一纸飞信直飘南下,借邹辉之手传到了叶向佛手中,这封信是邹辉亲自传递的,因为他知道李云逸的信定然重要,暂且离京也无妨。只是,当他亲眼看到叶向佛打开这封信,一同看到信上的字,邹辉整个人,懵了。
“国公,这是……”
对叶向佛,邹辉还保持着曾经的称呼,已成习惯,叶向佛也不在意,当看到这封信笺,就连见多识广带兵一生的他也是一怔,旋即眼底精芒爆闪,笑着望向邹辉,道:
“昔日你不是说,龙泉山一役,本座才是东神州最顶级的名将,没有之一么?”
“看来这一次伐周之后,这名将之称,真的要再加上‘之一’二字咯。”